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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送我兩個美貌的丫鬟或者小倌使,你還真體貼。」
傅書言不敢出聲,高璟冷哼,「這樣,你欠我的人情,我先給你攢著,等我想好了,通知你用什麼交換。」
傅書言心裡七上八下,只要不是現在,以後再說,怯生生地問;「世子爺是答應我給景將軍療傷。」
高璟眼風一掃,傅書言垂眸,盯著自己腳尖,「我知道了。」
傅書言側身,貼著牆,從他身邊溜走,一離開,快步一路疾走,轉過一道牆,到了正房廊下,方鬆了口氣。
她不敢認真得罪這廝,想起前世自己家破人亡,今生自己受點委屈,合著淚吞下去了。
傅書言回房,把王府的兩個大丫鬟攆了出去,關起門,對著鏡子一照,鎖骨處深深地兩排牙印,透著血絲,他是故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自己被他拿捏住,不由又氣又恨,無處撒氣,拿起炕上的引枕,往炕沿摜去,砸了幾下,消不了心頭之恨,手臂用力過猛,牽動傷處疼痛,倒吸了幾口冷氣,找出金瘡散,撒到傷處,拉開立櫃,翻找衣裙,如今四月,天氣漸漸熱了,穿現在這身褙子,領口太低,露出牙印,最後她找了一件妝花緞立領褙子,把頸項整個遮住。
這時,外間丫鬟聲道;「王妃請姑娘去吃晚膳。」
傅書言把衣衫整理好,照了照鏡子,看不出破綻,方出門,問方才傳話的丫鬟,「王爺不在上房用飯嗎?」
丫鬟道;「王爺在前院陪璟世子飲酒。」
傅書言去上房,堂屋裡擺上晚膳,傅書言淨手,問;「姐夫不回來陪姐姐吃飯?」
傅書言在紅木鑲金嵌玳瑁長條桌一頭坐下,「王爺設宴給璟世子接風洗塵,璟世子很得皇帝器重,委以重任,聽說西南沿海匪患猖獗,當地官員與海盜暗中勾結,先皇在時,派去朝廷官員,都被拉下水,匪患沒解決,更助長了海盜氣焰,璟世子查辦了一樁大案,內里不少官員都不乾淨,誘捕了最大的海盜頭目,西南沿海百姓安居樂業,皇上龍心大悅。」
傅書言坐在姐姐對面桌上,嘲嗤地一笑,「持強凌弱,」
傅書琴沒聽清楚,「妹妹說什麼?」
知兒盛了一碗飯,放到姑娘面前,傅書言拿箸,「我說璟世子蓋世英才。」
「你姐夫也說璟世子出類拔萃,屢建奇功,可惜你……」傅書琴瞅瞅妹妹,想說可惜你不喜歡。
頓了下,接著道;「不過也好,景將軍為人端正厚道…….」傅書言叫了聲,「姐。」
傅書琴心領神會地一笑,拿眼睛不住瞅了她好幾眼,「妹妹,這麼熱的天,你穿立領的衣裳不熱嗎?」
傅書言端碗,遮掩道;「晚間回房時,我怕涼,今早打了好幾個噴嚏,明早不過上房吃飯了,我怕過給姐。」
「言兒,你出門還是多穿點,每日上學早,添一件衣裳。」
傅書言答應,姊妹倆安靜吃飯。
傅書言夾菜,瞥見姐姐跟前就玉璧一個人侍候,傅書言觀察這玉璧今日有點走神。
傅書琴喝了一口雞湯,抽出繡帕抹抹嘴,丫鬟端上漱口水。
傅書言放下碗筷,上房往下撿桌子,傅書琴淨手,玉璧拿著手巾輕柔地替王妃擦乾手上的水珠,傅書言問;「怎麼沒看見玉佩?」,
傅書琴端過一盞參茶,道;「玉佩我讓她安心打絡子,你姐夫佩劍的絡子我嫌不好看,玉佩打的絡子精細顏色搭配又好。」
傅書言像是隨意地道;「改日有空,我跟玉佩學打絡子。」
「你夠忙的了,一日不得閒,還要學這勞什子,你要用什麼,只管吩咐玉佩做就是了。」傅書琴抿了一小口參茶,傅書琴自有身孕後,傅書言為其精心調理飲食,傅書琴面部紅潤光澤,身體健康,目前為止,一切正常。
春季,天黑的晚,王府晚膳開的早,太陽還沒落,傅書言每日晚膳後陪姐姐去花園裡走走,消消食,避免難產,適當運動。
王府花園面積很大,栽種奇花異草,中間有一大片湖水,繞水周圍抄手迴廊蜿蜒而上,亭台樓閣,臨水搭建。
夕陽晚照,樹木亭台樓閣鍍上一層金光,湖面波光粼粼,湖水中央一艘朱漆畫廊船,船中央坐著二人,正在飲酒,傅書琴笑著道;「王爺和璟世子跑到船上飲酒,真孟浪。」
傅書言看高璟朝岸邊看,隔著一大片水,傅書言感到腳底生寒,「姐,太陽快落山了,我們回去吧!」
傅書言攙扶著姐姐,離開岸邊,傅書琴回頭看,傅書言看姐姐面色不善,回過頭,見玉璧站在原地沒動彈,望著湖面那艘畫廊船,表情痴迷。
傅書琴掉過頭,臉上笑容消失。傅書言挎著她姐,敘敘說學裡的事。
傅書言送她姐回房後,不等姐姐安置,藉口困了,趕緊出來,怕高璟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出現。
傅書言同知兒轉過牆門,沒有像往日沿著東廂房抄手迴廊走,而是穿過院子,她往東側過道門看了一眼,天色微黑,廊檐下掛著一排茜素紅紗燈,靠東側過道門的紗燈有兩盞不亮了,門裡黑洞洞的,傅書言快步走上台階,穿堂經過,知兒在後面緊攆,「姑娘走這麼快做什麼?奴婢跟不上。」
傅書言邊走邊道:「廊檐下兩盞燈不亮,明日找人換兩盞。」
知兒納悶,姑娘一向不理這些瑣事,今日大概心情不好,臉色不善,遂小心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