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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書言手頭沒有針具,針灸技法古已有之,傅書言盤算針具應該藥鋪有賣,邊走邊想,走到上房門口,傅書言道;「姐,我要上街去一趟,買些東西。」
傅書琴囑咐道;「早點回來。」
傅書言答應一聲,吩咐知兒,「你回去取些銀兩,叫人備轎。」
傅書琴攔住知兒,「不用去了,銀子我這裡有,跟你姐還客氣什麼。」
吩咐秋琴,「給姑娘取銀子。」傅書言對秋琴道;「十兩銀子盡夠了。」
傅書琴以為妹妹買胭脂水粉之類的,道;「十兩銀子哪裡夠用,取二百兩銀子。」
「姐,太多了,賺大了。」傅書言笑道。
傅書言乘轎去南御街,哪裡有京城最大的藥鋪,瑞和堂生藥鋪,進去藥鋪一問,夥計道;「姑娘要的針具,不知是哪一種,我們藥鋪有9種針,圓針、鍉針、鋒針、鈹針、圓利針、毫針、長針、大針。」
傅書言道;「我要毫針。」
藥鋪夥計道;「姑娘要的毫針,用材我們藥鋪也有好幾種,金針、銀針還有銅針、鐵針,姑娘要哪一種。」
針灸用的毫針,制針材料不鏽鋼最好,但古代沒有不鏽鋼,傅書言道;「要一套金針。」
夥計看看這位姑娘,看穿戴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道:「金針的價格昂貴,姑娘要一套。」
取出一個木匣子,傅書言打開,裡面有各種規格的金針,傅書言取出一支,伸出手臂,在手腕上試了試,不是太銳利,正合適,又取出一根長針,把長針纏在手指上,然後鬆開,針恢復原形,彈性很好。
夥計一旁看著問;「姑娘懂醫術?」心裡這個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會用針,這個朝代,醫病多用草藥,接受針灸的人不多。
傅書言把針放進匣子裡,隨口道;「祖傳醫術。」把匣子蓋上,「就拿這套針。」
可巧生藥鋪里有熟艾卷,藥鋪夥計道;「我們這間藥鋪艾葉是陳艾,素有七年之病必求三年之艾,姑娘去別家一準沒有。」
傅書言在一個藥鋪買全了,趕在晚膳前回王府,傅書言先到姐姐房中,傅書琴看妹妹身後跟著知兒懷裡抱著一大一小兩個匣子,問;「妹妹買的首飾?」
傅書言抿嘴一笑,「姐,哪裡是首飾,明日給景將軍針灸用的針具和艾灸用艾卷。」
傅書琴讓知兒把匣子拿過來,知兒把針具放到炕桌上,傅書琴打開,金針發出刺眼光芒,傅書琴合上匣子,擔憂地道;「妹妹,用針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能行嗎?」
「姐,沒事,扎不好還扎不壞嗎?」傅書言戲虐道。
傅書琴嗔怪,「你這丫頭,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萬一有什麼閃失,你姐夫面上不好看。」
傅書言笑眯眯,「姐,景將軍戰場上真刀真槍,幾針銀針就怕了嗎?如果連這個都不敢,豈不是讓人笑話。」
「人家身上皮肉,你輕著點折騰。」
次日,傅書言上學前,把下午要用的針灸用具準備好,上學去了。
上午的課結束,原以為下午教授古琴的師傅有事不上課了,教授古琴的師傅卻來了,傅書言心裡叫苦,跟景鈺說好,下午約在王府見面,古琴課下來要一個時辰,師傅安排練琴時,傅書言頻頻走神,好容易散學,傅書言急急忙忙往家趕。
知兒提著書包小碎步一路疾走,方能跟上姑娘,傅書言出門上轎,吩咐轎夫快走。
轎夫得姑娘吩咐,撒開腿,朝王府飛奔。
待傅書言走進上房時,英親王高恪陪著景鈺在堂屋裡閒聊,傅書言走得急,嬌喘吁吁,跟景鈺見禮,「我下課晚了,景將軍等急了吧?」
景鈺起身還禮,「不急。」景鈺常年征戰沙場磨鍊出來的沉穩,素有大將之風,兩軍陣前淡定自若,沒有耐心的毛躁性子,往往容易中敵軍的奸計。
傅書琴從裡屋走出來,「妹妹才下學,景將軍等候多時了,你二人速去馬場,你不是還要給景將軍施針。」
傅書言看著景鈺道;「今日天晚,騎射就免了,我現在給景將軍針灸療傷。」
說完,調皮地笑道:「不過景將軍可是欠我一次,以後補回。」
景鈺憨厚地微笑,「當然,當然。」
王爺夫妻日常起居在西間,傅書琴安排景鈺在東間,景鈺傷在左肩下,傅書言讓景鈺脫去外面大衣,只穿著中衣,俯臥,方便用針。
傅書言讓景鈺褪去一隻衣袖,露出一側肩背,用手揣摩按壓,確定穴位,手握銀針,輕柔提插捻轉,問:「將軍感覺疼痛嗎?」
景鈺臉朝下,悶聲答道;「微痛。」
傅書琴站在屏風後看了一會,蹙眉不敢再看,高恪怕她緊張,影響胎兒,摟著她去西屋。
傅書琴擔憂地小聲道:「言妹妹膽大,我擔心萬一出點差錯,王爺怎麼跟景將軍交待。」
高恪把往懷裡攬了攬,「別擔心,言妹妹行事一向穩妥,不會有事,那幾根細針,要不了命。」
兩人走去西間。
東間裡就留下傅書言和景鈺,傅書琴早就退了下人,連知兒都站在大門口,沒有吩咐不得入內,年輕男女共處一室,即便是治病,總歸不妥,傅書琴是打算把妹妹許配景鈺,不然哪裡肯答應這種事,日後成就夫妻,無所謂了。
傅書言聚精會神施針,屋裡靜靜的,景鈺俯臥不言語,老老實實任憑傅書言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