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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她六姐姐的心計,有點小聰明,但不夠智慧,與世無爭,不與人爭寵,還能留下一條命,如果非要腦袋削了尖,往上爬,嫌命太長。
傅書言勸道;「六姐姐,別著急,你穩住性子,東宮後繼無人,有人比六姐姐急,到時自然太孫要過來。」
傅書湄想想,也是這個理,她選做側妃是為皇家綿延子嗣的,太孫以國事為重,早晚還要來自己宮裡。
姊妹倆又說了一會話,傅書言告辭回府。
靖安侯府
侯府老太太的喪事辦完,靖安候衛廉和靖安侯夫人魏氏把庶子叫到跟前,衛廉道;「廷瑾,你現在有出息,鄉試中了解元,春闈在即,你看家裡亂鬨鬨的,我替你在國子監附近買了一處宅子,三進院落,挑個日子你搬出去吧!」
靖安侯夫人魏氏慈愛地笑道;「廷瑾,京城地皮寸土寸金,尤其是國子監附近,一所宅子的房價頂普通地段兩套宅院的價錢,這樣你不用來回跑,我撥過下人侍候你,按月給你送家用,你也可安心讀書,不受瑣事打擾。」
衛廷瑾看著嫡母魏夫人,心明鏡似的,嫡母說得好聽,無非是上次的事對他產生懷疑,搬不搬,也由不得他,父親事事聽嫡母魏夫人的,嫡母這是要把他攆出侯府。
既然父親和嫡母把話說出來,不可能收回去,衛廷瑾心底冷笑,痛快地道:「兒子謝父母為兒子著想,兒子明日收拾收拾搬過去。」
☆、第84章
傅書言散學後,吃過晚膳,趁著天亮,繡一會,總在燈下做女紅,傷眼睛,掌燈後,她繼續繡一片葉子。
孫奶娘走來,看見她在燈下做女紅,不免嘮叨,「姑娘見天這麼累,小身板都熬壞了,咱們家又不是吃不上飯的小門小戶,指著針線養家餬口,非要學出個名堂來,不過就是為了裝點門面,能對付繡兩針就行了,點燈熬油的,身體吃不消。」
孫奶娘時不時地就來囉嗦一陣,無非心疼她,傅書言沒放下手裡的針線,抬頭嬉笑道;「不礙事,我身體強健,媽媽不是說我從小沒鬧過大病。」
「不是我說姑娘,姑娘一個女孩子家,學學女紅也還罷了,我聽丫鬟們說姑娘學武功騎射,這男人家的玩意,磕了碰了,姑娘是閨閣小姐,身子嬌貴,怎麼使得?奴婢勸姑娘,琴會彈兩下奏是個意思,這勞什子沒什么正經用處,犯不上受這個累………」
孫奶娘又開始長篇大論地勸姑娘,傅書言是孫奶娘奶大的,比杜氏都更親近,大戶人家的主母,沒有親自哺乳兒女的,少爺小姐都是奶娘帶大,一般成年後子女跟奶娘比較親近。
傅書言對孫奶娘很尊重,姑娘大了,不用喝她奶水,孫奶娘奶大姑娘有功,傅府養著她,她一天到晚閒著沒什麼事干,跑姑娘屋裡幾趟,怕丫鬟年輕不周到。
傅書言看著孫奶娘想,叫聲媽媽,其實這孫奶娘才三十幾歲,這個朝代,女人過了三十徐娘半老。
孫奶娘說什麼,傅書言耐心聽著,從不頂撞,有個人關心自己,是好事。
月桂看孫奶娘一時半刻沒有要走的意思,趕著孫奶娘道;「媽媽,姑娘剛吃晚膳時還惦記媽媽愛吃酥油卷,讓把一碟子酥油卷給媽媽留著晚上餓了吃。」
月桂說著,真端出一盤酥油卷,送孫奶娘出屋,孫奶娘走到門口,道:「姑娘,做一會針線就歇著吧!」
「好,媽媽,我繡完這片葉子就歇著。」傅書言從窗子朝外看,孫奶娘端著盤子走了,又拿起繡花針。
天色完全暗下來,傅書言收拾起繡活,命月桂擺上琴,淨手,開始練琴,臨睡前,還要把關五娘教的功夫招式走一遍。
每日如此,不消多少時日,傅書言因左手大指的按弦和無名指的跪指在弦上摩擦而感覺疼痛,過幾日出血和腫起來,拿繡花針都疼,傅書言方知道,這兩門課放到一起的折磨,學裡旁人的手細皮嫩肉的,下學回家不用白天黑夜的的練,像修寧公主原來學過琴。
傅書言手指一破,苦不堪言,停幾日,她功底薄,耽誤不起,索性不管不顧。忍痛練,磨出繭子來為止。
三房,堂屋裡,杜氏手裡拿著一封家書,是兄長寄來的,看完書信,憂心忡忡,遞給傅鴻,道;「夷人乘間竊掠,屢擾邊疆,恃強為惡,遼陽六百餘里,數萬餘家,燒殺戮掠的慘絕人寰,兄長任遼州都指揮僉事,邊關告急,我兄長遼州路途不遠,夷人隨時能打過去。」
傅鴻瀏覽一遍書信,道:「我朝和夷人衝突不斷,邊境不太平,這場硬仗早晚要打,夷人居大漠,我朝跟夷人開戰,夷人騎兵作戰,常年馬背生涯,不比我漢人平原長大,如果開戰夷人占據優勢,大漠地廣人稀,氣候惡劣,夷人退回大漠深處,我朝大軍深入腹地,不熟悉地形,很難取勝。」
傅鴻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水,「朝廷中分為兩派,文官主和,武將主戰,皇帝一時難以決斷,這場仗事是早早晚晚的事,不過你也不要過分擔心,舅兄所處遼州易守難攻,就是有夷人來犯,不一定能拿下城池。」
杜氏端起茶壺,又給傅鴻續了茶水,「老爺,我兄長調任京師,老爺在朝中使使勁,既然早晚要開戰,還是儘快離了危險之地。」
傅鴻呷了一口茶水,「話不能這麼說,你婦人之見,國家有難,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舅兄精忠報國,報效朝廷,是一個武將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