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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忠順伯夫人余怒未消,生硬地道:「我看她還是留在娘家,待我回去,吩咐人把別院收拾妥,她不用回伯府,直接搬過去住。」
傅老太太送走忠順伯夫人,對傅書嵐道;「你暫時在娘家住幾日,等著伯府派人送你去別院,我也只能做這些了,以後你好自為之。」
傅書嵐對老太太不滿,安排自己住別院,不是守活寡,夫君跟兩個通房快活,便宜了兩個小賤蹄子。
孔鳳嫻扯扯傅書嵐的衣袖,跟傅書嵐一起回房去了。
朱姨娘過來探聽消息,一聽伯府要把傅書嵐送到別院,就著急了,「姑娘被送到別院,以後還能回伯府嗎?萬一姑爺被那起小蹄子勾了魂,生下庶子,把姑娘仍在外面,不死不活的,姑娘人老珠黃了,孤苦伶仃,豈不是可憐。」
孔鳳嫻安慰道;「姨娘,三姐姐現在年輕貌美,只要用點手段,把姐夫籠絡住,姐夫待在別院,不回伯府,三姐姐上頭沒有婆婆管束,小夫妻二人,多自在逍遙。」
事情從兩面看,傅書嵐聽孔鳳嫻這麼一說,離開伯府,不是什麼壞事,不用晨昏定省,侍候婆婆,看婆婆臉色,既離了婆婆的眼,夫妻還有單獨相處的空間。
又有幾分擔心,道:「我離開伯府,萬一那兩個小蹄子趁虛而入,夫君移情別戀,或是婆母又安排人給夫君,拴住夫君,把我不理不睬,我可怎麼辦?」
孔鳳嫻看跟前沒外人,就朱姨娘和傅書嵐的貼身丫鬟,小聲附耳道:「三姐何不學學煙花女子是怎樣拴住男人的,用什麼手段?」
這話要是別人聽了,估計要啐一口,孔鳳嫻真是了解三姑娘傅書嵐,傅書嵐還真聽進去了,風塵女子靠的不就是床上功夫,取取經,又有何難?
三日後,伯府來接人,把傅書嵐送去別院。傅府里只有朱姨娘真正難過,大太太知道,直念阿彌陀佛,老天報應了這個害人精。
晟慶三十年,秋,朝廷特開恩科,選拔人才,京城及各省上下都議論科考之事,傅四老爺傅瑞被派往山西任主考官,傅四老爺到傅老太太屋裡辭行。
傅老太太道;「走這麼急?」
傅瑞道;「朝廷歷任主考官要在聖旨下達五日內離京赴任。」
傅老太太道:「你一個人去外省,身邊沒個人照顧,不如帶上侍妾桂姐,平常飲食起居有人經管。」
傅瑞道:「朝廷外派的主考官要求極嚴,不得攜帶家眷和過多的僕從,不得辭客,不得接見舊友人,一路上不得遊山玩水,到了地方鎖院,一日三餐及所用物品,進出要經過嚴格檢查,以避請求。」
傅老太太道;「路途遙遠,你身邊只帶幾個僕從,凡事小心,家裡你儘管放心,四媳婦這一二年孩子大了,比以前穩重了,跟梅氏兩個相安無事,錦姐懂事,安哥用功上進,差事完了,早些回來,省得我們娘兒們擔心。」
傅瑞答應幾個是,退出老太太房間。
立秋後,天氣比往年炎熱,傅書言上課的南書房裡,四周都鎮著冰塊,一室風涼,省得學生熱犯困。
京城貢院開鄉試,傅書言學裡放假三日,傅書言嫌外面熱,這幾日窩在屋裡,一針針繡一對蝴蝶,傅書言繡的已經有模有樣了,知兒晾茶水端給主子,「姑娘,都繡了半天了,歇歇吧!」
「我還要加緊練習,假期後,師傅要考試。」傅書言喝了一口茶水,接著繡。
知兒看姑娘已繡了大半的一對蝴蝶,白底翠綠的樹葉上,兩隻蝴蝶用粉、紫二色絲線,夾雜點藍、綠絲線繡上去,一對蝴蝶撲閃著雙翼,有種靈動感,道:「奴婢看姑娘繡的已經很好了。」
「師傅繡得才真叫好,我的繡功差遠了。」
八姑娘傅書錦走來,看傅書言穿著夏棉布單衫,盤腿坐在炕上,聚精會神的繡,湊過去看,「七姐姐這麼刻苦,這門女紅課不用說,七姐姐又能打個優。」
傅書言停住手,把炕上的繡花線拾起放到針線笸籮里,「我繡功還不到家,這門課得優沒有把握,還要加緊練習,我沒有六姐姐的天賦。」
傅書錦道:「七姐姐,門門通,不能門門精,七姐姐已經做得很好了。所有學的課程都是優,一般人做不到的,七姐姐對自己要求太高了,你都不覺得累嗎?我是喜歡的願意學,不喜歡的不願意學。」
傅書言道;「難得有這麼好的師傅們教導,我要不努力,辜負了師傅們一片苦心。」
傅書錦看她把繡花線劈絲,好奇地道;「七姐姐,這麼細的線,肉眼能看清楚嗎?」
「熟能生巧,比這細的還有,劈成四十八股,肉眼看不清楚,要眼力好,憑感覺。」
「七姐姐,這幾日科考天熱,聽說貢院門口擠滿了人,今年我們家沒有考科舉,過幾年該安哥考,聽說靖安候二公子衛廷瑾今年考恩科,我在宮裡聽人說,他在國子監歲考年年都得第一,拿獎金,乃人中翹楚。」
傅書言沒接話茬,衛廷瑾這一世更加努力,也許她二人有共同之處,格外珍惜機會,上次在衛家,她演了一場戲,成功地在魏夫人心裡扎了一根刺,魏夫人以後一定有防範,對廷昶哥的屋裡人注意,魏夫人經此一嚇,定然萬分小心,衛廷瑾插不進去,廷昶哥安全,她這幾年提著的心可放下了。
傅書言倏忽想到她跟衛廷昶的關係,如果沒有衛廷瑾,她對衛廷昶也不會產生男女之情,她一直把衛廷昶當成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