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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吩咐一個太監,「你去傳召傅府七姑娘進宮。」

    小太監跑了。

    傅書言接到傳召,自南書房北門進入□□,被太監引著進了坤寧宮,站在皇后寢殿上,看上首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可窺見年輕時的美貌,知道是正宮娘娘郭皇后。

    下首坐著幾位王妃,傅書言認識,惠妃娘娘她很熟悉,跟修寧公主常去惠妃娘娘宮中,許國公夫人曾遠遠地見過。

    傅書言端端正正行大禮參拜,「臣女傅書言拜見皇后娘娘,恭請皇后娘娘金安」

    「免禮,起來吧!」

    「臣女恭請惠妃娘娘安。」

    「臣女拜見各位王妃。」

    又見過許國公夫人。

    行了一圈的禮,許國公夫人先開口,笑道;「傅家的七姑娘果然是好,禮數周到,小小年紀,舉止得體端方。」

    郭皇后笑道;「傅書言,聽說你念書成績很優秀,你是慶國公府的七姑娘,想來你府上其她的姑娘也是好的。」

    傅書言垂眸束手,「回皇后娘娘,臣女只是喜好讀書,沒什麼特別,府上的姐妹都比臣□□秀。」

    郭皇后笑了,「傅家的七丫頭真會說話。」

    朝許國公夫人道;「你兒媳是不是也很出色,同樣出自一門,都是國公府教養出來的。」

    許國公夫人賠笑道;「臣妾的兒媳,出色不敢說,賢淑孝順敦厚。」

    傅書言看看許國公夫人,感到欣慰,許國公夫人出了名的厲害,對她大姐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可見對兒媳的滿意程度。

    傅書言捧著皇后賞賜的東西從坤寧宮出來,站在台階上,看天空下起雪。

    傅書言接過太監遞過來的油紙傘,撐開,下雪天,行路上來往的宮人稀少,傅書言撐著傘,徐徐沿著宮中來時的路,朝宮門走去。

    高璟闊步進了宮門,沿著甬道往皇后坤寧宮方向走,剛入冬,天空飄落飛絮般的雪花,宮中甬道上鋪上薄薄的一層,依稀前方走來一個少女,少女打著一把油紙傘,身披一件大紅羽紗斗篷,一雙清亮的眸子,如潔白的雪花純淨無塵。

    兩人相隔幾步遠站住,少女輕啟朱唇,如珠玉之聲,「傅書言拜見世子爺。」

    高璟深邃的眸剛亮了一下,聽傅書言生疏稱呼,暗淡幾分,低醇清冷的聲音道:「傅姑娘去哪裡?」

    「回世子爺的話,皇后娘娘召見,小女才去了坤寧宮。」傅書言恭敬地回答。

    二人間疏離,高璟不知為何心底些許惆悵。

    傅書言看眼前之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年,高璟身穿一件寶藍緞鑲金邊袍子,身姿奇偉,挺拔如雪中勁松,又宛如無瑕美玉,矜貴、雍容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

    未來的帝王,絕色的容顏,卻心性薄涼,她還是敬而遠之。

    傅書言輕聲道;「小女告退。」

    高璟點點頭。

    當二人擦肩而過,高璟垂眸,看她肩頭落了幾片雪花,想伸手撣去,修長的指尖動了動,手臂垂在身側,傅書言已施施然走遠,始終沒有看再他一眼。

    高璟走出十幾步,回頭,油紙傘下的紅衣少女,玉立婷婷,高璟直看她身影消失在紅牆後。

    高璟來到坤寧宮宮門前,邁步入內,一個小太監跑上前,「世子爺下雪怎麼沒打傘,衣裳都落了雪花,待奴才給爺撣兩下。」

    高璟聽見裡面傳來婦人的說話聲。

    皇后郭氏道;「傅家的這位七姑娘,長相標緻,文采出眾,真是品貌雙全,就是年紀小點,不然我給她保個媒。」

    太子妃笑道:「皇后娘娘,您可別忘了,您皇孫昀兒可還沒定親,傅家這個七姑娘,我早相中,定下做我的兒媳,皇后娘娘您的孫媳,兩個孩子從小都是眼看著長大的,脾氣秉性也合得來,傅家七姑娘小時候,那年跟親戚去寺廟裡上香,還差點走丟了,是昀兒看見,將她送回家,皇后娘娘說這是不是緣分?」

    皇后郭氏喜歡地道;「本宮怎麼忘了這個茬,昀兒跟傅家七姑娘差五歲,年貌相當,等過二年,本宮出面,奏請皇上,給他二人指婚,這事就說下了。」

    榮王妃笑著湊趣道;「我可聽說,傅家七姑娘跟靖安侯府的世子口頭有婚約,兩家往來親密,像親戚走動。」

    郭皇后面目祥和,微笑,「口頭定親不作數,我們搶在衛家前頭。」

    幾位婦人都笑了。

    裡面婦人們的交談,都落入高璟耳中,高璟腦海中浮現出白皚皚雪地里的紅衣少女,大大的眸子亮得令人心悸。

    ☆、第68章

    除夕夜,傅府照例守歲,大人們在堂屋裡生了兩個炭火盆,守著聊天,姑娘們在西暖閣里,吃瓜果茶點,傅府的姑娘少了兩個,傅書琴病癒後,也悶悶不樂的,這個年,沒有往年熱鬧。

    大年初一,祭祖,長輩們給壓歲錢,傅書言屋裡的下人都聚在堂屋裡,給主子叩頭拜年,傅書言屋裡兩個一等大丫頭月桂和知兒,四個二等小丫頭,外加奶娘孫氏,共總七個使喚的人。

    原來傅書言就一個貼身大丫頭檀香,檀香走了,現在補齊了。

    月桂端出托盤,裡面放著幾個荷包,裡面裝著給下人們的賞錢,眾人重新又給主子叩頭謝賞。

    前世那個爬了姑爺床的燕婉也在當中,傅書言給改了名字,銀福這個名字叫開了,這個丫頭每每聽見,恍惚人叫她淫.婦,姑娘不喜,眾人漸次欺壓她,屋裡最髒的,都不願意乾的活,都分派給她,這個銀福賣身為奴,就沒有自由,主子讓生,就生,叫死就死,只得受委屈忍著不敢抱怨。傅書言連正眼都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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