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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老太太回頭看一眼孫女,孫女氣色很差,傅老太太心中明了,心底嘆口氣,喚了聲,「來人,扶你五姑娘回房。」
眾人把傅書琴攙扶回房。
傅書言不放心姐姐,陪在姐姐身邊,傅書琴回房後,躺倒了,不吃不喝,傅書言磨破嘴皮勸說,她姐姐就是聽不進去,一整日水米未進,傅書言吩咐丫鬟們,不能讓太太知道,怕母親知道擔心。
晚間,傅書琴躺在那裡,不聲不響,人痴痴傻傻,傅書言理解,傅書琴跟高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這二年雖說不見面,心裡還惦記彼此,這些話姐姐擱在心裡不能說,傷心難過,一個眼淚不掉,傅書言更加擔心,還不如痛哭一場,然後丟開手。
傅書言對跟在身旁的知兒道;「你回房跟你月桂姐說,把我寢衣拿來,晚上我不回房睡了,陪姐姐。」
姊妹倆睡一個床。
傅書言心裡有事,半夜就醒了,看姐姐翻來覆去的,想是睡不著,輕聲問;「姐,你還沒睡?」
傅書琴嗯了聲。
傅書言道;「姐心裡難過,妹妹知道,姐,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國公府前陣子經歷一場危機,三哥的舅父牽連山西冒賑案,父親在朝被人參奏,皇帝一直壓下父親的摺子,姐想啊,今日賜婚,對父親和國公府的意思是什麼?」
傅書琴聰慧,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意思,虛弱地道;「妹妹,如你所說,我犧牲自己,還是有點價值的。」
傅書言仰躺著,看著棚頂,「姐,傅家出嫁的姑娘,哪裡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聖命難違,抗旨不尊,後果不是國公府能承擔的。」
一會兒,黑暗中傳來傅書琴小聲哭泣,傅書言沒勸阻,哭出來心裡能好受些。
次日,天大亮了,傅書言才醒,她是天剛亮時才迷糊著的,側頭看她姐,傅書琴瞪大眼睛,直直地望著帳頂雕花承塵,一動不動。
知兒侍候傅書言穿衣起身,傅書琴的丫鬟進來,小聲對傅書言道;「七姑娘,早膳送來了。」
傅書言叫丫鬟端來一碗粥,丫鬟扶傅書琴起來,傅書琴靠床欄坐著,眼圈紅腫,面無表情,傅書言好歹勸著她喝了幾口粥。
看姐姐實在不想吃,把碗遞給丫鬟,自己走出去吃早膳,剛吃完早膳,她房中的丫鬟月桂拿了幾套衣裳走來,道;「姑娘,今日三姑娘回門,奴婢想姑娘一會過去,把衣裳拿來,省得姑娘來回跑。」
傅書言這才想起今日是三姑娘傅書嵐回門的日子,大家都對三姑娘傅書嵐有看法,然面上還要過得去。
傅家的女眷都聚在花廳里,傅書嵐穿一身正紅繡牡丹織金錦褙子,坐在傅老太太身旁,垂眸,新娘子嬌羞,眾人問一句,答一句。
傅書言總感覺她三姐不是想像的高興,傅書嵐的微笑,固定在臉上,手裡捏著繡帕,無意識地揪來揪去,傅書嵐在婆家不遂心,國公府的姑娘嫁妝太寒酸,傅書嵐給下人們的賞賜也不多,忠順伯夫人很不滿意,媳婦的嫁妝太薄,別說傅書嵐,就是伯府面子上都不好看,什麼原因,忠順伯夫人心明鏡似的,她本意不是很想娶傅家庶出的三姑娘,兒子成婚,京城貴婦們私下裡議論,伯府嫡子娶了傅家庶出的姑娘,傅家庶出的姑娘嫁妝少得可憐,被人笑話。
忠順伯夫人心裡有氣,好好的親事,讓三姑娘下作行徑攪了,伯夫人不能把責任怪在兒子頭上,怪在媳婦頭上,對這門親事不十分願意,看了傅書嵐的嫁妝,背後人們說三道四,更把兒媳看不上。
傅書嵐過門後,發現伯府世子房中有兩個長相標緻的大丫鬟,是伯夫人一早給世子放在屋裡的,照顧世子起居。
新婚小夫妻倆蜜裡調油,兩個美貌的丫鬟在夫君跟前晃來晃去,說不出的礙眼,婆母給的,她剛過門,不好說什麼。
大太太陳氏推脫身體不適,沒出來。
二太太寧氏掃了一眼周圍,問傅書言,「言兒,五姑娘怎麼沒來?」
「我姐昨晚開窗子睡覺,早起頭重,說以後有機會見三姐姐。」傅書言替她姐遮掩,未出閣的女兒家若說為一個男人相思成病,傳出去,壞了閨名。
杜氏道;「琴兒屋裡的丫鬟太不盡心,晚間睡覺怎麼忘了關窗子。」
傅書言道:「昨晚上半夜要下雨,屋裡悶,姐姐嫌熱,不讓關窗子,下半夜下雨就涼了,早起嗓子發緊,大概後半夜凍了了。」
傅老太太和寧氏破例沒說話,只有杜氏關切地道:「你姐病了,一會兒請個大夫瞧瞧,吃點藥。」
一旁四太太柴氏道;「五姑娘過陣子就大婚了,感冒可要儘早治,別到時耽誤了婚期。」
傅書言心想,她姐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提大婚事,她姐怕都活不下去了。
道;「不用請大夫,告訴大廚房煮點薑湯,熱的喝下去,散散寒就好了,不是什麼大病症。」
杜氏方放心不問了。
傅書嵐在傅府留到正午,伯府世子前面派人招呼她回婆家,傅書嵐沒機會跟她姨娘說幾句話,朱姨娘只能躲在人堆里看看女兒。
傅書嵐不敢回去太晚,怕婆母怪罪,伯夫人對她不喜,她早就看出來了,因此小心翼翼地不惹婆母不高興。
傅書言學裡請了一日的假,她三姐姐回門,次日,照常上學,惦記姐姐傅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