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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陳氏眼睛裡似要冒出火,不由分說,上前就甩了她兩個大耳刮子,打的傅書嵐腳下踉蹌,身子退後,撞到身後桌子上,嘴角滲出血來。
陳氏罵道:「小賤貨,太不要臉了,勾引男人,想男人你想瘋了,你想得美,想嫁進伯府,做伯夫人,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偏不讓你稱願,我就不答應這門親事,你想嫁人,等著吧!」
傅書嵐捂住打腫了的臉,受此侮辱,直直地站著,不發一言,也不分辨,陳氏余怒未消,叉腰撒潑大罵,什麼賤人,狐狸精,下作東西,難聽的話什麼都罵得出口,屋裡的丫鬟婆子都不敢出聲,沒人敢求情。
這時,朱姨娘撲進來,跪在陳氏跟前,「太太,太太要怪怪婢妾,是婢妾的主意,婢妾怕三姑娘年紀越來越大,不好找婆家,婢妾該死,太太要罰就罰婢妾,不怨姑娘,太太就饒了姑娘吧!」
誰生養的誰心疼,三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被大太太沒鼻子帶臉的一頓痛罵,換成心窄的早就找根麻繩上吊了。
陳氏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指著朱姨娘,「下賤坯子,你們母女通通給我滾,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大房還有別房的丫鬟媳婦都圍在門口看熱鬧,傅書嵐捂著臉,撞出門去,哭著跑了。
朱姨娘跟在後面追了出去,怕她想不開,一路喊,「姑娘,等等我。」
傅書嵐跑回房,趴在炕上哭了一場,朱姨娘隨後追過來。
朱姨娘磨破嘴皮子,勸了半天,傅書嵐才不哭了,坐起來,丫鬟拿過銅鏡一照,半邊臉都腫了,唇角滲出血絲,朱姨娘忙命丫鬟取來冰塊,包上布,敷在她臉上消腫。
朱姨娘心疼女兒,邊用冰袋給傅書嵐敷臉,邊道:「誰承想事情鬧成這樣,這回得罪了太太,伯府求婚,太太斷不會答應的,不如我求求你父親,求你父親給你做主,把你許嫁伯府公子。」
傅大爺傅祥天晚從店鋪里回來,回到上房,大太太陳氏還坐在那裡生氣,傅祥納悶,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陳氏氣惱地把伯府來人,求娶三姑娘,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跟大老爺傅祥說了,傅祥著腦,道;「大房出了這等事,丟人現眼,親姊妹挖牆角,三丫頭這等心機,真是太可怕了,你也有錯,你平常疏於管教。」
陳氏被丈夫埋怨,恨恨地道;「這都是朱姨娘教養出來的好女兒,這還沒出嫁,出嫁後還不六親不認,這哪裡是養女兒,是養個白眼狼,養個仇人。」
傅瑞坐了一會,起身走出上房,往後面朱姨娘的屋裡去了。
朱姨娘正想去求老爺,現在大太太恨她母女,將來還不拖著三姑娘的婚事,就算大太太礙著面子,堵住外頭人的嘴,把三姑娘勉強嫁了,三姑娘還能有什麼像樣的親事。
朱姨娘看見大老爺傅祥進來,就像看見了救星,『咕咚』跪在大老爺傅祥面前,央求,「老爺救救三姑娘,三姑娘得罪了太太,以後還能嫁到好人家嗎?現在伯府求娶三姑娘,求老爺做主,答應了三姑娘的婚事。」
傅祥沉臉道:「你母女幹的好事,嵐兒和毓兒是親姊妹,對親姊背後捅刀,嵐兒太讓我寒心了,她將來的婚事好與不好,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我不能答應她搶她姐姐的夫婿,那樣她變得更無情,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不能助長她自私心裡,破壞姐姐的幸福,這是人做的事嗎?她做這樣的糊塗事,你不說勸,反而慫恿她,這幾個月你別去她屋裡,免得她讓你帶壞了。」
說完,傅祥起身就走,朱姨娘朝著傅祥背影,叫了聲,「老爺,你不能這樣狠心,三姑娘也是你的女兒。」
傅祥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書嵐用冰塊敷臉,臉上紅腫消退了不少,想起自己畫虎不成反類犬,長這麼大,沒挨過巴掌,今日被嫡母動手打罵,越想越委屈,趴在炕上又哭了一場。
貼身大丫頭紅菱是個有心眼的,勸道;「姑娘別哭了,哭壞了身子,事已至此,姑娘吧眼睛哭壞了也沒用啊!大太太現在看姑娘烏眼雞似的,以後二姑娘也跟姑娘生分了,姑娘在這房裡可怎麼呆?姑娘唯一出路是嫁人,離了這裡。」
傅書嵐抹著眼淚,」你以為我不想嫁?大太太恨不得生啖了我。」
紅菱小聲道;「姑娘,傅家還是老太太說了算,姑娘不如去求求老太太,姑娘怎麼說跟二姑娘一樣也是老太太的孫女,老太太總不能偏著那個,向著那個,不管姑娘不是。」
傅書嵐不哭了,這倒是一條路。
傅書言知道大房的事,想二姐姐傅書毓定然難過,晚飯後,獨自一個人往大房方向走,最近姊妹們的婚事都不順暢,姐姐傅書琴這一樁事情懸著,二姐姐這廂又出了問題。
二姑娘傅書毓屋裡靜悄悄的,傅書言邁進堂屋門檻,屋裡空無一人,西屋門帘放下,傅書言挑門帘進了西屋,看傅書毓一個人,手肘拄著炕桌坐著,想心事。
傅書言故意咳嗽一聲,傅書毓回過神,看見她,無精打采地道;「你來了,聽說我們大房的笑話了吧?」
傅書言跟她隔著炕桌坐下,手拄在炕桌上,托著腮,故意蹙眉望著她,「二姐姐,你是不是很傷心?」
傅書毓朝地啐了一口,「我傷的什麼心?我是寒心,我們姊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鬧成這樣,三妹妹她想要,早跟我說,我讓給她,何必耍這個心眼,讓外人笑話我們姊妹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