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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書言已料到這是她四嬸搞的鬼,主動請纓,「祖母,言兒去看看,順帶看看八妹妹。」
傅老太太道;「你要去多帶兩個人,提燈照著路,天黑別跌跤。」
傅書言很同情她這個四叔,柴氏所作所為令人費解,傅書言懷疑柴氏隱瞞一些事,柴氏性子乖張,怎肯輕易讓她四叔和梅氏入洞房,小嬰兒在花廳時還好好的,病來得也太快了,一定是柴氏從中動了什麼手腳,傅書言不願意往歪了想柴氏,柴氏偏激,擔作為一個母親,虎毒不食子,朝自己的孩子下手,未免心太狠了了點,傅書言總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傅書言帶著檀香和老太太屋裡兩個丫鬟去四房,傅書言到四房時,她母親杜氏剛進門,杜氏聞聽小叔洞房沒入,出事了,三房挨著四房,離得近,就趕過來看看。
傅書錦和安哥也在屋裡,杜氏看一眼,嬰兒小臉都憋紅了,道;「這樣小的孩子,哭下去不行,還是找大夫來看看。」
杜氏生了兩個孩子,都是奶娘哺乳,傅書琴姐妹剛生下時省事,從來夜裡不哭,杜氏沒什麼經驗。
柴氏倒沒驚慌,道;「夜裡一鬧覺,就哭個沒完,哭累了才睡,我整晚哄著,找郎中看過,說大大就好了,今晚不知怎麼了,大概府里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
這話很不好聽,柴氏意在有所指,傅瑞皺了下眉頭,「府里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是你多心胡想。」
柴氏看丈夫護著梅氏,不免吃醋,滿肚子牢騷,「我沒說什麼,是老爺自己心驚。」
傅書言看她四嬸,兒子有病,她還有閒心拌嘴,這是真擔心兒子嗎?
杜氏接過嬰兒,抱著哄著,道;「有小孩子白日睡飽了,晚上鬧人的,八成這孩子是白日睡多了。」
傅書言湊到跟前,「弟弟怎麼了?哭得脖子都紅了。」
傅書言抓住嬰兒的手腕,聽哭聲嗓子有些沙啞,想是哭的時候長了,聲音高亢,不像有病,嬰兒夜裡哭,必要原因,這個朝代的人也許不知道,以為有的嬰兒是夜哭郎,其實,嬰兒夜裡哭鬧、抽泣,大凡有幾個原因,缺鈣、驚嚇、患病、飢餓,晝夜顛倒。
傅書言觀察嬰兒白胖,健壯,患病哭聲微弱,不能這樣有力氣,驚嚇,可能性不大,晝夜顛倒,一般大人哄哄,就不哭了,這嬰兒一直啼哭,只剩下一個可能,飢餓。
傅書言左右看看,屋裡沒有白天抱著嬰兒的奶娘,不想往哪個方向想,事實擺在這裡,傅書言暗中觀察柴氏的表情,沒看出柴氏半分著急,這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表現,即便是心狠的母親,當孩子遭罪哭得幾乎背過氣,沒有絲毫動心,心疼,說夜夜都這麼哭泣,卻一點不急,傅書言儘管不想相信,但不由不往那上面想,這個弟弟,是柴氏親生嗎?柴氏在娘家住到孩子生下來,這其中若動手腳,人不知鬼不覺,無處可查。
當然,傅書言心裡話決計不能說出來的,醫學落後古代,親子關係的鑑定真讓人頭疼,擾亂血緣關係,別說平常百姓,帝王家血脈混淆,成了千古疑案。
傅書言壓下這個念頭,對柴氏道;「四嬸,弟弟是不是餓了,弟弟的奶娘去哪裡了?」
眾人才注意,屋裡沒有那個年輕的奶娘,柴氏道;「鬧肚子,如廁。」
杜氏忽悠想起,「八成是餓了,快找奶娘來。」
一會兒,丫鬟把那個奶娘找來,奶娘解開懷,嬰兒叼住□□不撒口,也不哭了。
傅瑞看向柴氏的目光暗了幾分,若有所思,杜氏笑道;「多虧言兒提醒,還真是餓了,一個奶娘倒不過來,明兒我尋個妥當的奶娘來。」
八姑娘傅書錦看著嬰兒吃奶,高興地道;「弟弟真是餓了,吃這麼多。」
柴氏暗恨傅書言,哪裡都有她。
杜氏推著傅瑞,「快走吧!梅姑娘在洞房裡等你,這裡沒事了。」
傅瑞沒再看柴氏,轉身走到門口,不等丫鬟挑帘子,自己啪嗒一聲甩了帘子走了。
傅書言對她四嬸實在失望,宅門裡妻妾斗,那是成年人的事,傅書言不願意趟這個渾水,但是一個母親狠到利用一個剛滿月的小嬰兒,這種手段令人不齒,她不能袖手旁觀,柴氏人性泯滅,難道真像她猜測的,這個孩子的出身存疑?
☆、第49章
傅瑞回洞房,梅氏急忙問;「孩子怎麼樣?」
傅瑞心底苦笑,看著她關切的神情,心微熱,「沒事,不用擔心。」
傅書言回到老太太屋裡,傅老太太問;「你四嬸作什麼妖?」
傅書言就把經過跟老太太學了,半晌,傅老太太道;「沒見過這樣當娘的,在自己孩子身上下手,一點不手軟,歹毒心腸,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這樣,難怪對八丫頭和安哥不好。」
傅老太太停了一會,又道:「看著吧!四房還有的鬧。」
傅老太太眼前又晃過柴氏懷抱的嬰兒,突然說了句,「你四叔真是個厚道人,你四嬸說什麼信什麼。」
老太太驚覺自己話多了,尤其對著孫女,還是個孩子,傅書言心想,四嬸說什麼信什麼,老太太是說四嬸生的四叔的孩子,老太太難道也懷疑……四叔是庶子,不是老太太親生,老太太心裡懷疑,嘴上不說,若是親生兒子,親孫子,老太太絕不能含糊。
傅瑞衙門裡准假三日,家裡有喜事,傅書言學裡放了兩日假,吃過早膳,傅家的三位太太帶著姑娘們來給傅老太太道喜,圍著老太太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