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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那我明日帶她去寺廟進香。」杜氏聽老太太說,想這許是個辦法,寺廟佛祖壓一壓女兒身上的邪氣,給廟裡多捐點香油錢,求佛祖保佑女兒平安。
傅老太太道;「明日她表姑母去廟裡進香還願,你們一道去。」
喬氏坐在一旁,做針線,一激靈,又差點扎到手指,聞言道:「三嫂若能放心,我帶言兒去吧!」
喬氏心裡直撲騰,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跟傅鴻在府外見面,又要讓三房母女衝撞了,自己帶著七姑娘去,七姑娘人是機靈,畢竟年幼,自己跟傅鴻私會,到時想辦法支開七姑娘。
杜氏確實忙,要過中秋了,府里很多事要她操心張羅,喬氏心細,帶言兒去,半日就回來,遂道;「表妹帶言兒去最好,我放心,回頭我把捐香油錢送來,表妹替我捐給廟上。」
明日由喬氏帶傅書言去寺廟進香,定下來了,傅書言垂眸,餘光瞥見喬氏,心底冷笑。
大太太陳氏好奇,道:「七姑娘突然夢見蛇盤在炕上,還是一條白蛇,是不是妖精成精了?」
喬氏一哆嗦,針一下刺到手指,冒出個血珠,滴在雪白的繡布上,喬氏急忙把手指含在口中,驚慌抬頭,看沒人注意,頭又垂下,在那個鮮紅的血珠上繡上一朵小花,掩蓋住。
寧氏笑著道;「我們府里難道有妖精成精了?是個白蛇化成人身,占了三嫂的床,請法海拿雷峰塔降妖。」
不過一句玩話,喬氏有心病,暗自心驚。
杜氏嗔怪地看了二太太寧氏一眼,「二嫂真會說笑,哪裡來的什麼白蛇妖精,你三哥無福消受。」
「要真有那白蛇,不用法海壓在雷峰塔下,我一劍殺了她,省得禍害人。」陳氏是個潑辣貨,惹不起的主。
傅書寧旁邊聽著,好奇,「母親說的什麼法海,白蛇,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典故。」
古代大家小姐,才子佳人的書背地裡偷著看,四姑娘年紀不小了,多少懂些男女之事,聽出點門道。
大太太陳氏口無遮掩,「這個典故不怪你不知道,你小孩子家,這都是編書的胡編亂造,說白蛇和青蛇化成人身,勾引書生許仙,後來被和尚法海看出來,把白蛇壓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翻身。」
傅書寧心軟,一臉同情,「白蛇太慘了,壓在塔下不見天日。」
二太太在大太太說典故時,不便打斷她,心裡不滿大嫂當著未出閣的姑娘講才子佳人的典故。
嚴厲地瞪了一眼女兒,「未出閣的姑娘家,不該問的別問。」
傅書韞讀過的書多,自然這個典故是知道的,低頭不說話。
傅老太太開口道;「扯遠了,七丫頭做個夢,越說越離譜,府里哪裡來的白蛇,就是有,我也沒許仙那樣的兒子。」
越說越應景,喬氏低頭,沒人看見她滿臉通紅。
「老三媳婦,明日七丫頭要去廟裡,你帶著七姑娘先回去吧!準備一下。」傅老太太道。
杜氏帶著傅書言告辭出來。
杜氏扯著女兒前腳剛進屋,後腳傅鴻進屋,傅鴻感覺上房沒有往日熱鬧,氣氛沉悶,連女兒傅書言也沒往日活潑,靜靜坐在杜氏身邊。
傅鴻納悶,問杜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杜氏情緒低落,「言兒做噩夢,受了驚嚇。」
傅鴻皺眉,寬衣,把外衣脫下遞給杜氏,道:「做了什麼夢,嚇成這樣?」
「言兒夢見一條白蛇,一大早外衣都沒穿,穿著中衣跑到我屋裡,硬說我床上有條蛇。」杜氏把傅鴻衣裳交給丫鬟。
杜氏跟傅鴻夫妻對坐,傅鴻看坐在杜氏身旁的傅書言,一直很安靜,沒說一句話,道:「大概是園子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改日請大師做一場法事,
傅書言設計好的戲碼,她父親沒有懷疑,沒人懷疑一個六歲孩子話的可信度。
傅鴻本來今晚興致頗高,看見女兒這樣,心裡那團已燃燒的大火,慢慢熄了,殘留一小簇火苗,微弱跳動。
丫鬟端上熱茶,杜氏親手捧給傅鴻,道:「言兒明日跟喬表妹去南山寺廟進香,燒香拜佛,壓壓邪氣。」
傅鴻一怔,臉色瞬息萬變,傅書言餘光瞥見,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情,半晌,傅鴻咳了聲,「為何麻煩表妹,你親自帶言兒去不是更好嗎?」
「中秋家下事多,喬表妹正巧明日要去寺廟,喬表妹死去的夫君託夢給她,喬表妹許下願,明兒要去還願,順道捎帶言兒一塊去。」杜氏解釋道。
傅鴻沒接話茬,手裡端著茶水,半晌天,竟忘了喝,思謀,喬氏帶上言兒一塊去,二人見面不方便,萬一露出破綻,言兒回來跟她母親杜氏學,傅鴻想到這,朝女兒看了一眼,傅書言坐著不動,也不關心身邊的事,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傅鴻轉念,言兒沒了往日伶俐,好糊弄,喬氏帶上言兒,正好可做掩護,這樣一想,又覺得愧對女兒,女兒病了,父親偷香竊玉,奈何,他已想了多日,好不容易等來明日的機會,跟喬氏兩下里*,斷不能錯過,空等下去,兩下里受折磨,鎮日喬氏在眼前晃,傅鴻茶飯不香,一想喬氏嫵媚風流,心復又熱了。
傅明軒下學回來,剛進二門,就聽丫鬟私下裡議論,說妹妹傅書言受了驚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三房上院,進了明間,聽東屋說話,父親回來了,丫鬟挑起帘子,「軒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