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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書言的事算是過關了,當然,傅書湄肯定沒戲。
宋姨娘母女回房,傅書湄趴在炕上哭,宋姨娘勸慰,「不學就不學,少挨累,你把女紅好好練練,那才是正經的手藝。」
傅書言在父親面前說學跳舞是為了減掉小身子的肉,不過為了搪塞父親,傅書言每日過東府一個來回,運動量大,晚飯又吃了上尖一滿碗飯,她早就餓了,吃太快了,一碗飯下肚,還覺得肚腹內空,好像沒吃飽,伸手把碗遞給檀香盛飯,又忍住,算了不吃了。
奶娘孫氏在旁邊看見,絮叨,「姑娘正長身體,禁不得餓,小時候胖,長大了就瘦了,姑娘是國公府的嫡女,還怕以後嫁不出去?」
奶娘想歪了,往後十幾年的事,她才不擔心,她身材豐腴,練習舞蹈基本功有些吃力。
傅書言吃完飯,檀香沏壺茶水,傅書言半倚在竹椅里,窗扇半掩,花香撲鼻,傅書言舒舒服服捧著書本,從三哥傅明軒書房裡拿來的三本書,《論語》,《飲膳正要》,《戰國策》,她選擇先看《論語》,對照宋朱熹《論語集注》,不算晦澀難懂。
這時,小院外,匆匆走來一人,進了小院,直奔明間,疾走邁步進了堂屋,檀香從裡屋出來,道;「絮兒姐,找我們姑娘嗎?」
絮兒點點頭,「七姑娘在屋裡嗎?」
檀香反身進屋,身後跟著絮兒,傅書言從書本上抬起頭,對檀香道;「你去門口看著人,別讓人進來。」
「是,姑娘。」檀香瞅瞅絮兒,沒明白絮兒來找姑娘能有什麼事。
檀香出來,把門關上,聽不清裡面說什麼。
傅書言壓低聲音道;「有動靜了?」
「表姑太太后兒一早去南山寺進香。」
「我知道了。」
「那邊有什麼動作,你儘早來告訴我,快回去吧!晚了,引起人懷疑。」
「奴婢告退。」絮兒匆匆開門走了。
傅書言合上書本,看窗欞外天空一片墨色,陰沉沉似要下雨,是時候出手了。
二日,檀香看到時辰姑娘未起,站在床邊招呼,「姑娘,該起了。」
沒有動靜,撩起帳子一看,姑娘平躺著,大瞪著眼睛,目光呆呆的,不知想什麼。
唬了一跳,「姑娘怎麼了?」
傅書言像是回過神來,「我夢見一條蛇,爬到母親房裡……」
突然,撲騰一下坐起身,趿拉著繡鞋下地,急急地穿著中衣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太太,太太是不是被蛇咬了。」
姑娘走得急,眨眼功夫走出房門,檀香反應過來,抓起一件斗篷,追出去,「姑娘等等奴婢,昨晚下雨,早起天涼,姑娘披上件衣裳。」
傅書言腳步慌亂來到上房,杜氏已起身,三老爺傅鴻昨晚歇在外院,
杜氏看見女兒進門,問道;「言兒,這麼早來做什麼?」
傅書言一下撲進母親懷裡,摟住杜氏的脖子,「母親你沒事吧?蛇咬到母親沒有?一條花蛇,盤在床上……」用手指緊張地指著床上,「蛇在床上,快叫人打死扔出去。」
杜氏摸摸她的頭,「這孩子睡癔症了,哪裡來的蛇。」
傅書言渾身哆嗦,指著床,「床上有蛇。」
杜氏命丫鬟,「仔細看看床上,床底下。」
杜氏睡炕,裡間的床多半閒著,一個大丫鬟仗著膽子走到床前,撩起床帳,床上被褥疊的整齊,太太沒歇在床上,沒人動彈,小心趴在床底下看看,什麼都沒有。
丫鬟回道;「太太,哪裡有什麼蛇,就算有蛇,花園裡草稞里有,怎麼會跑到屋裡。」
杜氏輕輕拍著閨女,「這孩子準是做噩夢了,膽小嚇破了。」
傅書言的奶娘孫氏聽說姑娘受了驚嚇,急忙趕到上房,看自家姑娘不似往日活潑,對杜氏道;「太太,姑娘嚇到了,奴婢給叫叫。」
七姑娘窩在杜氏懷裡,蔫頭巴腦的,孫氏用手摸傅書言的頭,說「摸頭心嚇一陣,摸腦勺嚇不著,七姑娘,快回來了」反覆叫三遍。
傅書言神情委頓,沒什麼反應,杜氏一摸,「言兒,你這手腳冰涼。」傅書言起早,立秋後,早晚天涼,穿的少,凍得手腳冰涼,杜氏誤會了。
傅書言一日學也沒上,不愛說話,杜氏擔心,晚膳後,領著去老太太屋裡,老太太經過的事多,讓老太太給看看,受驚嚇,有沒有什麼好法子破解。
☆、第37章
傅書言到老太太屋裡,不言不語,偎在老太太身邊,傅老太太把她摟在懷裡,「七丫頭今兒這是怎麼了?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不說一句話。」
杜氏愁眉不展,看一眼老太太懷裡的傅書言,「母親,言兒做夢嚇到了,說夢見一條蛇在我床上,一大早起來,跑到我房裡,找什麼蛇,她奶娘說夢魘,叫了半天。」
大太太陳氏、二太太寧氏、大姑娘傅書韞和四姑娘傅書寧也都在老太太屋裡。
二太太寧氏道:「咱們府里沒聽說有蛇,七姑娘沒看見過蛇,不知道蛇長得什麼樣子,突然夢見蛇了呢?」
大太太陳氏道;「七姑娘,夢見的蛇什麼樣子?」
傅書言蔫蔫地道;「白顏色的身上有花紋,盤在母親的床上。」
傅老太太摸摸她的頭,道;「小孩子膽小,受了驚嚇,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我看衝撞了什麼,上寺廟裡上柱香,捐點香油錢,破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