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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書錦焦急地等在門外,不久,小丫鬟回來,「回姑娘,老爺不在前廳,奴婢問侍候老爺的小廝,說奉旨編纂什麼史書,謄抄。」
靈兒跟在姑娘身後,獻策道:「姑娘去找三太太,三太太撫養姑娘和安哥幾年,三太太知道,不會不管。」
傅書錦聞言,沒多想,走了兩步,又想起今兒府中宴客,三太太忙得不可開交,這時候不能回房。
正琢磨如何是好,小院裡進來兩個人,前面丫鬟提著燈,傅書言進了院子,傅書錦像遇見救星,疾走下台階,叫了聲,「七姐姐。」
傅書言聽出她說話抖音,握住她的手,冰涼,吃驚地道:「八妹妹,你怎麼了?」
傅書言酒席宴上沒看見傅書錦,心裡隱約不安,走來四房看看。
傅書錦帶著哭腔,「七姐姐,你快去看看,安弟病了。」
傅書言來不及問,快走幾步上了台階,進了堂屋,掃一眼西間,西間門帘撂下,心裡有數。
急忙進了東間屋,快走到床前,安哥看見她,沙啞低叫了聲,「七姐姐。」
傅書言看安哥小臉赤紅,身體惡寒,伸手摸摸額頭,滾燙,問;「安弟,你覺得那裡難受?」
安哥說話吃力,用手指指嗓子,費力地咽口唾液,傅書言低頭仔細觀察,
用手摸腮,兩側扁導體腫了,傅書言用手搭了一下脈搏,柔聲道;「安弟,張嘴,七姐姐看看。」
安哥張開嘴,傅書言看他舌苔發白,舌尖有珠狀突起,命丫鬟道;「把燈端過來。」
一個丫鬟移燈上前照著,傅書言細看發現安哥頸項小米粒狀出血點,傅書言前世中醫世家,不能說醫術精湛,常見病能診斷,處方。安哥症狀明顯是爛喉痧。
傅書錦一直站在旁邊,看傅書言一系列的動作,眼裡流露出迷惑不解,不及多想,聽見傅書言問;「吃什麼藥了嗎?」
「服一包退熱散。」傅書錦道。
傅書言望了望窗欞外,天色已晚,若是找母親,派人請大夫,來來回回耽誤功夫不說,古代沒有西醫,爛喉痧,郎中是否熟悉這種病症,對症下藥,爛喉痧若不能對症治療容易引發心、腎併發症。
事不宜遲,救命要緊,傅書言拋開顧慮,對傅書錦道:「安弟這種病,我在醫書上看過,叫爛喉痧,藥方我當時還背下來。」
「姐姐快說,是什麼方子?」傅書錦急忙問,傅書錦也是病急亂投醫,不質疑傅書言說的對不對,她一直是相信七姐姐的,所以姐姐的話她歷來深信不疑。
命大丫鬟靈兒,「拿紙筆來。」
靈兒拿筆墨紙硯,放到桌上,鋪好紙張,站在一旁研墨,傅書言舔筆,略思考,揮毫,嫻熟地寫下藥方,遞給靈兒,「找大門上的小廝,去藥鋪按這個方子抓藥。」
靈兒接過藥方,傅書言從衣袖裡摸出一塊銀子,遞給靈兒,靈兒跑去大門,央告一個小廝去藥鋪抓藥。
傅書言看傅書錦擔心安哥,小臉蒼白,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我看書里說這種病七天左右就好了。」
「是真的嗎?七姐姐。」
「是,醫書上是這麼說的。」得到肯定回答,傅書錦鄒著的小眉頭舒展開。
傅書言頓了下,不得不囑咐道;「爛喉痧傳染,你也要當心點,別靠得太近。」
說完,把被子給安哥往上拉了拉,給傅書錦倒了一杯熱茶,傅書錦接過喝下去,臉色慢慢緩過來。
傅書言眼神朝西間屋方向看一眼,壓低聲音問:「四嬸睡了嗎?」
傅書錦心一酸,落淚,低聲道:「母親睡下了,方才我派人找母親回來,母親說老太太壽日,請大夫,給老太太添堵,惹老太太不高興。」
傅書言知道傅書錦姊弟的難處,心想,安哥要是柴氏的親生,怕就顧不得今兒是誰的生日,豁出命也不能眼看著生病不理。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話,不說出口,大家心知肚明,柴氏實在算不得一個好繼母,不敢凌虐繼子女,然漠不關心,在四叔面前做做樣子而已,柴氏的做法傅書言瞧不上,提親時,柴家知道四叔有兩個前房嫡子女,柴氏覺得委屈,可以不答應這門親事,既然自願嫁給四叔,當兩個孩子的繼母,沒過門時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柴氏接受不了四叔有兩個兒女的事實,不能善待她們,又存著攀龍附鳳的私心。
不到半個時辰,靈兒提著兩副藥回來,對傅書言道;「按照姑娘的方子抓的藥,小廝跑了兩個生藥鋪,才配齊了。」
傅書言方才還擔心,方子裡的草藥能不能配齊,古代中醫盛行,看來草藥種類齊全。
傅書言命丫鬟把小銅爐子搬到燒水間,煮藥的瓦罐洗乾淨,自己挽起袖子,要親手煮藥,傅書錦跟在身旁,不放心,勸阻,「七姐姐,小心燙到手,藥還是丫鬟們煎吧!」
傅書言已經把草藥倒入瓦罐中,道:「哪裡就那麼沒用。」她看八姑娘和安哥跟前侍候的丫頭年紀輕,煎藥沒什麼經驗,掌握不好火候,影響藥效。
傅書言拿個小板凳,坐著看著煎藥,夏季,天氣炎熱,晚上沒風,茶水房生火,溫度升高,傅書言被熱氣熏得小臉紅潤,傅書錦過意不去,拿過團扇也拿個小板凳坐在她旁邊給她搖涼,傅書言側頭看她笑笑,「八妹妹,你回屋看著安哥,我其實沒有看著那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