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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下晌,傅書言的馬車停在一處江岸,橫亘江水阻斷去路,許媽和豆蔻扶著夫人下車,傅書言望著滔滔江水,江面看不見一個船隻,許媽的男人道:「江面沒有來往行船,耽擱下去,怕府里的人追上來。」
傅書言吃了郎中的兩劑補藥,勉強能支撐行走,心下盤算清早開城門,靖安侯府的人出城追趕,出了京城就這一條大路,估計現在離這裡已經不遠了,心裡焦急,掩飾心慌,怕幾個人看出來。
朝寬闊的江面看去,下游挨著江岸有村莊住戶,只有去哪裡尋一條船,道;「往下游看看。」
幾個人上車,馬車沿著江岸往下游去了,傅書言的馬車離開不久,靖安侯衛廷瑾帶人追到江邊。
☆、第5章
許媽的男人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沿著江岸往下遊走,沿途傅書言觀察附近岸邊沒看見有船隻的影子,有船隻都在江中央,離岸邊很遠,馬車跑出去二里多路,豆蔻突然驚喜叫道;「夫人,有大船。」
傅書言也看見一艘官船靠岸,馬車跑到近處,看清楚大船上桅杆彩旗,上書平西候景,平西候景鈺戍邊,攜家眷進京。
官船靠岸,一個身材挺拔偉岸的男人眾星捧月下得船來,此人劍眉星眸,一看就是武將出身,傅書言見過景鈺,還是很小的時候,景鈺隨母親來傅府做客,印象不深,後來景鈺領兵打仗,駐守邊關,一直沒在京城。
傅書言下車,豆蔻和許媽攙扶著,走過去,到景鈺跟前,低身一福,「靜安候夫人傅氏見過平西候。」
景鈺看著大船靠岸,聞聲回頭,看見一位少婦,朝他見禮,口中自稱靖安候夫人,抱拳道;「景鈺回京,不期在此巧遇夫人,夫人是準備過江?」
傅書言本來想開口借船隻,看這平西候人似很耿直,不似奸佞小人,轉了念頭,翩翩下拜,慌得景鈺連連作揖還禮,「夫人大禮,景鈺不敢領受,夫人有話,儘管明言。」
傅書言直起腰,便把中毒之事說了,景鈺聽完,萬分驚詫,濃眉深鎖,他常年行軍打仗,見過世面,知曉一些□□,傅書言面色隱有黑青,開始他便懷疑她中了毒,經她親口說出,果然所料不差,朝堂的事他遠在邊關,也有耳聞,心下不齒靖安候所為。
形勢緊迫,傅書言不能再拖下去,估計衛廷瑾很快就追到,長話短說,「妾夫君知道妾逃走,少時便會追來,求侯爺搭救。」
景鈺年紀不過三十,經歷大大小小的仗上百次之多,無數次靠的是臨危不亂,果決明斷,快速權衡一下利弊,他跟衛廷瑾同殿稱臣,自己又不經常回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平白惹一身麻煩,無端招惹是非,想開口拒絕,怎麼也下不了狠心,如果把她交給她丈夫衛廷瑾,下場可想而知,景鈺征戰沙場,殺人無數,對上那雙像秋日的天空明澈的眸子,頭一次心軟。
事不宜遲,他不再猶豫,道;「我侍奉家母回京,夫人跟我一同回京如何?夫人到船艙內見家母。」
景老夫人與傅書言見面,傅書言簡述事情經過,景老夫人聽後,感嘆,「老身在邊關就聽說傅府遭難,可憐見的,遇人不淑,你一個閨閣小姐吃這種苦頭,你先跟著我,回京找大夫診治,討回公道。」
「謝老夫人搭救。」傅書言跪拜,景老夫人命丫鬟扶起她。
一行人下船,岸邊已備好車轎,平西候夫人沒跟進京,景家女眷只有老夫人
景老夫人走到車馬前,對傅書言道:「靖安候夫人隨老身同乘車,還是坐轎?」
傅書言看眼江上游,道;「妾乘轎。」
傅書言帶著豆蔻和許媽乘轎,轎子裡地方窄,不能躺,只能歪著。
下人牽馬過來,景鈺上馬,護著平西候府車轎往京城方向走,走出一里多地,景鈺側耳細聽,前方有馬蹄聲,馬蹄聲雜亂,分辨出馬上之人的焦急。
衛廷瑾帶人追到江邊,江面沒有來往船隻,沿著下游追去,迎頭看見平西候府的車馬。
兩人同為侯爵,平級,同時下馬,衛廷瑾平素見人謙恭有禮,抱拳,「平西候別來無恙,回京嗎?」
景鈺還禮,「奉旨回京,衛兄這是要去哪裡?」
衛廷瑾眼中精光一閃,「不瞞景兄,說來慚愧,府里跑了一個小妾,被刁奴蠱惑,卷細軟私奔了。」
景鈺微微一笑,「那小妾定是衛兄鍾愛之人,勞師動眾親自帶人追趕。」
衛廷瑾訕笑兩聲,「這個小妾頗得我心。」警惕地朝景府內眷車馬掃了一遍,道;「今兒得遇景兄,當拜見伯母。」
景鈺心念一動,靖安候夫人機警,不與母親同乘,大概已料到這層,引著他來到景老夫人車前,衛廷瑾深施一禮,「侄兒拜見伯母。」
裡面景老夫人慈祥的聲命丫鬟打揭開車帘子,衛廷瑾朝車裡掃一眼,景老夫人道:「這是衛賢侄,老身剛回來遇上,真是巧的很。」
「伯母身體康泰?」
「還好,你母親可好?」景老夫人問的老靖安候夫人。
「母親常年茹素,身體硬朗。」衛廷瑾敷衍道。
敘了幾句客套話,其實平西候和靖安侯不是深交,見面打聲招呼不失禮,撂下車簾,衛廷瑾盤算沿江就此一條大路,傅書言逃走,走這條路,正好跟景鈺走碰頭,心裡懷疑,景府女眷轎子不好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