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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做夢。

    他的姑娘真的親了他。

    只是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孩子主動?那他還是不是男人?

    他刷地解開安全帶，整個人壓了過來，他的一隻手撐在竺笙旁邊靠椅上，唇覆了上去。

    鼻端，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很好聞。唇瓣嬌軟，卻帶著甜蜜。那是他渴望已久的甘冽。

    有那麼一瞬，竺笙仿佛忘記了呼吸。

    狹小的車廂，都被黎簫的氣息占據，她的心會隨著他的輕重而起伏，情緒也被他牽引。

    她睜著眼睛，那麼近的距離，與他相對。

    她慌了，推開了他。

    黎簫錯愕，意識未過腦子就說出來，「對不起，我……」

    竺笙推開車門，桃之夭夭。

    第103章 彆扭：要麼對不起要麼我愛你

    竺笙落荒而逃。

    在她過往的生命里，對愛的理解並不深刻。

    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離開，她不曾見過父母相愛的模樣。

    大學期間，她遇見了陶榕深。然而，父母失敗的婚姻，讓她對這份感情，望而卻步。

    陶榕深沒有放棄，整整追了她一年。

    他會在她自習時，坐在她旁邊，隔著一張桌子的位置。

    她排練舞蹈時，他會在隔壁練吉他。聲樂系和舞蹈系距離很近，他倒是近水樓台。

    他也會像其他相愛相愛的男女那樣，為她買早餐。起初竺笙是拒絕的，但真誠是最大的武器。陶榕深鍥而不捨，她也會感動。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一個人願意用這麼長時間，追逐她的腳步。

    大一結束時，竺笙生了一場病，陶榕深通過林卓關係，到醫院細緻入微地照顧。

    竺笙那時想，也許未來她不會再遇到如陶榕深這樣對她好的人了吧。她決定試一試。

    她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女朋友。

    那時她勤工儉學，也會接一些商業性質的表演，賺了錢除了付學費，還有一部分，就花在兩個人的相處中。

    她會給他買早餐，牢記他的課表，課餘時間一起去圖書館和自習室，還會在他生日精心準備禮物。陶榕深的朋友都說，得到竺笙這樣的女孩子，夫復何求?

    但有一樣，竺笙除了和陶榕深牽過兩次手，沒有其他的肢體接觸。

    陶榕深當然想得到更多，但竺笙沒有接受。那是本能的抗拒，她會不自在，會緊張，會顫抖，也會想起父母的結局。

    所以今天，她邁出了自己人生的重要一步。

    主動親一個男孩子，以及被男孩子吻。

    可是結束了，兩個人的關係，該回到哪一步?

    她很恐懼，尤其聽到黎簫的「對不起」。

    「忘記今天發生的事，回到最初的原點。」友誼可以地久天長，但愛情往往都有保質期。

    好在，瀘沽湖的表演馬上到日子了，竺笙迫使自己進入工作的狀態。

    父親留了下來，她再沒有後顧之憂。

    不過竺笑去打工了，臨走前和竺笛大吵一架，控訴竺笛和竺笙不肯幫他。

    **

    如果黎簫知道竺笙的心路歷程，他一定會更主動，明確心意。

    而現在，他以為是自己節奏太快，嚇到了她。

    那麼，還是慢慢來吧，多給她一些時間。

    三個人自駕前往麗江，宿在古城區的民宿。

    辦理入住時，黎簫拿出了一張雄雞地圖。這是他生日時，竺笙載他去千翻與作書店買的。當時兩個人約定，每去一個城市，一個景區，就在上面畫一顆星星。

    現在這個地圖，已經畫了赤水、築城、錦城、麗江以及一些景區。

    竺笙有些悵然。打卡天下城市，何其霸氣又天真的願望啊!

    上樓時，黎簫狀如隨意，問：「這次，瀘沽湖，跳什麼舞?」

    竺笙目不斜視，「傣家，孔雀舞。」

    以往，他們都提前商量好的。

    三個人定了兩個房間，竺笙與花蒔一間。

    黎簫的鑰匙，插進了房間的鎖，向竺笙：「今天先好好休息下。表演結束了，可以去酒吧街，放鬆下。」

    麗江的酒吧很有名，燈紅酒綠間，那些小資的、文藝的男男女女，來這裡尋找艷遇。

    這之於很多人，是一種特殊體驗。然而聽在竺笙耳朵里，只覺得刺耳。「愛去，你自己去!」

    關門時，竺笙的力量很大，門發出嗚咽聲。

    花蒔眼觀鼻，鼻觀心，感受到了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她小心翼翼試探，「你們，吵架了?」

    「沒有。」竺笙矢口否定，防止花蒔擔憂，她補充，「孔雀舞難度比較大，我要專注心思，無瑕她顧。」

    有的人，一輩子只跳一支舞，但足以名揚天下。

    正是孔雀舞。

    竺笙這次想挑戰一下，她私心裡覺得，孔雀舞和這方水土，最契合。

    真正表演前，要在景區彩排。

    竺笙只跳了兩次，就贏得了景區負責人交口稱讚。

    「驚艷!竺笙小姐是有專門研究孔雀姿態嗎?簡直惟妙惟肖。」

    竺笙的舞蹈服，是藍綠色的，擺很大，起舞時會形成或圓或扇形的面，又是在湖面上，極具視覺衝擊力。

    這，簡直就是藝術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