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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43:25 作者: 煙水漪
    「謝謝。」竺笙的回答簡單幹脆。

    隨後,席玖站到了竺笙的身旁,面向媒體的鏡頭,微笑。

    **

    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主辦方為參賽選手提供了精美的工作餐。

    黎簫去了衛生間,出來時兩個拿著攝像機的記者,正在抽菸聊天。兩個人都戴著胸牌,是真義都市報和真義娛樂報的。

    娛樂報:「你有沒有感覺到,席董轉了性?」

    都市報:「是是是,以前想採訪他一下,難於登天。可這次獨竹漂大賽,席董接連露面,之前也沒說,他是頒獎嘉賓啊。」

    娛樂報:「或許,被參賽選手的精神感動?」

    都市報:「怎麼可能?不過我倒覺得這是個信號。席酒的競爭對手是誰?這是不是說明席酒打算發起對老大哥的衝擊?」

    娛樂報:「這有點難,老大哥有八百年歷史,中國三大名酒之一。地位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

    都市報:「不瞎想了,反正都是咱真義市的品牌。你的通稿寫好了嗎?」

    ……

    黎簫聽了一段就離開了,然而心裡對席玖,卻有了莫名難言的觀感。

    竺笙已經回到了休息區,捧起了工作餐。

    竺笛接過了獎盃,抱在懷裡摸來摸去。「哎呀,笙笙,多虧了你。我也算間接和廠長握手了。」

    竺笙心裡好笑,她的這位堂姐什麼都好,就是一遇見席玖,花痴體質上線,智商同步下線。「你在他的酒廠上班,見面的機會總是有的吧。到時候你求個簽名。」

    竺笛連連鼓掌,「真是個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廠長會不會同意。他不會以為我有企圖或者不務正業吧?」

    竺笙想說什麼,忽然感覺下面有熱流,她的臉「唰」地就白了。放下工作餐,「我去一趟衛生間。」

    匆匆跑了。

    黎簫問竺笛,「笙笙得了冠軍,怎麼臉色反倒有點差?」

    竺笛白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笙笙臉色差?」

    三分鐘後,竺笙回來了,拉著竺笛到一旁去,用蚊子似的聲音說:「姐,我來了。」

    「來了啊,什麼來了?」後一句,直接飆高。

    竺笙難為情地扯她袖子,壓著聲音,「就是,親戚來了。」

    竺笛目瞪口呆,「天呢,我的好笙笙,你今天是不是水逆?這親戚來得……忒不是時候了。」

    大姨媽,是女人的天敵。尤其對於竺笙這種,常與水打交道的人。

    「下午的比賽以及直播,你還可以嗎?」黎簫自然也聽到了,拜竺笛所賜。

    竺笙只是苦笑,「現在,不行也得行啊。還有退路嗎?」

    竹漂天然的危險性,總有落水的可能。倘若她生理期落水,那對身體將會是巨大的傷害。

    黎簫鎖著眉頭,沉吟了片刻,「笙笙,放棄接下來的比賽和直播,直播間裡我會和網友發個道歉的通知。我知道這很難,你為了比賽準備了那麼久,日日不輟的練習,但是你還年輕,身體才是本錢,機會以後也還有很多。」

    「你說得倒是輕鬆,又不是你比賽。再說,笙笙也不一定會落水啊。」竺笛懟了黎簫,這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黎簫直視著竺笛,平日裡的嬉皮雅痞通通收得乾淨,不剩分毫,有的只是嚴肅和認真。「你也說了,不一定。但凡有一絲可能,都要果斷避開。因為傷害是不可逆的,女孩子那個時候有多脆弱,你身為女生比我更清楚。」

    是的,在此刻黎簫的心中,冠軍、獎金、直播,都不及竺笙重要。

    他要竺笙好好的,完好無損,不受一絲傷害。

    竺笛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可又不願甘拜下風,嘟囔著嘴,「了解得這麼清楚,是不是談過很多女孩子啊?」

    「別吵了,讓我想一想。」竺笙也無心吃飯了,索性去赤水河畔散心。

    黎簫二話不說,跟在後面,但他也沒跟得太緊,只是隔著五六米綴著。

    河畔的風吹來,即使八月,也並不顯得燥熱。

    竺笙看著那山那水,想起了小時候練習的種種。她十四歲來初潮,當時嚇哭了,手足無措。是奶奶教會她如何處理。奶奶告訴她,女孩子一定要愛惜自己。

    她笑著說,「奶奶,是您告訴我的,練習就是要堅持,不能有一日的懈怠。我還要練習竹漂呢。」

    奶奶撫著她的頭,眼底滿滿的欣慰,「笙笙,記住,以後這個時候,停下練習。奶奶想讓你養成好習慣,但奶奶更在意你的身體。」

    可是這樣一來,差不多一周不能練習,手就要生了。她又問:「奶奶,如果游泳隊員,在比賽期間遇見了這種事,會怎麼做?」

    奶奶答不出來,只是說了句:「總有辦法的。不如這樣,笙笙,我們研究一下改良竹漂,即使不下水,也能製造出水上的感覺,這樣你特殊時期,就可以練習了。」

    就這樣,竺笙獨家發明的「竹板漂」誕生了。

    只不過,竹板漂失去了水的浮力,落地摔的時候,比水上要疼十倍。

    竺笙停下了腳步,回眸一笑,「你還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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