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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1 作者: 三千風雪
    等她自己回過神,楊叔才笑吟吟的說道:「小夏回來了, 你還是跟先生和太太說一下, 叫他們也好放心。」

    蕭畫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楊叔,夏深的病怎麼樣了?」

    「就普通的流感, 吹了一晚上風感冒了,吃完藥之後幾天就好了。」

    蕭畫點頭, 送走了夏深。

    對方早上清醒了沒多久,現在又睡過去了。

    他早上清醒的時候,把自己的假條給請了,張晏這段時間也沒什麼特別忙的事情,夏深請假,他乾脆利落的就答應。

    蕭畫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張晏的名字,並且恍然大悟:這個不就是害夏深在國外不能回來的罪魁禍首嗎!!

    她忍著沒把張晏拉黑,但是氣鼓鼓的不願意看到他。

    所以張晏說要來探病的時候,蕭畫很冷酷的拒絕了。

    她是這麼說的:「我怕我見到他了之後忍不住給他的水裡投毒。」

    夏深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了一本老黃曆,正在津津有味的研究。

    他打著生病的藉口,一直在蕭畫這裡住了一個禮拜。

    後來上班了,他的藉口又變成了害怕舊病復發,一個人沒辦法叫救護車,還是有個人看著比較好,等等這些狗屁不通的理由企圖留下來。

    蕭畫一開始還能推他兩下,結果夏深這人突破了自己的臉皮底線之後,做的事情就越來越無恥,死皮賴臉什麼招數都用盡了,就是不肯搬出去。

    他不但不搬出去,還一本正經,很有條理的各系蕭畫學術性的羅列了幾個他住在這裡的好處,以及獨身女人一個人住的壞處。

    其中包括很多聳人聽聞的入室搶劫案,他自己是學法律的,這方面說起來簡直條條是道。

    蕭畫不能期望自己能趕上一個專業律師的口才,她被晃點了幾天,半推半就的也就讓他住下來了。

    夏深住下來之後,她原本一個人住的空間頓時就變得狹窄起來,好像走個路,轉個身兩個人就能面對面的撞上。

    蕭畫不習慣這麼近,住了一段時間,夏深也沒說走。

    他除了上班下班,按時回家做飯做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翻這一本老黃曆。

    蕭畫知道他翻這一本的意思是什麼,那天晚上夏深迷迷糊糊的把戒指拿出來,結果被蕭畫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夏深早上起來,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給記起來,在外面買了本黃曆,天天翻。

    蕭畫也沒管他,她現在長期休假,除了去看看自己的工作室裝修,其餘的時間都沒事兒做。

    夏深白天要上班,不在家裡,蕭畫就在家裡看電視打發時間。

    這麼平安無事的相處了一個禮拜,先坐不住的是夏深。

    他是在二人看電視的時候問的:「畫畫,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蕭畫吃著奶糖,眼睛都沒離開過電視,直接回答:「為什麼這麼想?」

    夏深說:「你現在對我很冷淡,你還在生氣。」

    蕭畫:「沒有啊!」

    就是有。

    以前夏深也這麼對她的,她心眼小,現在要打擊報復回來。

    夏深說道:「你有,我……」

    這話沒說完,停電了。

    電視啪的一聲熄滅,緊接著小區全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蕭畫的手機在房間裡充電,她連忙道:「夏深,你手機電筒開一下。」

    喊完之後,黑暗裡,夏深沒有回答。

    蕭畫這幾年已經克服了恐懼,儘量沒有那麼害怕黑漆漆的環境了,況且現在夏深還在,蕭畫就更不怕。

    結果喊了兩聲之後,夏深一直不回話。

    他不回話,蕭畫的雞皮疙瘩立刻起來,腦子裡登時想了無數個有的沒有的情況。

    她本來就想像力豐富,這麼一想,走馬觀花的記起了不少不該記起的東西。

    蕭畫喊第二聲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夏深終於回她了:「畫畫,我在你後面。」

    他有點近視眼,停電的一瞬間,第一時間蹲下身,趴在茶几上摸摸索索的一陣子,打算找手機。

    這回停電,不巧的是客廳的窗簾拉的死緊。

    兩層厚的窗簾一拉起來,外面什麼光都透不進來。

    人的眼睛在陷入黑暗的時候得適應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二人適應一段時間之後,卻因為窗簾拉的太緊,裡面一點光都沒有原因,緩不過來----就算是努力瞪著眼睛也看不到東西。

    屋子裡開著空調,四面八方的門都被關死了,現在空氣里連空調風都沒有的吹,寂靜的可怕。

    蕭畫說:「你在哪裡啊?」

    夏深:「在後面。」

    蕭畫像個瞎子似的,往後摸了摸。

    聽到夏深的聲音,如同一劑強心針,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蕭畫企圖往後走。

    夏深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連忙道:「小心磕著茶几。」

    茶几的玻璃撞角是尖銳的,蕭畫一個人住,家裡沒個小孩兒,她也不知道把茶几的邊邊角角給包裝一下。

    現在黑燈瞎火的,眼睛看不見還敢亂走。

    夏深替她揪心。

    蕭畫:「我走的很慢的,你不用替我擔心,夏深,你別不說話,你說一句話讓我聽一下。」

    夏深知道她怕黑,開口道:「我沒有不說話,剛才我在找手機。」

    蕭畫怕成這樣,他手機也不找了。

    對方從那頭走過來,他就從這頭走過去。

    蕭畫跌跌撞撞,終於在一片黑暗之中抓住了夏深的手。

    對方的手心很熱,蕭畫抓住的一瞬間,立刻往對方的懷裡鑽。

    夏深一愣。

    蕭畫這個動作,他很熟悉。

    那是在幾年前的時候,他很熟悉----蕭畫那時候很黏他,不像現在這個樣子,對他愛理不理,很是冷漠。

    由此可見,夏深推測出:畫畫是真的怕黑。

    夏深抱著她拍了兩下:「萬一我不在這裡,突然停電了怎麼辦?」

    蕭畫抱著他,慢吞吞的說:「你不在的時候,它也停過電。」

    夏深啞然。

    那時候他還在國外,不知道蕭畫在這種黑暗中是怎麼度過來的。

    夏深:「那你怕嗎?」

    蕭畫:「你說呢,當然怕,我還給你打電話了,對面永遠是無人接聽,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抱著他,她心裡的勇氣成倍的往上翻。

    蕭畫心道:我果然喜歡他。

    夏深突然開口:「我可以親你嗎?」

    蕭畫臉一紅,心想:你親就親啊,問我幹嗎!這不是怪不好意思的!我答應了顯得我不矜持。

    後來她回味了這一句話,才知道夏深是真的在徵求她的意見。

    上一回夏深也是在這樣的深夜裡想要吻她,結果遭到了蕭畫的奮力抵抗。那一次之後估計給他留下了一些不大好的回憶,他心裡雖然難過,卻在這一回想親她的時候,委委屈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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