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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1 作者: 三千風雪
    蕭畫的動機單純,出於某個不知名的理由,她認為這個時候讓王嶺和夏深碰面,不大合適。

    相對不熟的王嶺,她和夏深的關係好一些。

    委屈總是委屈熟人,哪有去委屈陌生人的。

    更何況,王嶺是頭一回出來找她玩,她總不能連見人家一面都不去。

    這就沒有道理。

    但夏深看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和蕭畫的思路本身不在一條腦迴路上。

    蕭畫把他當姐妹,他心裡可不這麼想。

    現在,這位朝三暮四的企鵝,因為另一個男人----他剛才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了,確實是個男人無誤----要把他支開。

    這是什麼意思!

    夏深越想,心裡古怪的醋意就來的越兇猛。

    蕭畫渾然不知,還在真情實感和他商量。

    「我有個朋友要來,我得先去接他一下?」

    夏深問:「什麼朋友?」

    蕭畫摸了摸鼻子,心道:查崗嗎,這麼嚴?

    「我同屆的……朋友!」蕭畫陡然想起,王嶺也是政法系的,上回還和夏深又一面之緣,他們那樣子,絕對是認識。

    「就是那個,你的學弟。」蕭畫道。

    夏深默默無語。

    蕭畫一瞬間接不上話。

    還來不及支走夏深,王嶺已經到了。

    蕭畫在電話里告訴王嶺地址還不到兩分鐘,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用這麼快的速度找過來的,找來的時候,喊道。

    「蕭畫!」

    王嶺喊完,吃了一驚,顯然是不知道蕭畫瘦下來是這副模樣,要不是看她常的那件麵包羽絨服,王嶺還真不一定能認出她。

    蕭畫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他。

    冬天肅殺的氣氛里,他穿了一件顏色很是鮮艷的衣服,這種顏色一般人穿上都會顯得特別滑稽,叫他穿著,卻穿出了一股青春少年感。

    王嶺放假之後染了個深灰色的頭髮,出了學校,穿著打扮變了一變,蕭畫注意到:他有耳洞。

    左邊的耳朵戴著明晃晃的耳釘。

    夏深見了,做了個簡短的評價:恬不知恥的花孔雀。

    花孔雀還能理解,不知道他的恬不知恥是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王嶺走了兩步過來,這才注意到夏深,他詫異:「夏學長也在?」

    他說話,眨了下眼睛,古怪道:「蕭畫和學長的關係真不錯啊,上回也看到你們在一起。你們在談戀愛嗎?」

    蕭畫擺擺手:「沒有沒有,是偶然碰見的。」

    夏深:解釋的這麼快幹什麼,蠢貨,暗戀也算談戀愛。

    王嶺說:「沒有嗎,我還以為我打擾到你們了?」

    夏深: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滾吧。

    蕭畫抓了抓腦袋,笑道:「你怎麼到這兒來玩了?學長也到這裡來,好巧啊。」

    她看著夏深。

    企圖讓他說點兒什麼。

    奈何夏深嘴巴被鋼筋混泥土澆了一遍,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

    他絲毫沒有打算開口講話。

    王嶺一個這麼會察言觀色的男人,當然看出夏深的心情實在不好。

    但他偏不走。

    「你今天來這裡幹什麼?」王嶺問道。

    他買了兩杯熱飲,一杯遞給了蕭畫,看了夏深一眼,心道:我遞給他,恐怕也會被打翻在地上。

    因此,第二杯熱飲,王嶺捧在手裡。

    他本來就沒有想到,蕭畫在這裡都能和夏深一起。

    二人相處親昵,夏深第一次出現在蕭畫身邊的時候,王嶺就猜過,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第二次看見,則是帶著小拆的那一次,關係更加曖昧。

    帶小拆這回確實打擊到王嶺了,蕭畫和他看起來就跟情侶似的。

    結果剛才他做了半天心裡建設,問了一問蕭畫,得到答案:沒有談戀愛。

    王嶺難以自制的雀躍起來。

    他說話的調子都歡快不少。

    合著他糾結了半天,吃了不知道哪門子飛過來的醋,完了人家根本沒有在一起啊!

    蕭畫是單身的,這麼說,他也不是完全沒戲。

    蕭畫回道:「我來玩的。」

    她到現在為止,懶骨頭都還犯著,懶得和王嶺解釋自己的工作,於是沿用了之前的說辭。

    夏深知道她來做什麼,所以看了一眼,心道:她沒說實話。

    王嶺說:「我人生地不熟,要不然你帶我走一圈?」

    蕭畫實話實說:「這裡沒什麼好玩的……」

    確實,除非對這些宅文化真的感興趣的人,王嶺一個現充,能在這兒買什麼。

    兩個男人談戀愛的同人本子嗎?

    顯然是不能的。

    王嶺道:「那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嗎?」

    蕭畫搖頭。

    王嶺委屈:「這就難辦了。」

    蕭畫無奈:「所以你幹嘛突然跑來啊,你看,這不是平白無故添麻煩嘛!」

    來添麻煩的王嶺:……

    蕭畫說的真誠,沒有譏諷的意思。

    三個人站了一會兒,沒動。

    旁邊的人流量越來越大。

    直到蕭畫被人群帶著往後退了兩步。

    夏深正好站在她身後,扶了一把,「站穩。」

    蕭畫連忙點頭:「謝謝學長!」

    王嶺道:「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出去說話。」

    蕭畫左躲右閃,心道:人確實多。

    她現在嬌嬌小小的,再也沒有以前的龐大,從人群里很容易就找到幾條縫,擠了出去。

    王嶺見他走了,看著夏深笑了下道:「學長,你不要的話,歸我了哦。」

    夏深冷淡的看著他。

    王嶺笑起來,很是俊美。

    「你沒興趣吧,學長不要沒興趣還霸占著嘛。」他道,「你懂我的意思吧,多謝了。」

    他揮揮手,跟上了蕭畫的腳步。

    夏深在原地站了會兒。

    蕭畫只看見王嶺出來,她墊著腳往後看:「學長呢?」

    王嶺摸了摸鼻子:「他有點兒事情,走不開。」

    蕭畫一想,夏深自己過來的,和王嶺這種來瞎湊熱鬧的不一樣,估計是真的有事。

    她心裡空空落落,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

    王嶺道:「喂喂,你這樣子我很傷心啊,本人在這裡熱切的期盼你帶我玩兒,你怎麼老想著別的男人啊?」

    蕭畫義正言辭的反駁:「不一樣。」

    王嶺癟著嘴,裝模作樣:「哪兒不一樣啊。」

    「學長不一樣。」蕭畫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他是我的好姐妹,跟你們這群臭男人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可能要得罪人,蕭畫這個心思縝密的少女,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就是不一樣。」

    王嶺聽了,心裡吃味的厲害。

    他說:「你很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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