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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1 作者: 三千風雪
做飯這些,不必說,蕭畫那個廚藝, 勉強下咽,不把人吃進醫院就是好事。
往天因蕭畫減肥,吃的都是些沙拉減肥餐, 不需要怎麼開火做飯, 但現在家裡又多了一張嘴, 還是個小孩兒, 一日三餐的飯就得做。
這件事就落到了夏深頭上。
蕭畫對這位室友學長的崇拜之情越來越洶湧。
夏深負責做飯,蕭畫就負責小拆的日常起居。
楚安靜問她能不能來晚會, 她說『看情況』, 就是這個原因。
「晚會挺有意思的, 布置了好多天,還有鬼屋,真不來?」
蕭畫笑道:「真的要看情況,我還有事兒。」
她這麼說,楚安靜沒有繼續強求,抱著箱子繼續布置會場。
蕭畫送完了彩燈,急急忙忙往家裡趕。
一開門,小拆正在看動畫片。
蕭畫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兜了一籃子糖。
「小拆,你喜歡吃糖嗎?」
她選的都是軟糖,硬糖怕小拆卡著喉嚨。
小拆伸出手,在蕭畫手裡拿了一顆:「謝謝姐姐。」
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蕭畫很是大方,把手裡的糖全都放到了小拆懷裡。
「你別和我客氣,糖買來就是給你吃的。吃吧,聖誕節要到了,小拆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寫在清單上,放進襪子裡,聖誕老人會幫你實現願望的。」
蕭畫揉了下他的腦袋。
小拆三歲的年紀,是個男生,正常情況下,理應對小汽車和玻璃彈珠感興趣,但他成天抱著一個小熊布偶----人長得又白白嫩嫩,乍一眼看過去,跟個小女生似的。
蕭畫和他並排坐:「你很喜歡小熊啊?」
小拆慢吞吞的剝糖吃,小幅度的點點頭。
「我其實有個很厲害的技能沒和你說。你知道夾娃娃嗎,就是丟一個硬幣進去,可以夾一個娃娃出來,就跟你手裡抱著的這個一樣。」
小拆面露疑惑,顯然,蕭畫說的東西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
蕭畫說:「等學長晚上回來給我審批一下,審批過了我就帶你去夾娃娃。我保證夾到娃娃機老闆出來趕我走。」
還挺得意。
小拆被她逗笑,咯咯咯的笑了會兒。
蕭畫打開電視,果不其然,一打開就是紀錄片。
點播的,這次是德國拍的企鵝紀錄片。
蕭畫對這一段影像很有印象,她的室友學長格外偏愛這一段,翻來覆去看的蕭畫能把旁白背出來。
蕭畫說:「小拆,動畫片看嗎。」
小拆低下頭,研究自己的腳尖。
好似自己看的不是腳尖,而是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科研成果。
蕭畫確實挺會照顧人,但是這種小小人,她真是束手無策。
夏深做案子,忙的腳不沾地,一連三四天沒看到他人在哪裡。
蕭畫說:「小拆,晚會想去嗎?」
夏深正推開門,剛才外頭回來:「什麼晚會?」
蕭畫:「學校的聖誕晚會,今天晚上的。學長,你回來啦?」
夏深摘掉圍巾,掛在門口。
「你有參加什麼活動嗎?」
蕭畫:「沒有,這種活動一般輪不到我參加。」
她嘴巴上是怎麼說,其實就是她懶。
蕭畫是個很怕麻煩的人,學校里的活動能躲就躲,不能躲強行找理由躲。
叫她主動去做什麼,比登天還難。
「不過社團好像有很多活動的,學長,你想去弄一個社團活動嗎?」
夏深:「社團活動?」
蕭畫:「有啊,比如搖滾社就唱歌,動漫社就玩角色扮演……」
夏深道:「你可以去扮演企鵝。」
這回,蕭畫聽見了。
她哈哈大笑,「我覺得我可以扮演綠巨人。」
小拆小聲說:「綠巨人是男的。」
蕭畫拍拍他腦袋:「我知道,我開玩笑的。要把自己皮膚塗成綠色,我才不干呢。」
夏深瞅了一眼蕭畫。
她已經沒有開學那麼胖了,兩人第一次見面在一家差點兒被舌尖上的中國推薦的小店裡。
蕭畫那時候才叫胖,圓不隆咚的一個,走到哪兒都擠人家桌子。
前段時間還能看的出來她瘦了些,結果一入冬又把自己裹成了一顆球----不知道往身上套了幾件衣服,坐在沙發上,夏深認為她轉身都很困難。
蕭畫偏偏自己沒察覺。
一個人定向思維一旦成立,很長一段時間,她只要不是瘦的前凸後翹,她都覺得自己是胖的。
夏深觀察力驚人,但也沒能驚人到透過衣服看本質。
蕭畫每天恨不得把自己的棉被裹去一道上學,誰知道她最近是個什麼身材。
唯獨看那張臉,看的出一些變化。
多餘的贅肉減下去之後,臉部輪廓和蕭情漸漸重合。
比起蕭情的俊朗,她更顯得溫柔一些,小肉鼻子也沒以前那麼圓,現在稍微看的出點兒美人胚子的原型。
蕭畫光顧著減肥,沒顧著怎麼打扮,早上起來洗面奶洗完臉,頭髮一紮,圍巾一卷,帽子一戴,整張臉就看的出剩下一雙眼睛。
黑漆漆,滴溜溜的轉。
「學長,你不去聖誕晚會吧,我想帶小拆去。」
夏深顯然是不可能參加這種晚會的。
他放下資料:「早點回來。」
蕭畫看著小拆:「小拆,晚上和我出去玩好不好?」
小拆點頭。
蕭畫說:「我抱著你去,你害怕嗎。」
小拆搖頭。
二人當即拍板。
比起冷冰冰的夏深,小拆更喜歡和蕭畫相處。
她說話如和風細雨,溫柔的能掐出水。
孩子對聲音的抵抗能力不強,因此蕭畫和他在短時間之內建立起了良好的革命關係。
蕭畫抱起他:「我給你穿得厚一點,外面冷。」
夏深:「口罩戴上。」
近日多發病毒性感冒,出門戴口罩,這是夏深時常提醒的事情。
蕭畫嘟囔:怎麼跟我爸似的。
她穿著厚厚的毛衣,又不知道穿了幾層什麼衣服,最後裹上了厚厚的麵包羽絨服。
夏深坐在沙發上,穿了件高領的米色毛衣,端著熱水杯,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到想看看蕭畫能往自己身上裹多少。
蕭畫不負眾望,穿完了麵包羽絨服,拿了條能給她當毯子的圍巾,卷巴卷巴繞到了脖子上。
夏深道:「你晚會上有節目?」
蕭畫艱難的轉過頭:「啊?沒有啊?」
夏深喝了一口水,眼裡藏著笑意:「我以為你要去表演如何當一個晾衣架。」
蕭畫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夏深拐著彎兒說她穿得多,她眯起眼睛不服道:「外面很冷的呀。」
又是這個糯米似的語氣,黏糊糊的,壓低了聲音,就跟撒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