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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1 作者: 三千風雪
這是事實,事實卻讓她鼻尖發酸。
接受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王嶺走過來,他說:「可以嗎?蕭畫?」
蕭畫心道:我這時候說不可以還有什麼用?
她又想:早死早超生,親完了趕緊滾回家。
眾人起鬨著,看著王嶺坐在蕭畫邊上。
一半的人看好戲,一半的人看笑話。
蕭畫眼睛瞪得大大的,王嶺道:「那我來了。」
他越靠越近,呼吸都快噴到蕭畫臉上。
驀的,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捂住了蕭畫的額頭。
王嶺一時沒剎住車,在這雙寒氣森森的手上親了一下。
這雙『寒氣森森』的手的主人,此時也寒氣森森的。
蕭畫聞到一股熟悉的暗香,不知怎麼的,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翻上來,眼睛一眨,兩顆滾燙的眼淚落了下來,砸在了地板上。
吧嗒一聲。
教室這一瞬間,安靜的能聽清楚兩滴眼淚,哪一滴先落到地上的。
王嶺瞳孔微縮,失聲道:「夏深學長!」
夏深輕輕皺起眉頭:「你打她了?」
聽到他的聲音,蕭畫眼淚落了兩滴,後來就成了穿成線的珠子,一串一串的掉。
小哭包似的。
王嶺張了張嘴:「……沒有,你怎麼在這裡?」
夏深說:「沒有她為什麼哭?」
王嶺只能幹巴巴的解釋:「在玩遊戲……」
「玩遊戲?」夏深說這話的時候,氣壓極低。
他本來就是個氣勢冷冽的人,看著不好相與,同屆的都不敢和他大聲說話。
何況此時,這教室里一大半的都是新生。
一部分被他的氣勢驚到,以為是哪個老師來了。
一部分政法系的認出他的臉,更驚詫!
夏深在政法系,是『別人家的學生』,但凡老師講特例,總要給新生把夏深的事跡拿出來說一說。
他拿過的獎,發過的論文,被弄成一份文檔,在政法系的新生群裡面廣泛流傳----幾乎成了傳說級的前輩。
雖然這個傳說級的前輩,也只比他們大一年。
這也是最恐怖的地方,人家只大一年,實力卻碾壓他們十年。
「我不知道什麼遊戲能把人玩哭。」
王嶺道:「呃,就是……蕭畫她可能,不太喜歡。」
夏深面色陰沉:「不喜歡你還拉著她玩?」
王嶺摸了把後腦勺:「我不知道她和學長----」
他說到一半,話卡住了。
……啥關係啊?
眾人和王嶺一樣,內心發出了如此感慨。
他們的感情更充沛一點,用的不是問號,是感嘆號:啥關係啊啊!!!!
一干人紛紛石化,離得近一點的楚安靜----整個人吹口氣,她好似就能飛升。
夏深把周圍一圈的人都看了一個遍,冷淡的目光掃過去,最後和周懷之對視。
他看到周懷之在這裡,心中瞭然。
蕭畫哭哭啼啼的,臉也不要了,像個小孩兒似的,兩隻手可憐兮兮的抓著夏深衣角,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人衣服里,哭的很傷情。
夏深身體一僵,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哭什麼。」
王嶺登時反應過來,問道:「學長,你來教室什麼事兒啊?」
「拿資料。」夏深簡練的回答。
他下午給蕭畫送了飯,遞了台階,叫兩個人的關係緩和了些。
這場莫名其妙開始的----甚至算不上冷戰的冷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下午回家,夏深給自己的花澆了兩下,又找出了最胖的一盆蘆薈,特別關照了會兒。
澆完花之後,心中依舊特別開心,好像把前幾年沒有的開心全都灌倒了胸口。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靜不下來。
一會兒在客廳里走了兩圈,一會兒把陽台上的花換了個位置擺。
無所事事了半天,最後想起自己還有一份資料落在班級,於是戴上帽子,起身往學校走。
這一來,才到門口,發現班裡燈火輝煌。
他推開門,繼而見到王嶺往蕭畫臉上湊。
蕭畫渾身發抖,眼眶紅著,一副赴刑場的模樣。
夏深便伸了手,擋在二人之間,心裡積鬱了一股無名火。
蕭畫哭了會兒,哭夠了,頓覺尷尬。
她一邊心裡感動的眼淚直流,認為室友學長真是她遇到過最好的好人,一邊不知道怎麼善後。
周懷之站起來:「好了,今天到這裡吧,時間差不多,可以散了。」
他甫一說話,石化的眾人漸漸站起來,打量的目光放在蕭畫和夏深的身上,一時半會兒,挪不開。
楚安靜摸了摸頭髮,想了想,她還是開口:「蕭畫,我們先走了……那個,明天上課的時候見。」
她走的時候,猛地趁夏深沒注意,往他臉上狠狠地盯了幾眼,好似要仔細辨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那個校草夏深。
片刻後,班裡的閒雜人等走了個乾淨。
在場的只有周懷之留下了。
他的朋友走前問他:「一塊兒嗎?」
周懷之:「你們先走,我還有事。」
朋友心道:又有事?
他們看了眼蕭畫----蕭畫的體型讓人很容易記得住,於是這幫朋友想起來了,納悶道:怎麼又是因為這個胖子?
周懷之說:「蕭畫,對不起。」
蕭畫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他。
周懷之道:「我不知道你這麼不願意。」
蕭畫心想:你什麼也不知道我的。
她心裡想一套,嘴上說一套:「沒關係,我打擾了大家的興致。」
蕭畫補充:「也和學長沒關係,是我自己抽中了卡,又自己不玩遊戲的,我的問題。」
周懷之看了她很久,突然笑出聲:「那,我找個時間和你微信聊吧。」
周懷之不提,蕭畫已經忘記自己還有他的微信。
「好的……」
周懷之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蕭畫說:「好……晚了就不用了吧!」
她拐了個大彎。
周懷之和她說話,她從來都是:好好好,可以可以可以。
這個習慣從高中延續到了大學。
周懷之說什麼,她先不過腦子,先說:好。
這回不過腦子,出現了點兒麻煩。
好在蕭畫隨機應變能力達到了登峰造極之程度,硬生生的給它掰過來了。
周懷之說:「怎麼?聽朋友說,你住在外面?」
夏深:「她……」
蕭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深看著她,蕭畫乾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