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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5 作者: 霍妮
元瑾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敗家了。
這個時候,在府里忙碌了一天的沈懷瑜,聽到元瑾汐他們回來了,就出來看看。結果看到正廳里的那些東西也是嚇了一跳。
好傢夥,不知道的還有以為有人來沈園下聘禮了呢。
衛一也在,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立刻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相同的情緒——這女人逛起街來,可比男人厲害多了。
「汐妹,你回院稍稍休息一會兒,半個時辰之後,跟我去見見夏其然。」
「嗯,好的,我回去換身衣服。」
見面的地點仍然是上次見面的茶館,在去的馬車裡,沈懷瑜把白天收集來的情報遞給她。
元瑾汐接過看完,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她對她雖然沒有好感,更是被她虐待過。但一想到她竟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害死,還是不由感到唏噓。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問道:「待會兒見了夏其然,兄長可需要我做些什麼?」
「什麼也不需做,你就坐在那裡看戲就行。」
元瑾汐有些不明所以,「就只坐著?」
「對,只坐著。」
兄妹二人到茶館沒多義,夏其然按約前來。
一進屋看到元瑾汐,臉上就顯現厭惡的表情,「怎麼是你?怎麼,被穎王拋棄了,就又轉頭攀上沈懷瑜了?」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看向沈懷瑜,「你這關係攀的真叫人噁心。」
「惡不噁心的,用不著你來評論。」沈懷瑜滿臉傲然,一副你不配評論的樣子,又是讓夏其然一陣氣血上涌。
「哼。」夏其然厭惡地看了一眼兩人,「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夏雪鳶死了。」
夏其然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你他娘的有事說事,少咒我二姐。」
「昨天夜裡從江陽傳來的消息,說是舊疾復發。」元瑾汐插上一句,聲音里不帶感情。
「少他媽的拿這種理由騙我,我二姐有沒有舊疾你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急匆匆把我叫來,就是為了一唱一和噁心我?」
沈懷瑜扔出一個小紙卷,「夏興昌哄騙夏雪鳶服下毒酒,致其中毒身記,這事乃夏其柏親眼所見。此時,令尊大人已經下獄了。」
「不可能。」夏其然一把抓起紙卷,快速地讀完了上面的內容。看到府門前冤魂控訴的情景時,更是滿滿的不敢相信。
「少拿這些神神鬼鬼的來騙我。我二姐就是蠢人,和任何事都無關,我爹為何要殺她,殺了她又有什麼好處?」
「因為他要破局。」沈懷瑜又扔出一份情報,上面寫的是紀南安的口供。
「令尊想用令姐的死,讓穎王難堪,也為自己挽回一些頹勢。卻未曾想令姐去的太冤,魂魄不散,這才使得整件事敗露。」
夏其然拿起情報看完,如遭雷擊,呆坐當場。
冤魂的事,他或許不信,但紀南安的口供卻是不能不信。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紀南安說的,真是實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父親的性格,捨棄掉一個無用的女兒,換來夏府的喘息之機,他是絕對會做的。
可是父親竟然真的殺了二姐?他怎麼可以那麼做?
就算二姐又蠢又笨,但那到底是他的女兒啊,而且還是嫡女。
想到小時候夏雪鳶對他的點點照顧,夏其然感到一陣出離的憤怒。
對於父親的心狠手辣,更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如果嫡女都能捨棄,那他這個庶子呢?一直以來,父親都有意讓他與夏其軒爭,目的究竟是擇優而立,還是只是為了拿他給夏其軒當磨刀石?
想到這兒,他看向沈懷瑜,「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目的?」
「目的很簡單,就是告訴你,你已經是棄子了。如今你們夏家已經危急存亡的時刻,只為了破一個圍困的局,令尊就能犧牲掉嫡女,那麼為了保全整個夏家,你覺得他會不會犧牲你這個庶子?」
「不,不可能。」夏其然心裡咯噔一下,本能的反駁。
「不可能?你那個黑然堂,幫著運過私鹽吧?到時夏興昌只要說,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打著他的旗號去乾的,他半點不知情,朝廷頂多判他個管教不嚴之罪。而你,可就成了朝廷的欽犯,整個江州的罪人。」
夏其然覺得嗓子很乾,心煩意亂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熱,一口灌了下去。
「還有,你那黑然堂里高手如雲。如今夏雪鳶是中毒而亡,他仍然可以把髒水潑在你頭上。至於理由,自然是你覬覦家產已久,夏雪鳶此時正在議親,若是能提前殺死她,就能省下一大筆嫁妝。」
夏其然又喝了一杯茶。
「你們夏家已經是一條快要沉沒的船,為了讓這船不沉,令尊那樣殺伐果斷的人,會捨棄一切能捨棄之人 ,嫡女不例外,你這個庶子更不例外!」
「那……我該怎麼辦?」夏其然被一連串的信息砸得頭暈,心煩意亂地問出這句話。
沈懷瑜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借用夏雪鳶的死,讓他失去判斷能力,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如今他問出這句話,就表示他已經徹底落入他的彀中。
「如今之計,你要趁早跳出來,而且儘可能的為自己獲得好處。比如,夏其軒的那一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