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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5 作者: 霍妮
周圍的獄卒也是面面相覷,有一個人是知道昨夜事情的,小聲道:「帶走了,沒送回來。」
什麼叫「帶走了,沒……」雖然這牢頭值的是白班,但有些勾當,不分白天黑夜,想到這兒他也壓低聲音道:「為什麼沒送回來?」
「小的也不清楚。」
這時,堂上的齊宣裝做等著不耐煩的樣子,看向坐在下首的夏興昌,「提個犯人竟然要這麼久,夏大人對於手下之人,也太缺乏管教了一些。」
夏興昌只當事情已經辦成,看守正在往外抬屍體,便淡淡地道:「天牢防守森嚴,提取死牢犯人更要層層手續,還要戴上枷鎖鐐銬,時間久一些,也是難免的,還望王爺稍安勿躁。」
齊宣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不顯,「既如此,本王就再等一會兒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匆匆跑來,直接跑到夏興昌身後,對著他耳語。
「大膽!」齊宣見狀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本王還在,你身為衙役有事不報,卻私下與夏大人耳語,是何道理。莫非是牢里出事,你要與之合謀欺瞞本王?」
「小的不敢,」那人馬上跪在地上,「是小人糊塗了,請大人責罰。」他跪在那裡,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藉口,只能拼命磕頭求饒,企圖矇混過關。
但齊宣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夏大人,衙役糊塗了,你應該不糊塗吧,剛剛他所說的,究竟是何事?」
夏興昌此時也慌了,他想過派出的人失手的可能,但那樣最壞也就是紀南安還活著。可眼下,無論是紀南安,還是他派出的人,竟然全都消失不見?
這當中,莫非是齊宣在搗鬼?
可是天牢防範最是森嚴不過,他們兩人又怎麼消失的?
「夏大人?」
「下官在,剛剛……」夏興昌急速在腦中想著該如何回話,「剛剛得報,紀南安聽聞大人要提審於他,心中有愧,突然間狂性大發撞牆自盡了。」說罷,將一隻手微微伸到背後,做了個手勢。
公堂上自有他的心腹,立刻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哼,自盡?那屍首何在?帶上堂來。」
「屍體在牢里,因面容恐怖,怕衝撞到大人,請容下官前去處理一番,再抬到堂上以供大人辨認。」
「不必。本王少年時就曾參與過邊疆平亂,也是上過戰場的,不過是撞牆而死,又何什麼不敢看的,叫人抬上來便是。」
夏興昌無奈,只是對著跪在他旁邊的那名衙役道:「你可聽清了?」
那人立刻心領神會,「聽清楚了,小的這就命人把屍首抬上來。」
「且慢,」齊宣出聲制止,看向一旁的劉勝,「你持尚方寶劍前去,若是有人企圖弄虛作假,胡亂殺人,你可當場斬之。」
「是!」劉勝大聲應是,抱著寶劍走下堂來,對著那句衙役道:「帶路吧。」
只可惜,儘管派人前去盯著,但劉勝還是帶了一具不相干的屍首回到堂上。只見劉勝微微搖頭,示意他沒看到事情經過。
「夏大人,你與紀大人也算共事多時,你說這死者可是紀南安?」
夏興昌當然知道不是,但還是假模假樣的走上前去查看一番,然後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讓你們抬紀南安的屍首,你們怎麼胡亂抬具屍首上來。」
底下立刻有人說道:「回稟大人,這就是關在地下二層最裡間的那個。」
「哼,牢頭何在,叫他前來回話。」
不多時,白班的牢頭前來,一上堂就跪地磕頭,「卑職於今天辰正時分接班,接班時夜班牢頭說一切正常,卑職本應前去巡視一番,但因為最近身體有恙,未能盡職,還望大人贖罪。卑職也不知為何明明關押紀大人的監牢,住進了這個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鍋他可不能背。
「既如此,傳夜班牢頭。」齊宣不動聲色。丁魯季立刻派一隊人跟著衙役提人,以免半路上被滅了口。
不多時,夜班牢頭被帶到,只見他衣冠不整,頭髮披散,應是被衙役從床上拽起來,拉到了公堂之上。
「我且問你,紀南安人呢?」這一次夏興昌不等齊宣問話,而是搶先質問。
夜班牢頭還有點蒙,他昨夜送走黑衣人之後,就在看守的床上睡著了,早上醒來時直接交班,根本沒用去想屍體送沒送回來。
「屍,屍身……」
「你身為夜班牢頭,掌管整個天牢,竟然如此玩忽職守,真是豈有此理、罪不容誅。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重責五十。」
「冤枉啊,大人,冤枉……」後半句他沒有機會喊出來,因為他已經被塞住嘴拉出公堂之外。
就在這時,夏興昌忽然道:「仗責不足抵他之罪,就地正法吧。」
「是。」緊接著一名衙役手起刀落,夜班牢頭當場身首異處。
這事情發生的極快,就連堂上的齊宣,也沒能來得及制止。
四周發出一陣驚呼,齊宣更是怒道:「夏大人,你這是何意?此人乃是重要證人,何故不審就直接殺之。」
「此人玩忽職守死有餘辜,天牢之事,下官必定徹查,給大人一個交待。」
「既如此,本王就等著了。」齊宣忽然軟了語氣,向身邊的劉勝示意了一下,後者便立刻大聲喊道:「將人帶上來。」
說罷,就有兩個人押著一個犯人走上堂來,將其一腳踹得跪在地上之後,其中一人道:「回稟大人,紀南安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