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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1:45 作者: 霍妮
    就在劫匪以為手裡的小妞嚇傻了,扭過頭開路的一瞬間,元瑾汐忽然間拔出頭上唯一的釵子,對準劫匪的脖頸,猛地扎了下去。

    釵尖就扎進皮肉,立刻噴出一股鮮血。但釵子畢竟不是匕首,這一下雖然讓劫匪流了不少血,但卻不足以讓他斃命。

    「你給我死吧。」劫匪大怒,一手攥緊元瑾汐的手腕,另一隻手揮舞著手上的大刀,對著她就砍了下來。

    這要是砍實,元瑾汐絕對會沒命。

    但這一下,卻是砍了個空。只見元瑾汐手腕靈巧地翻動幾下,就從對方手掌中掙脫出來。然後身子一閃,躲過了第一刀。

    劫匪頭目沒想到她這麼靈活,憤怒之下,第二刀緊接而來。

    元瑾汐還想繼續躲,腳上卻是一緊,人也隨後向地上倒去,原來是之前被放翻的劫匪,抓住了她的腳踝。

    腳上不如手上靈活,元瑾汐掙脫不開,眼看著劫匪頭目的刀就要落下,情急之下,抓起一把土扔在他的臉上,然後就地一滾。

    這時,齊宣已經帶人衝到了官道之上,看到倒地的元瑾汐,忽然心中一動。

    「拿弓來。」

    預想中的第二刀並未落下,因為有一道破空聲響起,緊接就是噗地一聲。

    元瑾汐扭頭看去,只見那個劫匪頭目胸前露了個箭尖,隨後整個人僵住不動,還在揮刀的身軀轟然倒塌。

    緊接著又是一箭,地上抓著她的腳踝的劫匪也瞬間斃命,元瑾汐掙脫束縛,站起身來。

    很快,騎兵殺到,鐵蹄利刃之下,在場劫匪全部殞命。

    為首那人一直縱馬到元瑾汐面前,才勒住韁繩,飛身下馬。

    元瑾汐斂衣束容,對著來人福身一禮,「多謝恩公搭救。」

    齊宣心中波瀾頓起,眼前人說的雖然是官話,但微微帶些口音,和記憶中的小鎮紙一模一樣。

    再加上面容也有七分相似,竟然比程雪遙更像當年的小鎮紙。

    可是……她若是小鎮紙,那他留給她的玉佩怎麼又會在程雪遙身上?

    一年前,齊宣在一次宴會偶遇程雪遙,見她不僅帶著那塊玉佩,面容、口音也與小鎮紙有五六分相像。

    問及玉佩的來歷,說是曾經救了一個人的命,那人留給她的。

    當時齊宣便以為,程雪遙就是那個他苦苦尋找了快十年的人。

    可如今,又出現一個面容、口音更加相像的人,那到底誰才是小鎮紙?

    齊宣按下心中疑慮,朗聲道:「你是哪家的姑娘,為何獨自在此?」

    元瑾汐微微抬頭,用餘光偷看了一眼來人,只見他氣宇軒昂,氣質斐然,一身玄色獵衣,雖不華麗,但卻貴氣逼人,顯然是京中大人物。

    當下不敢怠慢,朗聲道:「回稟恩公,奴婢乃是江州知府家的婢女,名元瑾汐。因主人入京述職,故全家相隨探親,二小姐因為……想早日見識京中景色,便由三名護衛護送先行一步,卻未料在此遇到劫匪,幸得恩公相救。」

    事實上的原因,是夏雪鳶聽說穎王在附近打獵,非要來湊熱鬧,但這樣的原因元瑾汐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便改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你竟然是婢女?」齊宣皺眉,怪不得她身上錦袍華麗,頭上的髮髻卻是下人樣式,而且連半點裝飾也沒有。看來,是代主出來迷惑劫匪的。

    想到這兒,他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因為眼前人真的很像小鎮紙。她不但是江州人,而且明明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右手此時還滿是鮮血,但觀她說話行事,卻沒有半點慌亂,反而條理清楚,口齒伶俐。

    光是這一點,就像極了當年的小鎮紙。那時若不是她臨危不亂,他們兩人都得喪命在洪水之下。

    只是……他記憶中的小鎮紙中,應該是一家的小姐才對。雖然稱不上高門大戶,但肯定不是婢女。

    光憑這一點,就相差太遠。

    但儘管如此,齊宣還是不打算放過,小鎮紙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要追查到底,找到真正的她。

    「那你家小姐何在?」

    這元瑾汐可就答不上來了,從出了車廂,她的注意力就全在劫匪身上,哪裡顧得上那個以她爹做威脅,逼她出來送死的夏雪鳶。

    「我在這裡。」不遠處,傳一來聲喊聲,目光望去,只見夏雪鳶氣喘吁吁地從官道旁的小樹林裡跑了過來,邊跑,邊將原本屬於元瑾汐的布袍脫掉。

    只可惜她的身材太胖,哪怕脫掉了布袍,還是顯得比身邊的兩個婢女要寬上一些。

    「您是穎王爺對不對?太好了,真的是穎王爺。」夏雪鳶只看了一眼,就認出眼前人是穎王齊宣。

    「小女子夏雪鳶見過穎王爺。能得王爺搭救,實在是三生有幸。小女子願以身相許,終身服侍王爺。」

    元瑾汐聽著滿頭黑線,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心想你要找死,可別帶上我。

    既然知道人家貴為王爺,救了你,不說感謝,先說以身相許,這哪裡是謝人,這分明是在結怨。

    那可是穎王,皇帝的親弟,是你說嫁就能嫁的?

    但顯然,夏雪鳶不這麼想。

    「王爺,小女子今年芳齡十六,未曾婚配也未曾訂親,一直仰慕王爺風采,願為王爺鋪床暖蓋,床前床後。」

    在場眾人立即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表情,就連站在她旁邊的兩個婢女,也拼命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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