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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0:37 作者: 煙半根
現在洲上養豬的人家也很少了。以前養豬是為了賣錢,現在都是為了自己家吃。因為自家養的豬肉,比市場的肉要新鮮,味道也更好。
程諾到的時候,吳伯家一院子人,已經在準備煮殺豬湯。豬肝豬腰豬肺和大骨頭,都收拾乾淨了,再割上一大塊瘦肉細細剁碎,在土鍋灶里,熬了滿滿一大鍋殺豬湯,招待前來幫忙的人。
殺年豬,也是過年風俗中很重要的一件事。程諾拿著相機,四處拍,把做殺豬湯的過程都拍了下來。她還是很小的時候吃過殺豬湯,那種鮮美的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的味道,一直留在她記憶里。
殺豬湯出鍋的時候,程諾捧著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熱熱的湯汁滾下喉嚨,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字:鮮!
太鮮美了,濃稠的湯麵上漂著一層薄薄的油汁,撒了蔥花,鮮香四溢,味美無比!
程諾將自己的碗擺在桌上,找好角度,精心拍了張照片,打算晚上回去就發上微博,饞饞她的粉絲們。
宗朗湊過來,手裡也捧著個碗。「現成的模特你不用,來,拍我。」
他往桌邊一坐,也不刻意看鏡頭,拿起筷子就大口吃。程諾不停地按下快門,啪啪拍了好多張。
這天晚上,她發的照片,就有好多張宗朗不顧形象,大口吃喝的照片。原以為會損壞一點他的形象,結果底下評論一溜都是:饞、饞、饞……
做為女神的男人,宗朗的微博也已經淪陷。原因無它,只因他每次評論都前排,且一定會帶圖。所發的照片,都是他平時隨手用手機拍的。有程諾吃飯的樣子,在搖椅上睡著的樣子,和小狼玩耍的樣子……
每一張照片,都是他眼裡,最美好的程諾。
第54章 朗哥揍渣
每一張照片, 都是他眼裡,最美好的程諾。
大概是拍照者懷著美好拍下照片的原因,這些照片在粉絲們看來, 也是美好得讓人感同身受。粉絲的留言方向, 從一開始的羨慕嫉妒恨,變成了羨慕祝福。一時間, 在他們的粉絲圈子裡, 程諾和宗朗的生活,成了愛情最完美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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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系列的視頻暫告一段落, 其它的,程諾準備到了日子再拍。比如臘月二十三的祭灶, 臘月二十四掃塵。到時候她邊做邊拍,也更加真實。所以這兩天閒下來,她就埋頭在電腦里,剪輯之前拍的素材。
宗朗無事, 琢磨著在老房子裡砌壁爐。房子大, 又空曠,到了冬天, 總覺得冷。看來看去,挑中了後門那方牆的左邊。把書櫃移到牆角, 床也往窗邊移,就能空出一塊地方來。他把這個打算跟程諾說了,程諾高興地跳起來,摟著他的臉親。
房子沒裝空調, 更別說暖氣了,的確是冷。天冷了之後,程諾一直是用一個炭盆取暖。如果房子裡能有個壁爐,下雪的時候,燒上一爐火,坐在旁邊翻一本書,喝一杯茶,或是什麼也不干,望著窗外的雪景發發呆,也是愜意的。
宗朗得了親吻做獎賞,幹活更有勁,當即去找了劉叔。砌壁爐是技術活,還是得找專業人士才行。
劉叔過來看了一眼,說行。可以將煙囪砌在牆外,不需要拆屋頂,動的工程也不會大,三兩天就能完成。宗朗聽了當即打電話,定了要用到的水泥沙子,打算第二天就動手。等到下午,材料就都送了過來。
宗朗幫著下車,全部堆放在後院。剛忙完,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對方說了幾句,他聽了,皺眉低低罵了句三字經。
掛了電話,去找程諾。
程諾正在前院裡收拾,月季花都謝了,她把院牆根的荒草枯藤都拔掉,準備來年開春,多種一些花草。這邊地處江南,氣溫和適,她還打算露養一些多肉植物。
她發間沾了草根,宗朗笑著幫她拈了,道:「紹鴻找我有點事,我去鎮上一趟。」
程諾直起腰,彎得久了,腰有些酸,她伸手捶了捶,問他:「晚上回來吃飯嗎?」
宗朗說回來吃,又指著那些荒草道:「別弄了,等我回來弄,幾分鐘的事。」
程諾應了,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日子過得太悠閒,稍干點活就覺得累,整天還困得要死,像是睡不夠。
宗朗跟著送水泥的車,去了渡口。來前他給老周打了電話,讓他在渡口等一會的,所以到的時候,輪渡正泊在岸邊。
上了輪渡,直接去駕駛室找老周,給老周點了支煙,道:「這趟你歇會吧,我來跑。」
老周樂得能休息,也不問他原因,「那行,我回去喝口茶,下趟再來。」
老周離開後,宗朗啟動輪渡,往對岸駛去。
不是周末,時間也是不早不晚。這班輪渡上,就只有送沙石的那輛車,等到了對岸,遠遠地,也只有一個人等在渡口。離渡口不遠,還停了輛綠色的皮卡。
靠岸時,皮卡車的駕駛位窗戶落了下來,裡面的人伸出手,遠遠地朝宗朗招了招。宗朗明了,也招手向那人示意。
輪渡靠岸泊好,之前等在渡口的那個人就上了船。宗朗在駕駛艙沒下去,靠在窗邊,點了支煙,斜斜地望著那人。
不是別人,正是林以安。
一支煙抽完,再沒第二個乘客上船。宗朗熄了煙,啟動,緩緩離岸。
甲板上,林以安迎著江風,有些冷。他只穿了件灰呢大衣,在市區還不覺得冷,到了這裡,氣溫像是陡然降了七八度。他扣緊大衣四處看,想要找個能擋風的地方。卻發現渡船突然停了,停在了江中心。
他奇怪地趴在欄杆往下看,江水滾滾,看得他眼暈。轉回身,找駕駛員,想要問怎麼回事,卻見舷梯上,不緊不慢地下來一個人。
「宗朗?」他脫口而出。
宗朗笑道:「喲,還記得我呢。」
「看來記性還不錯,可你怎麼不記話呢?」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准來找程諾。」
他邊走邊說。來之前正在幹活,所以只穿了件單薄的外套,袖口是暗扣的。他解了扣子,將袖子擼上去,活動了下手腕,正好走到林以安面前。
沒有多說,一拳往林以安面門揮去。
他從小不是乖寶寶,學生時代,打架斗歐的事沒少干。但他謹記一條,不打女人、打男人不打臉。一言不合,幹上一架很正常,但要給對方留個臉。畢竟人都是要臉的。
不過對於林以安,自己都不要臉的人,他也就不費那個勁,給他留什麼臉了。
林以安被這一拳的力道打倒在地,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捂著臉爬起來,想要說什麼,可是嘴疼,張不開。
他剛站起來,宗朗的第二拳,往他另半邊臉揮去。
林以安再次倒下去,這次輕易沒能爬起來,掙扎半天,坐在地上,捂著出血的鼻子。
宗朗揉了揉手,掏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幾口,蹲到林以安面前,問他:「這回,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林以安本能地往後縮了縮,看了眼手上的血跡,口齒不清地道:「你這是蓄意行兇,我會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