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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0:37 作者: 煙半根
宗朗扶著扶手,腳下往後退了一步才接穩她,逮著機會就不撒手,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低笑:「投懷送抱?」
剛才下樓時,樓上的燈關掉了,樓下的燈因為牆壁擋著,照不到樓梯這裡,只有一點暗暗的光。
兩人在黑暗裡沉默,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因為隔著兩階台階,視線幾乎平視。宗朗湊近她,近到鼻尖快要碰上了,才停下。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吻你了。」
她的唇有些涼,泛著點甜。幾天沒見,他才知道世上真的有一種相思,會入骨,會讓人茶不思飯不想,連覺也睡不安穩。
程諾並沒有反抗,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他的吻,也習慣了他這個人。
她能感覺得到,這次的吻比每一次都要來得熱切,像火一樣,炙烤著她,讓她喉嚨干啞,忍不住逸出一聲渴望被滋潤的聲音。他像是受到鼓勵,變得急切,大手悄然滑進她的衣擺。
程諾被困在他與牆壁之間,他火熱,牆冰冷,兩種溫度,讓她煎熬。本能地趨向熱源,腦子裡忽而閃過,釘紐扣那次曾見過的風景,手不自覺地,就覆了上去。
和想像中一樣,結實,又不失彈性,讓她上癮,不舍離開。
他另一隻手,突然握住她的手,往下帶,不容她反抗地,教她怎樣安撫他的它。直到他無力再承受,才停止,伏在她脖頸間,粗粗地喘息。
程諾的大腦早已經一片空白,只知道,臉上滾燙滾燙。
「小朗,過來吃飯了!」
吳嬸隔著院牆朝這邊大聲喊,讓程諾回了魂,捉住他游魚一樣的手。
「吃、吃飯了。」
他停了動作,手卻仍不捨得移開,覆在她那裡。
「我只想吃你。」
聲音里,委屈又渴望,低沉又沙啞,讓程諾差點就軟在他懷裡起不來。可是院外吳嬸又喊了一聲,不能裝做沒聽見。
宗朗應了聲:「來了。」才不舍地抽出手,改為牽著她。
程諾腿有些軟,飄飄乎乎的下了樓,聽到他說了:「明天八號了,紹鴻扯證的日子,說好要去的,你不會反悔吧。」
程諾說當然不會。
「那明天一起過去?」
她嗯了一聲,想著回去不能忘記準備紅包。
在吳嬸家吃過飯,宗朗送程諾回家。她拒絕了他再坐一會的要求,要了下午捉魚時他拍的視頻,就把人趕走了。
這些天她拍了不少視頻,剪輯後發了微博。有不少粉絲留言,要求博主出鏡。
程諾才發現,發了那麼多視頻,連羅叔他們都上鏡了,她自己卻還從沒露過臉。倒不是介意,而是因為每次她都是拍攝者,沒機會上鏡。
正好今天宗朗拍了她捉魚的視頻,她剪輯了一番,配了輕鬆的音樂和搞笑的文字,發到微博。
視頻里,她滿臉滿身都是泥,穿著寬大的連體雨褲,要不是扎著馬尾,怕是連性別都分不出。
上床睡覺前,刷新了一遍,在評論里發現自己得了個稱號----溜魚高手。
那條評論被頂到第一,底下一溜地整齊回覆:溜狗?不,溜魚才是王道!/溜貓?不,溜魚才是王道!/溜雞?不,溜魚才是王道!……
……
第二天一早,宗朗就過來蹭早飯。
他今天穿的衣服,正是上次她幫他挑的那身,很合身。可是臉上懨懨地,沒什麼精神。
「你怎麼了,不舒服?」她問。
他放下筷子,「沒有。」
「就是沒睡好。」
他頂著熊貓眼,目光裝做不經意地瞥過她胸前。
「想你想得。」
第40章 食髓知味
紹鴻的婚禮很簡單, 只是在自家擺了兩桌飯,請了雙方的家人和幾個朋友。
紹鴻家是和白源家格局相似的二層小樓,帶院子。程諾和宗朗到的時候, 院子裡已經站了許多人。紹鴻穿著嶄新的西裝, 招呼客人,胖胖的臉上掛著喜悅的笑。見他們來, 他上前招呼。
「你小子今天可真光鮮呀, 都賽過我這新郎倌了。」又看程諾,「哎呀, 你今天穿這一身,我剛差點沒認出來, 跟個學生似的。這麼一瞧,得管宗朗叫叔叔。」
程諾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她本來要穿那件灰色的格子大衣, 可宗朗非得讓她穿這件粉紅的, 說參加婚禮,還是穿的喜慶點好。
穿上了, 的確顯年紀小,她自認有裝嫩的嫌疑, 要換,宗朗不讓,拽著她就出門了。
院裡的人,程諾都不認識, 宗朗卻是認識的,一來就被幾個人圍上,熱鬧地聊起來。宗朗怕她一個人無聊,把她送去樓上新房,托給了新娘子李玉芳。
程諾和李玉芳不算陌生,上次在燒烤攤已經認識了。她比程諾大五歲,離婚後帶著五歲的女兒獨自生活,現在再嫁,女兒也跟她一起,住在了紹鴻家。
因為不辦婚禮,她今天也沒穿婚紗,穿了件大紅色的呢大衣。新房裡看得出是裝飾過的,鋪著大紅的被子,裝飾了許多汽球。
這會汽球都已經被扯了下來,仍在地上踩。兩個孩子,男孩子十歲左右,女孩子五六歲,兩個人比賽踩氣球,看誰睬得多。房間裡時不時就嘭地一聲響。
見程諾來,李玉芳撿了串氣球扔出去,讓兩個孩子出去玩。熱情地請程諾在床邊坐下,給她泡了杯茶。
「這兩個搗蛋鬼,沒一刻消停的。」李玉芳抱怨道,臉上卻是笑吟吟地,並沒有真的生氣的樣子。眼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光。
程諾想,結婚,對於每個女人來說,都是幸福的吧。即便只是簡單地家人一起吃頓飯,那也是幸福的,因為今天以後,將要和愛的人一起生活。
程諾想起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李玉芳卻不收。
「我跟紹鴻說好了的,不辦婚禮,就是兩家人吃個飯,認個臉,別以後在大街上遇見了都不認識。所以你這份情我記了,紅包就算了。」
程諾又遞了兩回,她始終不收,也就作罷。
兩個孩子出去後,房間裡頓時安靜了。倆人聊著天,從紹鴻聊到宗朗,又聊到以前的婚姻。
李玉芳從紹鴻那裡知道,程諾也是離過婚的。
「我剛離婚那會啊,真的以為會活不下去了,差點就做了傻事。看著孩子,才咬牙捱了下來。那時候,我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結婚了。」
「家裡親戚給我介紹紹鴻的時候,我根本就不願意,要不是家裡人逼著,我都不會跟他見面。」
程諾聽了,問她:「那你們後來,怎麼在一起的?」
李玉芳說不知道,「人啊,是個說不清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想法就變了。反正後來,他說想跟我結婚的時候,我正好也願意嫁他,那就結婚吧。」
「至於以後,不管了。管不了那麼多,人就這麼一輩子,說不準哪天就沒了,想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