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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0:37 作者: 煙半根
    她回復了幾個評論,表示一定會多更。

    因為這件事,心情也莫名好起來,哼著歌合上筆記本,關燈睡覺。她決定,既然有人喜歡她的日記,那以後拍照拍視頻就得認真點了,最好多拍點,剪輯一下,再配上音樂。以後自己看起來也心情舒暢啊。

    臨睡著的時候還在想,明天砍柴的時候就可以好好拍一拍。

    第二天一早,程諾起來幫著吳嬸做了早飯,吃過了,就借了吳嬸家的砍刀和繩子,興致勃勃地砍柴去。

    照著劉叔說的路線,很快找到了那片林子。

    林子並不大,大樹下長著茂密的小樹,因為是秋天,葉子都枯黃了,地上落了厚厚一層。程諾不敢到裡面去,先在外圍拍了段視頻和幾張照片,將砍柴的工具也拍了,才動手。

    她今天特意挑的身運動服,方便幹活。頭上戴的是早上吳嬸找給她的大草帽。

    柴刀磨得很快,程諾挑一些不那麼粗的枯枝砍,並不難,就是忘了帶手套來,沒一會功夫,拿刀的手就磨得發紅。

    她就砍一會歇一會,再抽空拍一會視頻。因為動作太慢,一個小時過去,才砍了一小捆。照這速度,她得在這林子裡耗上一天才能還上李大爺的柴。

    正想著要加快速度,就聽見了熟悉的咚咚聲,回頭看,宗朗騎著三輪車,往這邊來了。

    他來的方向和程諾相反,程諾才想起,這條路,正是通往大棚那邊的。宗朗應該是從大棚那邊過來的。

    宗朗停了車,問她在幹什麼。

    程諾舉了舉手裡的柴刀,「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砍柴啊。」

    宗朗走過來,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砍柴,只是沒見過你這麼砍的。」

    程諾說:「那怎麼砍?」

    宗朗接過她的柴刀,彎腰,對著身邊一棵小枯樹,從根部砍下去,不過兩刀就砍斷了。不像程諾,都是挑枝椏砍。

    他的速度比程諾快多了,幾分鐘就砍倒一小排。程諾忙拿了手機跟著拍,宗朗回頭的時候,就不小心入了鏡。他對著鏡頭笑,程諾忙關掉攝像頭,伸手找他要柴刀。

    「謝謝你了,我自己來吧,你去忙你的。」

    宗朗沒還她刀,「我都忙完了,反正沒什麼事,幫你砍點。」

    程諾執意說不用。

    宗朗停下手裡的動作,脫掉外套塞到她手裡。

    「鄰里鄰居的,就算今天碰到是劉叔在砍柴我也會幫一把的,你為什麼非要拒絕,而且,砍完了你怎麼回去,這些柴,你挑得動?」

    程諾這才想到運輸的問題。砍柴她還能湊合,挑柴,那是真不行。轉頭看向宗朗的三輪車,顯然是眼下最好的運輸工具了。

    「那、那就麻煩你了。」頓了頓又道:「要不我付你工錢。」總覺得欠他的人情不會好還,還是付錢的好,哪怕貴一點。

    宗朗不悅,皺眉問她:「就這麼不想讓我幫你?」動不動就說付錢,恨不得跟他撇得清清楚楚。她就這麼嫌棄他嗎?

    程諾說不是,「畢竟耽誤你時間了啊,而且砍柴也不是輕鬆活。所以我……」

    話沒說完,宗朗打斷道:「那你請別人吧。」說著丟了手裡的柴刀,從她手裡拿回衣服,轉身就走。

    第20章 朗哥耍曖昧

    程諾忙追了上去, 他走了,她怎麼把柴運回去啊?

    可是追了兩步,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求他原諒她說錯話, 還是求他幫忙?

    她不想求他。咬咬牙, 沒再追。轉身撿起柴刀砍柴。

    聽到身後三輪車咚咚離開的聲音,心想, 走就走吧, 她總有辦法把柴弄回去的。

    然而想法總是美好的,程諾費盡力氣砍到下午三點多, 中午只隨便吃了幾塊帶來的餅乾,總算是砍了差不多一小車柴。她拿繩子分幾堆捆好了, 打算一捆一捆往回拖。可是,根本拖不動。

    她累的坐在地上,看著手上磨破皮的水泡,泄氣得很。坐了一會, 起來再拖, 拖了幾米遠,又沒力氣。手上破皮的地方不小心被繩子磨到, 火燒火燎地疼。

    回頭看還留在原地的那幾捆柴,突然想哭。早上興致勃勃來砍柴的興奮勁, 早就消失無蹤。

    林子前的小路上傳來咚咚的車聲時,她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跑到路邊,攔車。

    來的還是宗朗, 這洲上,似乎只有他整天騎著三輪車到處跑。

    宗朗停下車,勾著唇角要笑不笑的樣子,問她:「幹什麼?」

    程諾低著頭,「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柴運回去?」

    宗朗說行啊,「付我多少錢?」

    程諾咦了一聲,說:「你要多……」

    話沒說完呢,宗朗就變了臉色,她忙咽回去。想起之前的事,道:「沒錢,請你幫忙,行嗎?」

    他笑出聲來,「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幫了。」

    程諾才意識到又被他耍了。

    有宗朗在,幾捆柴很快被他架上三輪車,程諾依舊坐在駕駛座的老位置上。因為手疼沒敢扶著扶手,時不時地就湊到嘴邊吹一下。

    宗朗看見了,沒說話。

    回去直接把柴送到了李大爺的院子裡,宗朗又幫忙碼好,兩人才離開。

    程諾原本還打算今天去鎮上買灶具的,現在這麼晚只能作罷。而且她身上酸疼,只想回去睡覺。

    跟宗朗道了再見,到了路口各自回家。劉叔和吳嬸不在,程諾洗了澡就上樓睡覺,晚飯也不想吃了。

    剛躺下,聽到樓下院子裡有動靜,以為是劉叔夫妻回來了,也沒在意,可那腳步聲卻順著樓梯上來了。

    地板上連接樓梯頂端的那扇小門她沒關,聽到有人喊她。

    「程諾,我能上來嗎?」

    是宗朗的聲音,她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穿了鞋跑到樓梯口邊,彎著腰看站在下面的宗朗:「你怎麼來了?」

    他爬上樓遞,給她看手裡提著的小方便袋,「看你手破皮了,回去找了點藥來。」

    程諾謝了他,伸手接藥,他沒給。

    「你是右手傷了,自己弄不了,我幫你吧。」

    程諾說不用,他已經率先走到小桌子旁邊。

    程諾只能跟過去,坐在桌子邊,看他從袋子裡取出雙氧水,棉簽,紗布,碘酒,還有雲南白藥。

    「不用這麼麻煩的,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他不滿地看她一眼,「創可貼不透氣,貼上了反而容易發膿。」

    宗朗用雙氧水給她清洗,右手上破了兩塊,都已經紅腫了,流著黃色的水。

    程諾怕疼,往回縮了縮,他握住她的手背,「不疼,一會就好。」

    清洗了兩遍,又塗碘酒。

    他低著頭,很專注,程諾的手如果往回縮,他就朝她手心吹氣,像羽毛一樣撓得她癢。

    離得太近,程諾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很奇怪的,第一次聞見的時候,她明明是不喜歡這種味道的,現在竟然有些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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