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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0:37 作者: 煙半根
再看見宗朗的時候,程諾莫名紅了臉。幹活的時便有意避開他。
隔斷拆起來很快,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就拆完了。中午程諾做了牛肉火鍋,大夥吃飽了,就坐在院子裡休息一會,邊聊天。
程諾正在和劉叔說窗戶的事,宗朗接了個電話後,走過來,說下午有事得出去一下,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房子這邊就托劉叔多照顧。
劉叔說:「沒問題,你忙你的去。」
宗朗又跟程諾打招呼,「我去市里,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幫你帶回來。」
程諾想了想,好像暫時也不用買什麼。就對他說不用。
宗朗走後,程諾下午跟著劉叔他們搭另一面牆的支撐,明天拆牆。做好準備工作,等窗戶來了,就可以砌牆了。
白源沒來,宗朗又走了,一下子少了兩個勞動力,程諾的工作量也就加大。必要的時候還得跟著吳伯一起找木頭。到傍晚散工的時候,累得腰酸背痛,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劉叔家。
吳嬸已經做好了晚飯。程諾沒幫上忙,吃完飯後搶著收拾桌子,又來廚房洗碗,收拾灶台。吳嬸一個勁誇她,說現在像她這樣勤快地女孩子已經很少了。
程諾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說:「從小家務做慣了的,不算什麼。」
吳嬸說難得,「誰娶了你誰有福。」
程諾想到林以安,臉上的笑黯了下去。
吳嬸並沒發覺,又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程諾說:「二十八。」
吳嬸哦了一聲,「跟小朗一樣大呢。」又問:「幾月生的。」
程諾說臘月。
「那小朗比你大,他是正月的。」
程諾想,吳嬸怎麼總拿他跟宗朗比?
「小朗那孩子,我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皮是皮了點,但腦子聰明,又能幹,心腸也好。雖說書讀得少了點吧,可他現在生意做得大,不比那些大學生混得差。」
程諾越聽越不對味。隨口應道:「是麼。」
「是啊,要不是我家丫頭比他大好幾歲,我肯定就把他招來當婿了。」
程諾總算是弄清楚吳嬸的意思了。
「他人是不錯。」程諾用開玩笑的口氣道:「要不是我離過婚,我也想嫁他了。」離過婚的女人和未婚的大小伙子,吳嬸總不會再想搓合他們了吧。
「啊?」吳嬸對她離過婚的事顯然很意外。「那……有孩子嗎?」
程諾搖頭。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程諾轉頭看,發現宗朗正靠在廚房門邊,嘴角高高翹起,眼裡蘊著藏不住的笑意。
程諾手裡的碗都差點滑了下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的,有沒有聽到她剛才那句玩笑話。
宗朗說:「吳嬸,有剩飯嗎?晚飯沒吃,餓死了。」
吳嬸還在想著程諾,這麼好的姑娘,又願意留在洲上,怎麼偏偏就是離過婚了的呢?
一面惋惜,一面說:「你這小子就是有口福,正好還剩了點,我去給你拿。」
冰箱是放在堂屋的,吳嬸過去拿剩菜。程諾趕緊把手裡的碗洗乾淨了,也要走。宗朗卻湊過來,望著她笑。
「聽說你想嫁給我?」
程諾尷尬地紅了臉,「我跟吳嬸開玩笑的。」
說完轉身就走,聽到他在背後笑。
程諾當沒聽到,匆匆跑回樓上拿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澡。
衛生間在一樓左邊,中間是堂屋,右邊是吳嬸和劉叔的房間。
程諾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宗朗還坐在堂屋裡吃飯。心想他平時吃飯挺快的,今天怎麼那麼慢。
天還沒黑,吳嬸和劉叔出去溜彎了。
程諾沒和他打招呼,徑直上樓。
宗朗叫她:「哎,能幫個忙嗎?」
程諾站在樓梯上,不好不理,問他:「什麼事?」
「我襯衣扣子掉了,能不能幫我縫一下?」
程諾說:「我沒針線。」
宗朗站起來,熟門熟路地從堂屋的長條台抽屜里,找到了裝針線的小盒子。
「這有。」
程諾沒辦法,只能從樓梯上下來,把手裡拿的毛巾披在了肩上,墊著還在滴水的頭髮。接過針線盒,問他:「扣子呢?」
他哦了一聲,從褲兜里掏出一粒藍色的小扣子。
程諾看了眼他身上襯衫的顏色,從針線盒裡挑了顏色差不多的線,穿好針。「從哪掉的?」
宗朗脫了外脫,指了個位置,從領口數,往下第三顆扣子。
程諾湊過去,捏起掉了扣子的部位,正準備下針,頭頂突然感覺到他熱熱的呼吸。
程諾猛地縮回了手,說:「你脫下來吧,穿身上縫容易扎到肉。」
宗朗站起來,脫襯衫。
他裡面沒穿背心,光著膀子把襯衫遞給她。
程諾不小心瞄到了他的小腹,結實緊繃,褲腰上方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她又後悔了,還不如穿在身上縫呢。
第18章 招惹(捉蟲)
程諾坐在燈下縫扣子, 臉上發燙。
她鄙視自己,又不是沒經過人事的小姑娘,紅什麼臉?心不在焉, 一不小心, 針就扎了手指。
她低低地啊了一聲,看手指, 已經冒出一滴鮮紅的血珠子。想找紙巾擦一下, 屋裡卻沒有。劉叔他們沒有用抽紙的習慣。
頭頂出現一片陰影,她抬頭, 宗朗正低下頭,她的頭頂撞上他的下巴。
「我看看。」他拉過程諾扎破的手指。
程諾說沒事, 「以前也扎過。」使著勁想要拽回自己的手指,卻沒他力氣大。
下一秒,手指被他含進了嘴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吸吮。
「你、你幹什麼?!」程諾觸電般跳起來,終於奪回自己的手指。
宗朗一臉無辜, 「我小時候調皮, 手上經常被東西扎破,我爺爺就是這麼幫我吸的。血珠子吸掉了, 一會就好,不信你看看。」
程諾看看手指, 雖然還有點刺痛,但沒再往外冒血珠子了。
可是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他爺爺幫他,跟他幫她, 能一樣嗎?男女有別他不懂?
沒好氣地把手裡的針線扣子都扔到桌上,「你自己縫吧!」
說完蹬蹬地跑上樓去。坐在床上生了半天悶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什麼。
沒多久,樓下有了動靜,吳嬸和劉叔回來了。程諾聽到宗朗和他們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她把擺在小桌上的筆記本搬到了床上。盤腿坐著,把今天修房子的進程,依舊發到微博。敲鍵盤的時候,被針扎過的那根手指有點疼,她不自覺地把手指伸進嘴裡,吸了吸。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忙拿了出來。
手機忽然震了一下,點開看,是宗朗發的微信----手還疼?
程諾下意識地轉頭,對面二樓的燈暗著。又看看手機,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手還疼的?發完微博,把筆記本放回小桌子上,發現對面不僅二樓,一樓的燈也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