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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0:37 作者: 煙半根
    程諾瞪他,可惜天黑他也看不見。

    回到房子,宗朗照舊等她進了屋,拴了門才離開。

    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之前在劉叔家拍的照片。想著不如趁著翻修的機會,把這老房子也多裝些窗戶。再把中間的木頭隔斷打通,做成一個大通間,那光線就亮多了。

    反正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不需要許多房間。

    她從照片裡挑了幾張,有羅叔他們搭支柱時拍的,有在劉叔家拍的花窗,還有紅燒肉和那張竹床,傳到微博,照舊把今天的日常,用文字做了個紀錄。

    合上筆記本時,才九點不到,她卻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自從搬來這裡後,她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睡眠質量好了不是一點點。最重要的是,成天的忙碌,以前住的那座城市,和那些事,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朗哥:終於可以在晚上見面了

    第16章 定花窗

    第二天,正式開始拆牆體了。

    一大早白源就給他發了信息,說堂哥要結婚,他得去幫忙,還要喝喜酒,這兩天不能過來幫忙了。

    程諾說沒事,讓他好好玩。

    因為白源不在,拆牆的時候,程諾也在旁邊打下手。別的活不行,搬個磚,遞個瓦她還是行的。

    拆牆很快,不過兩個小時,那面裂了縫的牆,便拆得乾乾淨淨。拆下的青磚都留著,整齊地碼在一邊,切牆的時候可以再用。

    程諾一直想著窗戶的事。她問劉叔:「重砌牆的時候,可不可以多留幾扇窗戶,就像您家樓上的那種花窗。」

    劉叔說行,不過窗戶要定做,起碼要等上幾天。

    程諾又問哪裡能定做。他說:「現在都是機器生產了,要什麼樣的都能做出來,隔壁鎮的家俱廠就能做。」

    宗朗聽她這麼說,提醒道:「要是定做窗戶的話,現在就得量尺寸。」

    於是所有人都看她,等她做決定。

    程諾是很想留窗戶的,可是又怕太貴,畢竟她的錢不多。她問宗朗:「定做的話,大概什麼價格啊?」

    宗朗笑笑,「我可以幫你問問。那個家俱廠是我朋友開的。」

    「太好了!」

    宗朗拿了手機,去一邊打電話,沒一會,回來。說:「幫你問了,每平方大概三百五,不同樣式,價格差在五十以內。」

    程諾又算,這面牆的窗戶大概有多少面積。宗朗卻已經幫她算好。

    「如果想做整排的話,這面牆大概要二十平左右。」

    二十平,按最貴的話,也就八千。程諾說做,並且把自己昨晚的設想說了一通,問羅叔行不行得通。

    羅叔進屋轉了一圈,出來說行。房子裡面留了六根承重的木柱。只要柱子不動,拆掉那些隔斷是沒關係的。

    程諾當即就央著羅叔幫她量了尺寸。宗朗問程諾什麼時候去挑樣式。程諾說當然是越快越好,她下午就去。

    宗朗挑眉問她:「你知道在哪?」

    程諾搖頭,「可以問人。」

    劉叔插進來一句:「問什麼人,讓小朗帶你去就是了,是他的朋友,他去了還能優惠。」

    程諾不想欠他人情,說不用。

    宗朗卻說他下午正好要去那邊一趟。

    於是就這麼定下,中午程諾做了飯,大家吃完就先散了。窗戶沒做好之前,牆體也砌不起來。

    宗朗說回去拿車,讓程諾等他一會。

    程諾正好洗碗收拾,心想去隔壁鎮不像過江那麼近,坐他的三輪車去肯定要吹得一臉灰。她得找頂帽子戴上,再找個口罩。

    可誰知道,宗朗這次取來的不是三個輪子,而是兩個輪子的摩托車。

    很普通的摩托車,車胎上還沾了泥點。

    「你的車?」程諾問。

    「借的。」

    程諾又總能:「為什麼不騎你自己的車?」

    「路遠,三個輪子太慢。」

    宗朗說著,遞了頂大紅色的安全帽給程諾。「戴著吧,這個季節風吹著會冷。」

    程諾接過,說:「麻煩你等一會,我換件衣服。」

    她跑進房,翻出一件長款的米色棉衣換上,才出去。

    宗朗看她這樣,笑道:「不熱?」

    「你不是說吹風冷嗎?」

    宗朗發動車,程諾坐上去,戴上安全帽。她以前幾乎沒坐過摩托車,就更沒戴過這種帽子了,一時找不到按扣,兩手到處摸索。一邊問道:「去鄰鎮有多遠?」

    安全帽只有一個,宗朗沒有戴,他回頭,說:「騎車過去,大概一個小時。」

    那麼遠。程諾還以為很近呢,手繼續在摸按扣。宗朗突然就伸過手來,幫她扣上。

    扣的時候,手指不免接觸到了她脖子。程諾打了個激靈,猛地往後一避,差點摔下去。幸虧宗朗拽了她胳膊一把。

    「坐摩托車別亂動。」

    程諾坐穩,手扶著身後的把手,不再動了。上路後,她儘量保持著身體和他的距離。眼睛盯著宗朗的後背。

    他穿了件黑色的棒球服,背很寬。程諾見過他穿背心時的樣子,知道不僅寬,還很結實。腦子裡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畫面。她忙轉頭,看路邊的樹。對自己說:想什麼呢!

    到渡口時,宗朗突然剎了車,程諾沒控制住,狠狠地撞到了他背上。撞得胸疼。

    輪渡不在,要等。

    程諾下了車,背過身子,偷偷地揉了揉。心想這人的背是鐵做的不成。

    「怎麼了?」宗朗問她。

    她忙說沒事,想把帽子拿下來,又怕待會戴上麻煩,就把面罩掀了起來。問宗朗:「你去鄰鎮有什麼事?」

    宗朗說:「也沒什麼事,就是跟開家具廠的那個朋友好久沒見了,去看看。」

    程諾:……

    這意思不就是說,特意帶她去挑窗戶的麼。她道:「謝謝你了。要不今天這趟算我包你的車吧,給你算車費。」

    宗朗回頭看他,迎著光,眼睛微微眯著,帶著笑意:「你包我?你不是已經包了我了嗎,五百塊錢一天啊。」

    程諾想起,對呀,今天是要給他付工錢的,一天沒結束,他幫她跑腿也是份內的吧。不過,好好的話,為什麼非要說得這麼有歧義?

    沒再說話,等了有十幾分鐘,輪渡靠了岸。

    上了輪渡後,宗朗又遇到熟人,聚在一塊說話。程諾想,他的熟人還真多。

    等到了對岸,摩托車就再沒停過,一路騎得飛快。程諾戴著頭盔都能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呼的吹,慶幸自己換了厚衣服,要不這風吹起來,還真有點冷。

    又去看宗朗,風把他的外套都吹得鼓起來,外套裡面好像只有一件棉質的藍色襯衫。

    她想,這人真是不怕冷。

    去鄰鎮的路,都是寬闊的四車道。很平坦,也不顛。程諾一開始緊緊抓著后座的手,慢慢就鬆懈了。沒想到,有一段路是很陡的下坡,車子往下走的時候,一時失重,她忙抓住了宗朗腰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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