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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50:56 作者: 這弓很長
宿崇亮聞言,朝封鴻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那人神經病啊?怎麼這樣啊?還一抓把你們兩個都給抓了起來!有病吃藥,沒病睡覺!」溫菱本就是直辣的不行的性子,只不過這些年來在仲家面前把身上的刺都給收了起來,是以翟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直接罵人的樣子。
她皺了皺眉,又開口接道:「可不是麼,自己惹下的事情,卻要拉著別人一起受罪,封先生,可真難為你了。」
封鴻微抿著唇,平靜而又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比翼同心,其利斷金,一家人不分兩家事。我以為結婚多年的翟女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說有一天仲竹禎因為惹了什麼事,被仇家把你也一起抓去了,你會認為自己是被連累的麼?
翟蕙額角跳了跳:「……」
看著她極其難看的面色,宿箏心裡暗呼一聲:封鴻!懟得好!
她努力壓下唇角的笑意,輕聲咳了咳:「仲阿姨,那你是否知道,四年前的那個因,是誰幫我種下的麼?」
翟蕙冷冷地看向她:「冤有頭債有主,難道那人還能找錯人不成?」
溫菱聽到她的話,心裡有些微微不舒服,皺了皺眉,唇瓣翕動,最終還是沒說話。
「人倒是沒找錯,但是找漏了。」
「四年前,因為仲一然的安排,我的舍友才會替代我去了那天的晚宴,也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我不否認我在其中也有錯,但仲阿姨,請不要把你兒子在其中起的關鍵作用給漏掉了。」
宿家二老這下明白過來了,這壓根就不是封鴻被宿箏給連累了,而是他們兩個人都被仲一然連累了。
宿崇亮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但還是努力控制著情緒,沉著聲音對翟蕙說道:「夫人,我去把東西拿給你,時間不早了,我估計你應該也很忙。」
翻譯過來就是說,你他媽拿了東西趕緊給我麻溜溜地滾蛋。
願不願意來宿家是一回事,是不是主動被趕出去又是另一回事,翟蕙被下了逐客令,頓時不樂意了:「什麼意思?照你的意思,一然當初也是基於保護你的意思才做的安排,怎麼到了你嘴裡,倒像是始作俑者一樣了?」
「可不是始作俑者麼?這有什麼問題?」她都還沒開口,旁邊一道稍冷的聲音響起,「好意是一回事,做出的事情對不對,又是另一回事。」
封鴻微微瞪圓了眼睛,小眼神朝溫菱悄悄地飄了過去。
臥槽,宿箏不是說她媽媽很怕仲家人的嗎?怎麼還主動槓起來了?
「你!」翟蕙咬了咬牙。
而此時此刻,宿崇亮也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首飾盒:「夫人,這個東西還給你,很抱歉,我們應該在得知宿宿從頭到尾都對一然沒意思的時候拿出來還給你的,是我們遲了。」
他手上的東西,宿箏不陌生,這是當初她和仲一然被指婚的時候,仲爺爺讓翟蕙交出來的一個玉鐲子。
據說是老古董一件,只傳給長媳,所以當時翟蕙迫不得已交出來的時候,臉色陰得不行。
她眼裡極其寶貝,覺得被宿箏這隻豬給拱了的玉鐲子,宿箏連碰都沒有碰過。
誰稀罕。
原來這回她難得上門來,就是來拿這玩意的。
「從頭到尾對一然沒意思?我還暗自慶幸,我們家一然脫身得早,不然今天被抓去的,就是他了!」
她的這句話,就跟地雷一樣,一下子引爆了屋子裡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的怒火。
兩個孩子剛從魔爪里逃出來,險些命懸一線。
她非但沒有一點關心同情的意思,居然還在高興於自己的兒子沒有被連累?
「那很高興我們達成了一致,我也很慶幸在宿宿出事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封鴻,不然的話,她現在能不能這麼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我也很懷疑。」溫菱呵了一聲,眉眼間生出了幾分怒意。
完全沒有料到溫菱有一天會這么正面反駁自己,翟蕙眼神立即橫了過去:「你這是在說我家一然沒能耐?」
溫菱斂下眉眼:「我可沒有這麼說。」
但就是這麼個意思,哼。
「好啊,好啊,你們宿家好樣的,都是一群白眼狼……」翟蕙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她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宿崇亮和溫菱頓時不說話了。
倒是封鴻在一旁咦了一聲:「白眼狼?據我所知,當年不是宿叔叔在危急之際,將方向盤打向了自己這邊,最後救下了仲爺爺麼?」
宿崇亮夫婦本就有些怒火中燒,聽到了封鴻的話之後,仿佛腦門被人狠狠地敲了一記一般,如夢初醒。
是啊,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當初救下了仲家掌權人的人,是他啊!
為什麼翟蕙卻認為他們一直在索取,從來沒有付出?
為什麼她都已經上門來要鐲子了,還一副嫌棄他們最寶貝的女兒到不行的樣子,他們還得陪著笑?
為什麼他們在仲家面前跪了這麼多年?
「不好意思,鐲子麻煩你拿好,我女兒第一次帶未來女婿上門,我還得招待他,恕不遠送了。」溫菱沉下了臉,終於毫不掩飾地擺出了一副你特麼少廢話趕緊拿著東西滾蛋的拒人千里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