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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24:33 作者: 寶棠
    蘇安不由一顫。

    她的腿非常敏感。

    她也是才知道的。

    她扭過身,毫無遮擋的上半身直接暴露在他視野之中。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重又睜開:「安安,你真……」太磨人了。

    蘇安主動伸出雙臂勾在他脖頸上,吐氣如蘭,在他唇邊印上一吻。

    李青宥雙臂猛地一收,將人整個抱起,她被抱著坐到了他辦公桌上。

    桌面如鏡般光潔,涼涼得很舒服,蘇安不禁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坐姿。

    李青宥雙手撐在她後方兩側,整個人把她罩在懷中,由輕到重的吻她。

    ……

    黑暗阻礙了視覺,卻讓其他觸感無限放大,一點點細微的感覺,都如同暗夜裡的螢火蟲般明亮。

    他從背後握住她細腰兩側,愛不釋手。

    俯下身,他在她耳邊低啞地說:「你的小把手,我真愛得不行。」

    蘇安雙手無力地撐在辦公桌上,胸前兩點隨著身後之人衝撞的動作在冰涼桌面上擦出紅痕,嬌顫挺立。她顫聲說:「還沒好嗎?」

    落地窗外是一片霓虹,晚風裹挾著夏日裡的躁鬱從窗戶飛越進來,卻只將氣氛烘得更熱烈。

    他一使力,將她整個人舉起來,一手仍握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橫過她身前,摟住她一處,揉搓著,撫摸著。

    「再一會兒。」

    蘇安混沌的腦子無法思考,她努力去想,在剛才,他是不是早就說過這話?

    這一會兒,一會兒,又一會兒的,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

    正想著,臉被輕輕掰過去,他從身後吻住她:「別走神。」

    想也無用,蘇安所有的神志都被他帶走。

    她閉著眼,承受著他給她的一切。

    然後她聽到他在她耳邊低喃:「舒服嗎?」

    她掐了他一把。

    這叫什麼問題嘛!

    但她的手虛軟無力,這一掐跟摸一把差不多。

    他低笑起來,乾脆拉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又問她:「舒不舒服?」

    她又羞又惱,只得輕晃著腦袋,想避開他在她耳朵里的吹氣。

    他舔了舔她耳根:「突然想起,高三開學的時候,在學校里堵你。你叫我讓讓。」

    他的聲音又低又磁,將她的思緒很容易地就帶到了回憶的那個點。

    還沒等她想明白,身後狠狠一撞:「現在呢?還要不要我讓讓?」

    蘇安咬牙。

    這人,怎麼這麼記仇?

    太討厭了……啊!

    他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尖利的齒幾乎要劃開她的軟皮。

    然後在她的身上,釋放他最後的狂野。

    ……

    蘇安趴在辦公室里的小套間的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始作俑者卻一臉輕快地在外面整理完了進來,精神奕奕的樣子。

    蘇安咬牙。

    老天真不公平。

    憑什麼動的是他,累的卻是她?

    他將她抱在懷裡,指尖勾勒著她軟下來的腹肌上並不明顯的線條。笑得一臉饜足。

    蘇安沒有再見到徐超。

    畢業的一應事務,她早就處理完了,那次畢業晚會,也不過是最後的狂歡。

    她送完要送的同學,與他們一一惜別,然後就開始了她新的人生。

    還有,新的戰爭。

    蘇安深吸一口氣,推開家中的大門。

    在正式開始工作前,她得把一件事先處理了。

    周又琴和蘇成陽早就知道她要回來,這個休息日便沒去度他們永遠度不完的蜜月,而是在家裡等她回來。

    經過這四年,蘇安從內到外都有了質的變化。

    她不再掙扎,而是強有力的直接修正了她自己的人生。

    把它們從「父母希望的樣子」,直接一個急轉,到了「自己喜歡的樣子」上。

    這彎轉得太急,驚呆一應親戚朋友。

    但她不在乎了。

    她的人生才開始,不能一輩子活在父母的陰影下面。

    幾年不曾仔細看,周又琴比記憶中那個嬌滴滴的母親又老了幾分。因為女兒「不聽話」,法令紋加深了不少,嘴角也有些下撇。

    蘇安坦然面對。

    「我活成我要的樣子,不是一樣孝敬你們嗎?為什麼你會不高興成這樣。」

    周又琴冷哼一聲:「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什麼?不懂你那過分的掌控欲嗎?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懂!

    蘇安儘量和緩,但周又琴似乎因為更年期的關係,說出的話極其尖利刻薄。

    而蘇成陽,則陰測測地看著她。

    蘇安嘆氣。

    她只是不想做個提線木偶而已。

    但很顯然,她長到這麼大了,她的父母仍然不將她視為一個能平等溝通的「人」。

    最後,她只能無功而返。

    要辦的事沒有進展,蘇安訂了票,準備回單位,突如其來的一件事卻打亂了她的安排。

    周又琴已年近五十,按理說早該從一線退下來,做些強度低的工作,享享清福,但她沒有,而是一直活躍在一線,接單雖然挑,但一些大的,利潤高的單子,她只要想做,都能接上,不止客戶,領導也很信任她。

    她的行事作風跟她凌厲美貌如出一轍,向來無往不利,但她這次遇上了大/麻/煩。

    「什麼?說我剽竊她的創意?她也有臉說得出口!」

    跟女兒的鬥爭早就讓周又琴嘴角起了燎泡,這時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暴跳如雷。

    她尖利的聲音幾乎能直接切割玻璃:「那小騷/貨不就抱上了大老闆的大腿嗎?偷拿我的創意改了改搶先送上去,就有臉說成是她的了!」

    她在家中打電話,話說得糙,讓蘇成陽都不免皺了皺眉頭。

    他拉了正不斷在客廳里煩躁打圈的妻子一把:「阿琴。」

    周又琴反射性地一甩手,指甲尖擦過丈夫臉頰:「別煩我!」

    蘇成陽動作一滯,麵皮被擦過的地方開始隱隱發熱,他摸了一把,沒有血,但發了熱,應當是腫了。

    他拉下臉,又看了暴躁中的妻子數秒,轉身提起包出去了。

    關門聲驚動了房間裡整理行裝的蘇安,和正和公司的人激烈對罵的周又琴。

    蘇安走出來的時候,蘇成陽已經走了。

    周又琴抓著手機,怔怔地看著門口。

    她覺得不對,走過去,輕輕叫了聲:「媽?」

    周又琴像是被驚到一樣轉過身來,手機那邊還有人在說話:「周姐,周姐?」

    她匆匆應了幾句,說了她不會放過那個小賤人,就把電話掛了。

    蘇安看著她一面梳頭一面講:「你爸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大晚上的,我去找找他,你待在家裡別到處亂跑……」說到這裡,她動作一頓,看了早已長大成人的女兒一眼,似乎是終於發現女兒已經不是小孩子,噎了噎,「總之你在家裡等,你爸要是回來,就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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