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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兩人耗了一個多小時,臨走,盧笑笑忍不住多嘴提及那些八卦,說:「消息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以前,從沒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這是從何說起?」
陸時城回國後,亦有聽聞,捕風捉影之事傳的最快。時代在變,網際網路時代的謠言傳播更快,覆蓋面更廣,當然,闢謠起來也更有難度。他沉吟不語,一時也摸不准到底什麼人放出這樣的話,大概從A大遊學開始。
當初,雲昭被打的事件都沒再有後續,發酵前被他控制住苗頭。他托人查網絡輿論,帖子早被發帖人自行刪除,但已經傳的有模有樣--他有私生子,在A大讀書。
思來想去,陸時城主動要求見了岑子墨一次,夫妻兩人會面,彼此懷著對彼此的憎惡,他兩眉漆黑,直奔主題:「搞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這樣無聊而又沒多少殺傷力的造謠生事,跟岑子墨,天生匹配。
岑子墨好半天搞清楚他說的什麼,再聽他來者不善的語氣,尚記恨陸時城一個報警讓自己險些被拘留的仇,忽嫣然一笑:
「你在學校為陸曉忙前忙後,被人懷疑,不正常嗎?你怕什麼,不就是個私生子,女人都玩過一堆了,冒出幾個私生子人之常情不是嗎?」
說著,好似明白什麼,俏眉一挑,譏諷看他:「是怕你的小情人誤會?」提及雲昭,岑子墨恢復幾分鬥志,這個年過的太亂,她甚至沒有精力再去過問陸時城和他小情人的任何事。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搞懂陸時城。他愛誰?岑子墨從他一系列動作中幾乎是死心眼認定,陸時城只愛那個死了的土鱉,至於他和替身能折騰多久,她想,長久不了的。
既然如此,活著的女大學生根本不值得一提。
眼前那點火光猛地一亮,又瞬間熄滅,岑子墨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活人裡頭她其實並沒有對手,真正的對手,只有一個。
陸時城私下裡脾氣不算古怪,這些年,除了那些憂鬱時刻。岑子墨再打量他,發覺他那股令人討厭從不是為她的憂鬱似乎消失了,說不上來,但她感覺得到,確實變淡。
「陸時城,你處心積慮要報復,怎麼不去死呢?死了就可以見到你的雲昭了,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打算報復完了再去死。」這是他前妻對他的最後詛咒,陸時城點點頭,似有所思望向她,「我只想告訴你,別招惹我,我這個人記仇,每一筆都會算上。你我相識多年,我提醒你,已經是額外的交情。」
他希望她多少聽勸些,僅此而已。回來路上,陸時城給雲昭發信息:勿信傳言。
簡潔到沒頭沒尾。
雲昭隔幾天突兀收到他信息,竟能一下瞭然,她最近忐忑等競賽結果,整個人狀態繃的很緊。他連解釋都沒有,默認她會懂,不懂也無無所謂。
腳邊,豆豆黏著她蹭來蹭去,雲昭蹲下來摸了摸它。算算時間,想到他餵豆豆的雞肝,忽然靦腆笑:「你呀,就是骨頭軟,吃人家的雞肝特高興是不是?」豆豆閉著眼,一臉沉醉,享受著小主人的撓。
「但咱們不能見他,豆豆,人得長記性。你也不怕雞肝好吃,有毒怎麼辦?他也不是真喜歡你,心血來潮,給你帶回雞肝而已。我跟爺爺,才是真的對你好,疼你顧著你,傻狗。」
半夜裡,手機在枕頭邊震動個不停,她迷糊接的,電話里傳來陸時城微沉的聲音,像黑漆漆的生鐵,戳醒她:
「剛忙完,本來都困了,洗完澡又精神了,睡不著。」
雲昭惺忪著眼,猛地一驚,手機本是涼的,都握熱了,也沒有吭聲。陸時城在那頭自顧地笑:「昭昭,我知道你在聽,我也知道你惱我什麼,沒關係,我該著的。不過呢,我這個人一向德性不怎麼樣,你習慣就好。」
大半夜的,他就是不想她睡安生,說著恬不知恥的話,壞的無法無天。雲昭也精神了,她很想罵他,最終沉默。陸時城自幼養尊處優,雖經波折,家族到底是根深葉茂,有人在後頭托護著,他也靠自己真本事硬闖出屬於自己的路來。就是這般脾氣
--看中的,不管人和物,沒有什麼該不該的考量,只管掠奪,他想的依舊是我靠自己本事。
「想你也是真的,比如現在。」他真的有閒心,居然跟她調情,雲昭揉了兩把眼睛,模糊間,聽外頭風聲如海浪。
「你說完了嗎?我要睡覺。」
「等等,我一直沒問你芝加哥這一趟什麼收穫,你那破相機實在不頂事,我隨手拍了幾組照片,發你郵箱了,記得查收。」他倚牆,想像著她一臉的迷糊微微一笑,主動掛上了電話。
元宵節一過,這個年也就算真正完了。
陸時城去給徐家老太爺過壽,人不多,兩桌而已,請的都是來往極密的熟客。筵席上,徐之行和他坐一起,酒過三巡,大家都比較克制,身份矜貴,沒有往死里勸酒那種作風,陸時城這邊坐著國稅局的人。今天來的客人,這一桌,座位講究,徐之行一早安排好的,眯著眼,沖陸時城打個眼風,自己先主動跟國稅局的人聊個預熱。
酒酣耳熱,似乎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很愉快,應該愉快。
付東陽在收到來自HR的新郵件時,先是咯噔一下,隨後既意外又疑慮。不過,最終也化作了一絲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