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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趴伏在他胸口,兩隻眼,小太陽似的成兩團耀眼白,盯著他看。兩人都不說話,陸時城垂首凝視她。

    忽然,雲昭從他嘴裡把煙拿掉,含在自己嘴裡,小心吸進一口,沒有進入肺腑。她湊近,煙圈霧蒙蒙地輕吐在他臉龐,動作嫵媚,陸時城當即一陣戰慄,忽而動心,手底摟緊她:

    「昭昭……」

    「我不愛你,但你救了我,這一回算是我肉償,等回國,你是你,我是我,陸時城你的煙。」她輕聲說,把煙重新塞進他口中。

    陸時城僵住,那雙眼紅的可怕,但下一秒,雲昭卻伸出手指按在他欲啟的唇上:「噓,你怎麼這麼禁不起玩笑?」

    語音剛落,她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瞬間鬆弛下來,雲昭希望這是假的,是錯覺。她開始慢慢輕撫,慢慢地刺激,把他那些手段學了七分像,整個人白潤到通透,染著粉紅,魚一樣游弋。

    陸時城再次因為她而失去理智。

    兩人在芝加哥唯一共度的一夜,混亂而瘋狂。

    陸時城先回的國,飛機落地,周濂見他氣色好的出奇,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張揚,卻窺見傷,問他緣由,他說一點小意外不足掛齒。做母親的當然察覺他異樣,旁敲側擊:

    「A大芝加哥遊學,你這幾天是在芝加哥?」

    陸時城坦白直言:「是,我跟她在一起。」說著兀自笑了,志驕意滿,「下錯的棋局,我最終會贏回來。」

    心內一陣盤桓,思考說,「我跟您保證,她日後定有出息,絕不是您想的那種無能平庸之輩。」

    周濂沒有跟他談感情的打算,突兀問:「我問你,張思露的自殺和你有沒有關係?」

    他不著痕跡,整個股市延續狂歡,陸時城則掛著滿臉的冷淡。母親的問題,其實早有答案,回答可有可無,他只淡淡說:「這兩年,中小型房企自殺的老闆也不是個例,綠城這麼大的問題,債務壓人,自殺不失為解脫。」

    不消說,陸時城最懂什麼叫推波助瀾,這怪不得自己,當年,把那個無辜無依的女孩子逼到自殺的地步時,她們就該知道,什麼叫因果。沒人教?他陸時城來教她們這個道理好了。

    他想起付東陽那次要見他,沒給機會。那頭,對方似乎不死心把做好的模型狠狠心咬牙寄到總部,這是表忠心?陸時城坐辦公室里看著U盤裡的東西神情冷淡,不回復,留漫長等待,付東陽自然不敢催他。

    一個新年,付東陽過的一點都不痛快。轉眼,綠城出事,岑子墨幾乎崩潰來找他,失魂落魄,付東陽壓住心底煩躁,和顏悅色告訴她:

    「你應該去找陸時城,說真的,我覺得下一步他會對金達上品動手。」

    陸時城在元宵節當天,連番被前妻電話轟炸,他不接。直到岑子墨鬧到中盛總部前台,砸了東西,被保安請出去。

    元宵節,雲昭業已回國,陸時城在這天和她聯繫:回老家了嗎?

    手機半天毫無動靜,他撥打那個號碼,等接通,低笑說:「這兩天我事情多,跟爺爺打算怎麼過節?」

    雲昭冷冷清清的:「和你無關,陸先生,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芝加哥的事情我想你誤會了,我什麼都沒答應你,我也說過了,你是你,我是我。」

    她掛上電話,繼續寫遊學心得,要交作業,並做PPT。

    陸時城臉色鐵青,不知雲昭抽哪門子瘋,兩邊太陽穴頂的突突作痛。未及發作,下樓來,家裡傭人跑進慌張報說:「您前妻開車撞大門,陸先生……」

    旁邊,沙發上坐著四平八穩的陸時俊,他難得在家呆這麼久的年假。此刻,報紙在手裡不動,瞥過餘光,說:「慌什麼?讓她撞,撞壞了是她的車,她的人,家裡門會壞麼?」

    陸時城頓時笑了,看看時俊,索性不出,交待:「你去替我會會她,我懶得動。」

    第080章

    打過春,也還是冷, 春寒料峭都算不上。周濂的別墅四季著綠, 庭院深深,溫室里開著大片大片的白鶴芋, 看過去,碧綠叢中挑起一挱挱雪白,熱烈自傲。

    陸時俊皮笑肉不笑地出現在大門口。

    遠遠的,岑子墨以為自己看到陸時城, 頎長玉立, 心裡登時像懷揣了只小兔子蹦。等近了, 為自己那份情難自控的花痴心虛而懊惱。

    「他人呢?」岑子墨的車前頭果然撞變了點形, 氣勢洶洶, 她本就瘦,細腰盈盈一握, 近日更為明顯,不知怎麼回事妝容也難掩那份疲憊。

    口紅色號尤顯凌厲。

    「為張思露來興師問罪嗎?這種事,我想你應該去找警方才對,看看怎麼說, 跑陸家來撒野,」陸時俊目光一斜, 蜻蜓點水從她車身掠過,花月正春風地笑,「子墨姐,你這個脾氣, 總一副要車毀人亡的架勢,不大好。」

    嘴裡喊姐姐,陸時俊這張年輕的臉上笑容偽善,岑子墨恨透了兩兄弟一個德性,氣不打一處來。她撥開他,高跟鞋踩地作響,人像一株火鳥蕉,「我要找他要說法,他答應我的!」

    幾步衝到雪白的大理石基面下,忽然止步,陸時城站在台階上,靜若雕塑,陽光灑落可他人被雕花柱子的陰影籠罩,莫名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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