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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我有事找你幫忙。」她難得點了一堆甜點,這些年,在吃上從不放縱自己,陸時城在身材管理上尤其自律,同樣的,她不想他摸到一圈肥肉。

    把東西推給付東陽,「你把這個東西轉交一個人,A大一女學生。」

    仿佛兩人之間什麼齟齬都沒有,岑子墨笑吟吟看他:「陸時城逼你,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得答應幫我做事。小付,陸時城等著你法庭作證呢,所以留你在中盛,等一腳踢開時,姐姐收留你。」

    她笑的很迷人,眉梢全是風情,不知真假,蜜裡調油,像個白痴富家女。

    付東陽自然答應了她,之後,岑子墨用一種無比信任和依賴的眼神黏了黏他,卻洒然離去。

    兩人分開後,岑子墨見自己雇的私人偵探。

    對方告訴她,付東陽在學校期間談過一段短暫的戀愛,和學建築的學妹,叫雲昭,今年大四。

    而且,付東陽和中盛風控部叫劉歡暢的小中層應該在交往著。

    剩下的,不過他家裡成員基本情況那些雞零狗碎。

    岑子墨饒有滋味地聽,一點不生氣,付東陽這樣的小男人,呵,她嘴角勾起個嘲諷的笑。心裡嘖嘖兩聲,果然,不能提攜男人,他把自己當什麼呢?哦,胸大無腦的傻子吧。好在她靈魂需要的食物向來很少,頭腦說簡單也夠簡單,可冷酷起來也夠冷酷。

    「幫我再查件事。」岑子墨咬了一嘴的甜,可身體裡,分明還住著一把痴和一頭的恨。

    查的清,未必能把陸時城怎麼著。但岑子墨整頓旗鼓,她要恨陸時城也會像愛時一樣飽滿。

    跨年這天,整個城市反倒像要淪陷的前夜,縱情狂歡,不管明天洪水滔天。跨個什麼勁兒呢?到了中國人自己的春節,還得跨一次,說到底,都是寂寞罷了,尤其是年輕人的寂寞,蓬勃又野蠻,人人湊出這麼一段青春,也就跨年了。

    跨老一歲,離死更近一步,不知道到底在樂呵什麼。

    雲昭對這些熱鬧的節日,心境微妙,她跟張小燦幾人出去玩過一次。熱鬧是真熱鬧,煌煌如白晝。人與景,到最後的最後,一地離散,狼藉絆腳,燈將滅,島將沉,大廈只剩黑沉的窗繁華轉瞬蒼涼。她有那麼點傷感,但到底年輕,底色明快,縱然平時少言寡語人前羞澀,轉頭就忘。

    白天裡,學生們早早定下聚餐玩樂的地兒,張小燦忐忑來找她,她已經投入春天的夢想里,不肯出去湊人堆。

    然而,陸時城來找她,是在黃昏。血紅的夕陽,冷凝沉下,校園裡那些被雪壓的青竹很快又蒙了層浮灰,A市的冬天就是這樣,沒有雨雪的日子,乾冷乾冷。

    手機上有他信息,雲昭心裡說不出是期待還是抗拒,她怕他再直闖家門。換件衣服出門,坐進他車,說:「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陸時城示意她扣安全帶,雲昭沒動:「陸時城,我既然接下那活兒了,想好好干,這段時間我們不見面好嗎?」

    說這話時,她像遠行出航,莊嚴揚旗。

    「什麼意思?是因為我離婚官司沒打完是不是?」陸時城一臉的無謂。

    雲昭低了低頭,臉在暗色之中:「我們都忍一忍吧,你離婚不為我,可你現在卻常常來找我,我不想擔負這個名聲。」

    他哼笑,「那你先把我當朋友好了。」說完,給她系好安全帶,「跟我走,帶你去個地方。」

    她知道,自己從來拗不過陸時城。

    於是,用一種微微成金的聲調說:「我知道,你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想這樣。」

    「忍不了,我也不想忍,對於我來說這場婚姻毫無意義,虛耗我五年而已。我要是普通人,這個時候該離掉了,可你想過嗎?岑子墨如果真有心跟我拖個三年五載,我不見你,」陸時城忽覺不耐,「你他媽都可能已經嫁人了。」

    雲昭皺眉:「你怎麼老說髒話呀?」

    他這倒笑了,「冒犯你了?對不起。」這人道歉也傲慢,心裡不覺有錯。

    一路盛烈,沉沉密密的燈光,成紅成紫,雲昭後來只是扭頭看窗外的跨年夜景,真是美麗。

    車子轉進一條道,兩邊彩燈林立,划過車窗,斑斕地映侵到眼睛裡來,陸時城不看景卻看向她:安安靜靜,纖巧如一隻小蝴蝶,靜默的,漫長的,好像他出了聲與氣,就把她給驚跑了。

    仿佛有感應,雲昭回頭,兩人目光糾纏到一塊來,陸時城心跳得難耐他有男人極致的漂亮英俊,此刻,像一朵餓水仙--那麼貪眼前人。

    「昭昭。」

    情不自禁喊她,雲昭聽話地「嗯?」了一聲。

    陸時城笑了笑,並沒什麼話可講。

    他帶她來的是casino。

    在胡同里,也是前朝王府,歲月洗刷,那份權力感分明削弱。朦朦朧朧的,兩隻大紅燈籠迷蕩又醒目。

    雲昭好奇一看,扯他衣服:「這是誰家的房子嗎?」

    陸時城摸摸她頭髮,不多解釋,把自己圍巾拿過來給她一圈,雲昭立刻陷進那股冷香里。

    有人過來招呼,看一眼旁邊只露一雙清亮亮眼睛的雲昭,對陸時城說:「都在等您呢。」

    這地方會員始終控制在五百人,推薦制,陸時城領她進來,橙色燈光溫柔,打在身上,平白隔開外頭喧囂的城市,雲昭借著幽暗光線還是瞧出了木質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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