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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悲哀的是,他娶了自己瞧不起的女人,而且結婚時,不覺得悲哀。
現在,他更沒有半分歉疚、懊悔、或者補償的心理。
吃過飯,陸時城思考良久,打電話給張小燦。
「我會好好對雲昭,那件事,不許你說出去,給我在肚子裡爛掉,聽懂了嗎?」
張小燦打了個寒噤,她問:「可是你有老婆的,你……」
「我已經在離婚,這件事,我只要你永遠閉嘴。」陸時城在威脅別人時,語調尋常,不過有些偏低沉。
她不說,他也不說,那麼雲昭就永遠不會知道。就這樣吧,他對她做的那些不能見光黑暗的事情,屬於某個時間點,過去了,就過去。甚至,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誤,時光倒流,他的選擇不會變。
「你會娶昭昭嗎?」張小燦知道自己問的天真,還是問了。
陸時城腦子裡想到的是有一年去看了場秀,高定,超模們仿佛把星月銀河穿在身上,水波蕩漾,那些婚紗著實太美。
他沒回答張小燦,而是掛了電話。
這個人……張小燦敢怒不敢言,她滿腹心事地把手機放好,一轉頭,被兩個男人掐住胳膊,堵住嘴,直接扔進了一輛嶄新的麵包車。
根本來不及反應。
張小燦本能地想逃,卻被人大力壓制。
車廂空間很大,對面是一張戴墨鏡的臉。
這女人穿皮草,短裙,手裡夾女士煙。兩條長腿翹並在一起,什麼表情都沒有。菸草又混合著香水的味道,甜膩甜膩的。
「你們……你們什麼人……」張小燦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麼人,傳銷?第一反應是要被抓進傳銷窩了。
一口煙輕佻地噴過來,張小燦別臉,咳嗽了兩聲。
「你不要亂動,否則,」岑子墨藏在墨鏡後的眼睛沒有笑意,只是嘴唇扯了扯,她拿掉墨鏡,假睫毛長的似乎能戳到對方臉上去,「我請這兩人好好伺候你一晚上。」
目光微動,張小燦痙攣地看了眼左右兩個塊頭健碩的男人,臉色慘白。
「陸時城和雲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統統說出來。」岑子墨撣了下菸灰,落在張小燦腿上,她抖了抖,岑子墨笑的妖嬈毒辣,「那個燒烤店,是你家開的吧?」
張小燦渾身都要虛脫了,她驚恐地看著對方,直覺告訴她,這是個惹不起的女人。
可陸時城的威脅,同在停在耳畔。
「我不認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張小燦快哭了,她想拍窗呼救,沒用,兩隻手腕快被人活生生擰斷。
岑子墨睨著她,嫌髒,一看就是畏畏縮縮的苦逼學生黨。她都懶得碰一下,覺得掉價,於是很不耐煩說:
「少裝蒜,我沒心情跟你耗。」
夫妻兩人不是沒有相似之處,傲慢,偏見,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只不過,岑子墨一直認為陸時城太虛偽,太能裝。
可不是嗎?那天在飯桌上前一秒還是二十四孝好女婿,後一秒就是狼心狗肺的絕世大渣男。
「你現在說了,陸時城以後會搞你。可你現在不說,我立刻就能搞你。」岑子墨耐心告罄,手頭香菸都要燃燒完了。
張小燦眼前一黑,斷斷續續把事情說了,最後,哭道:「真的跟雲昭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老公自己設下圈套的……」
嗚嗚嗚的,聽著人煩。
她已經默認對方是那個從未露面的妻子,放肆,囂張,一看就是那種習慣仗勢欺人的富貴女人。
岑子墨卻猶自身處震驚和憤怒之中,他瘋了,居然為了一個相同的名字就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
陸時城在感情上向來極端,像那種奇奇怪怪的藝術家,有著可怕的熱忱、愛和恨意。
事情的真相切割著岑子墨只在他身上敏感的神經,頂的人躁動,岑子墨原地凝固一分鐘,煙斷在手裡。
「她什麼態度?」岑子墨不願意說出雲昭的名字,仿佛禁忌,又仿佛只是覺得噁心,怕髒嘴。
張小燦糊了一臉眼淚,鼻頭髮紅:「昭昭知道他有老婆,是不願意的,可你老公總是死纏爛打,不信,你自己去問。」
呵,那天醫院裡說的居然都是真話,他那麼驕傲一人,在女人身上從沒受過挫。如今好了,窮酸的女大學生看不上他。
岑子墨一方面覺得幸災樂禍,一方面又痛恨雲昭: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看不上陸時城?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跟長錯了骨頭似的,自詡清高,博個好名聲。
她忍受不了自己視為榮耀的男人,會被看不上,這簡直在侮辱她的品味和審美。
「不要告訴陸時城,我告訴你,他如果知道了我第一個就先弄死你。」
丟開張小燦,岑子墨帶人回了趟別墅,裝修的錢,是陸時城出的。
她站在冷颼颼的風裡,不進去,心道:陸時城,你對我做的一件件,我會一件件還回去。
幾分鐘後,在她的命令下,帶來的兩個男人把別墅點燃了。
驚得傭人老鼠一樣尖叫著竄出來。
誰也別想好過。
很快,傭人把電話打到陸時城那裡,他剛走出總部,彎腰進車。
「陸先生,太太……太太把房子給燒了……幸虧我們跑的及時,否則,我們都該燒死裡頭了,保安打電話讓消防員來,她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