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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確實,愛他的確要送命,岑子墨冷笑一聲。

    陸時城伸出修長的手,點了煙,兩腿交疊翹起他一塵不染的皮鞋,眼帘微垂,淡淡吐出一圈煙霧。

    打火機被他「啪嗒」一聲丟到桌子上。

    「陸時城,張思露是你乾的吧?是不是!」岑子墨洶洶地把包一扔,瞪著他。

    陸時城笑了,笑意淺淡帶著些許嘲弄:「哦?這麼想我干你的好朋友,那下次你把她送我床上好了,你不介意就好。」

    他不緊不慢惡意曲解著她的話,下流沒有心腸。

    岑子墨忍無可忍,衝到他面前:「陸時城,你別太過分了!你就不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萬一把她打出個好歹,你等著坐牢吧!」

    「噓……」陸時城手指按住她翕動的艷麗紅唇,眉頭微蹙,「你太吵了,還有,沒事不要隨便詛咒你的老公,人不是沒死嗎?」

    「你太可怕了,陸時城,」岑子墨甩開他的手,「張思露不過打了那個小賤人一巴掌,怎麼,你的心肝肉是殘了還是死了,你要這麼整張思露!」

    陸時城冷冷看著她,足足一分鐘,看的岑子墨毛骨悚然,忽然攬過她因為震怒而僵硬的腰肢,非常曖.昧,像調情:

    「不錯,人是我的,誰都不准動她,如你所說,她的確是我的心肝肉。」

    最後那句,著實刺激到了岑子墨,兩人以一種親密的姿態彼此仇恨。

    「陸時城,不要告訴我,因為這個賤人也叫雲昭,你當年喜歡一個又土又窮在寢室給人刷鞋洗內褲掙生活費的不入流貨色,十七年了,忘不掉是嗎?!」

    陸時城的心,被毫無預兆狠狠一刺。

    寒眸微閃,耳邊只迴蕩著「給人刷鞋洗內褲掙生活費」一句,不,十七年過去,為什麼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被說出。

    岑子墨看到他的異樣,唇都快咬爛,不敢置信地說:「你真的還想著雲昭?」

    沒有回答。

    她挑釁地笑了:「陸時城,我可憐你,你怎麼不把全世界叫雲昭的都養起來,反正你有錢,不缺喜歡錢的女人貼過來。你也就這點魅力了,全靠錢撐著,信不信你如果是個窮光蛋,小賤人狗眼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不准你侮辱她。」陸時城冷道。

    岑子墨頓時氣得直抖:「什麼?我侮辱她?她那麼不要臉勾引別人老公,我侮辱她?你有病吧陸時城?我罵她都嫌髒我的嘴,我恨不得她死!」

    腰上的那隻手,動都沒動,陸時城長睫低垂他緩緩吸了口煙,隨後,似笑不笑抬眼看向她:「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把菸頭死死按在了她雪白的一截小臂上。

    她傷害他現在喜歡的女孩子,冒犯他的尊嚴,所以,陸時城有仇一定會報。

    岑子墨尖叫著撞開他。

    痛感和驚悸準確無誤地向四肢百骸蔓延,她深深震驚:陸時城在做什麼?為了情人,拿菸頭燙自己的老婆?

    她眼眶通紅地看著這個薄情,不,根本無情的男人,不帶猶豫的,抓起他辦公桌的一件堅硬物品也沒看清楚是什麼,直接狠狠砸向他收集的元素。

    是的,陸時城哪兒哪兒都變態,他喜歡化學元素,做成一面玻璃牆櫃放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不乏稀有元素。當然,甚至包括具有放射性的鈣鈾雲母。

    他沒能及時阻止。

    一地狼藉,這個女人,學渣中的學渣,陸時城過來攥緊她胳膊強硬地把人拉扯幾步,丟出去。

    「趙允!」陸時城喊助理,「把她弄走,抓緊。」

    「你混蛋!」岑子墨罵他,可是,下一秒她的包緊跟著被丟出來,辦公室的門重重關上了。

    助理把包默默撿起來,遞給她:「陸太太……」

    太難看了,岑子墨心亂如麻一句話沒說抓起包快速奔向電梯,後面助理似乎在追,她猛一回頭:

    「別跟著我!」

    說著使勁按電梯鍵,怎麼還不到?死了嗎?她踢了兩腳,在進去的剎那,眼淚終於流下來。

    辦公室里,陸時城皺眉收拾,謹慎地檢查了所有元素之後,沒有問助理有關於岑子墨的任何動靜。

    然後,離開辦公室,一個人開車往附院來。

    那天,雲昭住院後,雲懷秋不是沒有過懷疑:附院向來住院難,昭昭誰先找到送來的?又怎麼住上的?為什麼去繳費時窗口說余錢多著呢?

    張小燦沒有解釋,她根本無從下嘴解釋。

    一切推給不相識的陌生人。這說不過去,如果有好心人把雲昭送進醫院,但沒道理給繳費,雲懷秋滿腹狐疑,想問張小燦,她急哭了:

    「爺爺,您別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呀,為什麼你們大家一定覺得我什麼都知道呢?」

    老人只能閉嘴。

    可雲昭醒了過來。

    每天都要輸液,她血管細,不好扎,手上是滯留針。人醒了,就要面對現實。

    她變得極其沉默,纖細的身子藏在寬大的病好服下,清瘦地可憐,很少和人對視目光總是垂著。

    醒來那刻,看到雲懷秋慈愛焦灼的眼睛,雲昭無聲地流下眼淚,喃喃說:「爺爺,我對不起您,真的對不起,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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