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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這樣不行的,陸時城手握著方向盤,行駛在華燈下,自嘲笑,他這是怎麼了,又不是二十出頭的愣頭青。
車子進來,傭人見了他很是意外,因為陸時城沒通知任何人。別墅里,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放著刺耳的音樂。
岑子墨在家裡辦趴。
紙醉金迷,聲色犬馬,一群喝到爛醉的男男女女在他的家裡放蕩不羈,這就是陸時城推門進來看到的場面。
岑子墨和幾個閨蜜,都穿的極少,比基尼,一個個身材火辣,在搶麥。幾個女人你追我趕,格格笑個不停,沙發上跳來跳去,又奔跑於地板。
直到岑子墨撞進陸時城懷裡,她懵了。
緊跟著,所有人都看到了陸時城,不合時宜,格格不入:
黑襯衫,西褲,整個人英挺冷酷,像奧林匹斯山上最傲慢的神,在俯瞰醜態百出的普羅凡人。
幾個閨蜜,都莫名怵陸時城,他氣場太強讓人總覺得那眼睛像脫手的飛刀,直刺人心。面面相覷間,幾人靠近岑子墨,小聲說:
「子墨,我們先走了啊!改天再聚!」
呼啦啦,很快作鳥獸散。仿佛一瞬間,繁華落盡,徒剩狼藉的一片蒼涼。
誰也沒想到陸時城會這個時候回來,岑子墨不知道,她輕浮地朝姐妹們拋媚眼兒,風情萬種:
「別走啊,我們繼續玩啊!」
沒人敢陪她再瘋,陸時城什麼都沒說,穿過殘山剩水,直接上樓。不想,岑子墨從身後纏上來,兩人在樓梯上就成僵局。
底下,沒他的吩咐,傭人探頭探腦猶豫是否該進來打掃。
「老公,是給我的驚喜嗎?」岑子墨笑靨如花,眼睛裡卻是十足的恨意。
她第一次撒嬌喊「老公」,像復仇。
鼻子再次悲哀地捕捉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岑子墨紅了眼,她忽然發瘋般地撕扯他的襯衫,陸時城猝不及防,低喝一聲:
「岑子墨!」
兩人拉扯著,第一次有這麼大幅度的肢體碰撞,她重心不穩,幾乎掉下去,陸時城反應很快把人腰肢一攬,抱穩了。
高聳的胸脯抵著他。
就這麼一剎,岑子墨驚魂甫定地望向他,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錯覺:也許,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你看,這麼危險的時候他沒有讓自己摔下去,不是嗎?
女人真是善變,她居然有點原諒他了,他多好看啊!眉毛那麼濃密,眼睛漂亮,身材一流,聰明絕頂,上天怎麼可以這麼偏愛陸時城?勝過她所有閃閃發光的奢侈品。
只要他和那小賤人斷了,對,只要斷了,他萬花叢里過不會為任何女人逗留,最終回到她這裡來,他和她,才是夫妻。
「你喝醉了。」陸時城鬆開她,冷冷說,他不需要一個渾身菸酒氣的女人入懷。這一刻,他想到雲昭,她乾淨、明澈、像天上的雲一樣純潔。雲彩在他掌心,被他所控,這種感覺很好。
岑子墨吃吃笑了,她改主意了,她一點都不想見那個小賤人。於是,用一種甜到發膩的聲音對陸時城說:
「陸總,最近用什麼香水?」
第032章
甜到發膩的,還有她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道。
陸時城居然笑了, 他笑了, 岑子墨以為自己看錯。沒有,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到底在笑什麼?
她笑容不改, 直直盯著他,忽然就湊上去想要親吻他。陸時城偏頭,下意識的,讓那兩片紅唇落在了下頜線上。
岑子墨的臉, 一下就冷掉了, 蒼白無比。
還有什麼需要坐實的呢?女干情?就差自己現場捉女幹了。如今, 他連一個吻都不願意敷衍。
這些年, 她拼命讓這個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 然而,也就止步於此。他不會進入自己的靈魂, 她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不感興趣。
但她感興趣,愛著他, 恨不能把他靈魂全部剝落,裸露出來。
陸時城錯開身, 沒管她,逕自進了房間換件襯衫,把脫掉的扔給隨之而來的岑子墨:
「好好聞,不是喜歡嗎?」
岑子墨愣了一下, 襯衫掉在腳邊。隨後,陸時城走過來,從容撿起,塞她手裡,面色平靜無波,再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空氣太靜了,靜到讓人血脈崩裂。岑子墨退後兩步,仰頭瞪他,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公然在外面養情人,而且這一刻要把她自尊血淋漓踩在腳下。
「陸時城,羅蘭的香皂很好用啊?那小姑娘也夠緊吧?是不是上著她,覺得自己也特年輕?」
句句帶刺,岑子墨沒想過上來就撕破臉的,可他太囂張了,她冷著臉偏笑得嫵媚迷人。
是的,她故意的。跑去東山,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發瘋一樣找著雲昭留下的痕跡,她收買黃叔,招搖於世,她當然知道忠心老實的黃叔收了錢也會一五一十告訴陸時城,並上交「贓款」。
可她就是想示威,看陸時城知道了會怎麼辦。
好了,現在她清楚了。好像出軌的從來不是他,他正人君子,家居好男人,一切都那麼的風輕雲淡雁過不留痕。
陸時城後悔和岑子墨說話,和她相處,最好沉默。
一旦開口,他就會被拉扯著跌進一種讓人不快的離自我遠之又遠的局面。庸常、無味、全身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