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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夠久了,實在夠久了,床單上的香氣變得濃烈,雲昭輕輕推開他,睫毛被陽光鍍上一層熾色光芒,她的肌膚清透無比。

    下一秒,嘴唇重新被陸時城含在口中,低聲說:「繼續。」

    雲昭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玫瑰色。

    一陣天旋地轉,陸時城把她抱了起來,雲昭一慌,伸手扯掉了床單鼓蓬蓬的風鑽進來罩住兩人。

    她覺得,從沒有一刻像此刻清楚:陸時城五官極富侵略性,黑眉,憂鬱冷漠的眼,卻閃動著令人目眩的高亮。

    「閉眼。」陸時城忽然笑了,捂住她的雙眸。

    她光著腳,陸時城抱住她一邊後退一邊用力吮吻,雲昭踩在他腳背,稍稍踮起,一步步隨他往裡面挪動。

    他把她雙手放在自己腰間,低聲命令:「幫我脫襯衫。」

    許久許久,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無聲糾纏。

    直到跌進新換的清新味道里。

    而剛才,陸時城的心情並不如此刻舒展。下車後,給別墅做日常養護的傭人黃叔告訴他:

    「陸先生,前幾天太太來了一次,她要調看監控。」

    第031章

    陸時城眉頭微蹙,半眯起眼, 在初秋明亮的光線里打量這處完全屬於自己私人的房產, 目光很深。

    旁邊,黃叔開始道歉, 無非就是知道陸時城的要求,但架不住岑子墨云云。說完,把現金交給陸時城:

    「太太不讓我說。」

    真可笑,這個女人當他是個死的?在他眼皮底下, 拿錢來收買人心。陸時城從骨子裡升騰起對岑子墨的深深厭惡, 他被冒犯了。

    這是陸時城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他的地盤, 輪不到任何人撒野。

    「知道了。」陸時城的回答很短, 越短,態度越難以捉摸。黃叔暗暗覷他兩眼, 房子閒置幾年,突然帶回一個年輕姑娘來住,沒人敢問,也沒人敢說。

    他不會主動出擊, 極富耐心,永遠像蟄伏在叢林深處的獵豹, 眼眸如鑽。又像一座晶瑩的廢墟,冷酷地等待埋葬別人。

    而此刻,身下的姑娘和房間裡充斥著花的芬芳。他是真的想她了,念她名字, 用舌頭迷亂地愛撫這些音節。

    木桌上,確實新插了鮮花,是雲昭趁洗衣機工作時,從花園剪的兩枝。花色鮮艷,像濃墨重彩潑下的一筆,隨著他動作,雲昭心裡陡然升起陣陣刺人甜美的焦灼感。

    他是誰?

    撐在上方的這個男人,終於起身,陸時城沖了個澡。再出來,腰上只裹了條浴巾,碎發凌亂,不再是西裝革履髮油定型二八分的精緻模樣。

    他站在那裡,用剔透的玻璃杯倒了杯溫水。

    雲昭趴伏在淡紫色的大床里,目光微動,靜靜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他這麼近,那麼遠,雲昭心裡突然湧上巨大的空虛和失落:

    陸時城不會屬於她。

    和他相處越久,這種感覺似乎就越強烈。

    實際上,他更像一件罕有的孤品,絕頂奢侈華貴的美麗,沒人能把握他。一個人,孤獨的,自矜的住在同樣美麗的房子裡,魅惑至死。

    餮足後的男人,渾身慵懶,重新走回床邊,拍拍她的臉:

    「吃飯了嗎?」

    雲昭回神,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坐車時吃過了。」她為了節省時間,隨便買點在車上對付了。

    陸時城俯身在她額頭上碰了碰,說:「肯定沒吃好,我去做。」

    這不行,他旅途勞頓,雲昭撐著自己酸楚的腰爬起來,拽住他的手腕,陸時城回頭,垂眸看看:

    「怎麼了?」

    他難得溫柔,伸手慢慢撥開了雲昭散亂的額發。

    兩人對視,雲昭忽就說不出的心酸,到嘴的話,不知不覺變成:「你對婚姻還有期待嗎?」

    她怔怔望著他,「還會想結婚嗎?」

    問完,一顆心砰砰直跳,急著避開目光,手也鬆開了。

    婚姻……這個詞彙突然出現,格外陌生,婚姻對於陸時城來說就是一場遠離神性的缺憾。他臉色淡漠,本想說「沒有」,但看到垂首不語的雲昭,很奇怪,話就變了:

    「你想嫁給我?」

    心神一晃,毫無徵兆,陸時城輕輕在她頭頂揉娑,說這話時的表情若即若離,又有點兒認真的曖昧。

    雲昭早漲紅了臉,,她鼓足勇氣回答的非常曲折:「我沒畢業,等畢業有些事就可以考慮了。」

    她才二十歲,二十歲,陸時城慢慢笑了,「是嗎?你慢慢考慮,來日方長。」他二十歲時在美國,課業重,競爭激烈,在華爾街像打雞血一般當實習生,已經充分領教花花世界的正面和反面。她呢?剛光榮地從幼兒園畢業。

    若那時相遇,他可能會抱一抱粉嘟嘟的小朋友,親切友好。

    這個年齡差,以前泛泛聯想過,但都沒此刻明確。陸時城不得不承認,他貪戀她年輕鮮活的青春,享受她,也許包括一切。

    十幾歲的差距,很微妙,陸時城做出色彩漂亮的一頓飯,腦子裡想的還是這個。喊雲昭下樓,見她有點疑惑的小表情,似乎是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沒多問,兩人坐下吃飯。

    兩份海鮮面,陸時城給她打了奶昔。

    他拿出瓶白葡萄酒,自己倒上,雲昭一直垂著腦袋抑制不住笑意。她抿了抿嘴巴,聲音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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