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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豆豆跟雲昭一個性子,看著溫順,實則機靈,雲懷秋多了個活兒,那就是遛狗。

    雲昭正吃飯,祖父回來,豆豆進門知道在墊子上蹭蹭小爪子,這才顛顛兒進門。雲昭拿紅燒肉引它,一直笑不停,祖父在她對面坐了,像在斟酌措辭,許久,才說:

    「昭昭,我見到你以前那個男朋友了,他跟我打招呼,挺利落的一小伙子。」

    語氣里儘是惋惜,雲昭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含糊開口:「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就說回學校辦點事兒,還托我向你問好。」

    她心裡那層愧疚又浮上來了,像根線,繃在神經裡頭。

    老人很想問怎麼就不合適了呢?話轉幾圈,到底沒問出來,怕自己人老了沒眼力勁兒別討年輕人的嫌。

    話轉幾圈的,同樣還有雲昭,她想告訴爺爺自己新交了男朋友,年齡大了點,真不好意思開口。

    更何況,還有羞於啟齒的同居,雲昭心跳加快,轉而去逗狗。

    陸時城第一次發覺雲昭很能沉得住氣,除了落地當天,她竟沒主動過一次。

    他隨身攜帶小黑書,已成習慣,中英文雙面,走到哪裡有閒暇都可以坐下來讀上幾行愛倫.坡《泄密的心》,他愛那些短篇聖手。

    然而,那個擺地攤的姑娘,不知道掙了多少錢,轉帳一千,陸時城收下了,並建議她少做生意多讀書。

    回國前一天,他聯繫上雲昭。

    她聲音里充滿興奮:「你要回來了嗎?我有東西給你看。」雲昭接到電話,剛結束修改,長長吐出口氣。

    陸時城一猜即中:「廢工廠?」

    「是,於是我就用這第一瞬間的光明來問候你,親愛的先生。」雲昭想起教授今天課下讀詩,他是文學中年,同學們圍在旁邊捧場,她記性好,過耳不忘。

    這句詩,很應景。

    陸時城顯然對她靈光一現的伶俐很受用,他略笑笑:「里爾克,你這情話別出心裁,對了,明天中午有時間嗎?去東山把那些床單洗出來。」

    「啊?好的,我放學過去。」雲昭愣怔下很快答應他,又一頓,摸向那天地攤自己打發時間編的綠螞蚱,「你要回來了嗎?」聲音是說不出的雀躍。

    已經超出三天,她只在心裡計算。

    「沒確定,最近兩天吧。」陸時城不給她準話,雲昭一愣,怏怏地「哦」了聲,很快打起精神,「你還忙嗎?在美國也是和人做生意嗎?」

    問完,覺得自己挺沒見識的,沒去過美帝。陸時城當然不是去旅行,她好奇,他在美國呆了十天都要做什麼。

    在陸時城沒開口前,雲昭一個激靈,有什麼陰影瞬間飄落心頭。她搶著說:「我做了個螞……」

    「雲昭,」陸時城知道她要岔開話題,阻止了她,「我在美國處理私銀的一些業務,關涉幾家離岸公司。」

    沒聽懂。

    雲昭屏住呼吸,腦子裡閃過貧瘠的金融知識,她消化不了。對,陸時城說的每個字她都知道,連成一句話,她就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了。

    「我不了解這些……」她老實承認。

    陸時城撫著額頭笑了,說:「沒關係,多讀書了解一下,還有想問的嗎?」

    咦,真奇怪,他不覺得有芥蒂了?雲昭便大著膽子接話:「你不怕我打聽清楚了,騙你錢。」

    就她?陸時城哂笑:「你沒那個本事,擺地攤的小老闆。」

    順帶挖苦她一句,陸時城覺得非常愉快,仔細想,越發覺得可笑。她連自己說什麼都聽不懂,騙錢?

    第二天,下飛機後,陸時城先回了趟總部,毫無疲態,精神奕奕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一度讓底下的人不好意思疲憊,是的,陸時城是華爾街鍛鍊出來的惡狼,從不說累,其他人怎麼敢累?

    累了,意味著配不上中盛。

    很快到飯點,他推掉應酬,讓司機送自己回東山。路上,他接了七個電話,閉目養神十分鐘,然後,又被一通電話弄醒。

    岑子墨的。

    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接聽,於是,乾脆設置了靜音。

    雲昭是二十分鐘前到的,時間太緊,東山的鑰匙陸時城給她配備了一把,進出自如,門口的保安也認識她。

    明明有傭人的,他偏讓她過來,雲昭把臥室的床單被罩換了個遍,又從洗衣機里拿出來,一個人,費勁給晾曬搭上去。

    風一過,白裙飄飄,雲昭狠狠呼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清香,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轉過了頭:

    果然,陸時城端著紅酒,在淡淡凝視她的身影。

    完全的意外之喜,十天沒見,雲昭有點情怯。只忽閃著一雙清澈的眼,眨了眨,等確定是他,害羞說:

    「你回來了?」

    陸時城走過來,放下酒杯,把人勾到懷裡什麼都沒說,開始吻她。乍見之歡,竟還有些陌生,雲昭一顆心沉沉地跳情不自禁攥緊了他的襯衫往後仰。

    陸時城貼著她的身子,掌住細腰,就這麼傾身吻下去。今日風大,床單被吹得烈烈作響肆意飛舞將兩人身影裹住,時隱時現。

    唇舌交纏,時間像靜止了一樣,他吻得凶又細緻,讓雲昭真真切切感受著舌吻帶來的極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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