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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那頭,陸時城則在知道她肯定疲勞,白晝里和她說「晚安」後,掛了電話。等他這邊到晚上,和美國的同學約了場古典音樂會。
老同學同時是中盛銀行開設的財富管理專營機構客戶,這些年,本土高淨值人群一直保持快速增長,中盛的私銀團隊也因此發展壯大。
先鋒的特展活動,也是一種邀請客戶進行藝術品品鑑的服務之一。周濂女士在玩的同時,要把錢賺了。
音樂會看完,兩人在一家口感極為清澈醇香的咖啡店裡談正事。
中盛私銀提供的是從搖籃到墳墓一站式金融服務,錢生錢,永恆不息。
點了東西,兩人談論最近紐約房地產復甦的現狀,聊一會兒,陸時城建議對方買入房地產關聯基金。
他對市場永遠保持著狐狸般的敏銳度和洞察力,早幾年,私銀這塊中盛就走在最前頭。富人數量爆炸式增長,對於理財這塊的需求不覺間模式求變:富豪們對法律、稅務等服務領域表現出了極大興趣。
一句話,他們需要更專業更穩健的財富管理方式。
這幾年,中盛私銀的資產管理規模數據十分漂亮,尤其是跨境資產配置方面,類固收、私募股權、和二級市場資產是客戶們最青睞的海外資產。
這邊交流正酣,他的美貌妻子岑子墨,也永遠沒什麼眼色地打來一通電話。
「子墨,我在談事情,有什麼事晚些再說。」
「我不,」岑子墨驕橫地說,「我如果不給你打電話,你永遠都想不起來你還有位妻子,是吧,陸總?」
陸時城抬腕,看看時間一秒鐘算出時差,結束爭執,說:「好,你有什麼事,直說。」
對面老同學聽得笑而不語,翹起腿,讓服務生給上了份抹茶餅乾。
岑子墨想瘋狂地和陸時城吵一架,憑什麼,她這麼愛他,而他一直背叛一直背叛。此刻,依舊可以面不改色優雅地和別人在討論金錢,像討論藝術一樣認真專注。
最關鍵的,那個小不要臉的情人,也叫雲昭。天哪,不要告訴她,陸時城這些年真的對那個年級第一念念不忘,不可能,他怎麼會是長情的男人?
那,這又是什麼令人作嘔的巧合?
「從今天起,我要對你嚴加管控,陸時城。」她眼神冷冷的,「你去見什麼人,做什麼事,我都要知道。」
陸時城臉上沒什麼變化,他說:「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談。」
「怎麼,打擾你和金髮碧眼的外國妞野戰了嗎?我心情好得很!」岑子墨咬牙切齒,她幾乎迸出眼淚。
剛結婚時,陸時城偶爾會輕佻地逗她兩句。後來,不知哪天起,她發現男人會有特別憂鬱的時刻,靜默不語,一個人抽著雪茄,桌子上的書半天都不翻動一頁。
這麼久以來,她一廂情願地認為也許是陸君同的驟然離世帶給他的打擊。
也許,壓根就不是,可他真的真的從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和雲昭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
她的男人,隱藏得實在太深了。
陸時城選擇結束通話,並暫時屏蔽她,他實在沒工夫搭理妻子這股更年期綜合症一般的野蠻勁兒。
老同學笑:「是子墨?她還在《新風度》那個傳媒集團?」
關於夫妻兩人的事兒,故舊基本清楚,無非是門當戶對,利益結合。這在圈子裡太正常不過了,婚姻背後,是整個家族的長遠考量。
「是。」陸時城笑了笑,「越來越難纏了。」
可不管夫妻關係如何,陸家和岑家的生意往來一切照舊。前幾天,老丈人還在諮詢他中盛銀行信託基金的問題,看那意思,岑父似乎不打算直接把財產分配給繼承人,想走家族信託的路子。
「想過離婚嗎?」老同學直言不諱。
陸時城很乾脆:「沒有,跟誰結婚都一樣,只要不太過分,我願意和子墨過一輩子。」
「其實,有問題溝通一下,雙方都能過地舒適些,雖然說,」老同學清咳一聲,「我知道說了對你毫不起作用。」
陸時城垂眸,輕輕轉動咖啡杯,面色冷清,眼神憂鬱。
「其實,我並不能算討厭她,只是對她毫無感覺,如果沒結婚,也許還能成為普通朋友。」
「嗨,你喜歡過誰啊?陸時城,你倒說說,你小子喜歡過誰?依我們看,你除了愛你自己,女人對你來說,就是用來消遣的。」老同學抱肩笑看他,一針見血,「照理說,子墨算得上頂級美人了,你照樣不拿人當回事兒。」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的美人,」陸時城抬眸,不知怎的就想到雲昭,「雪膚紅唇,每一根頭髮都美,」他有些出神,「你不曾見過她,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
老同學愣了愣,一道詫異的目光向陸時城投去,笑他:「呦,陸總什么女人沒見過,這說的誰?下次回國我得會會是什麼樣兒的仙女。」
笑完,意識到什麼,問:「不會養起來了吧?我記得,你跟女人一向分的清,沒養情人這毛病的。」
陸時城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玩味和自得,反問道:「我養起來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