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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暗示明顯, 陸時城笑著撫了撫她面容姣好的臉蛋, 說:「我有朋友來了,抱歉。」說完, 掏出手帕拭了拭嘴上沾到的口紅印子。

    全身而退的非常快,他轉過臉,揚手沖盧笑笑打個響指,頭一偏, 示意她過來。

    女人不太甘心,再想和他說話, 陸時城已經一副厭世的模樣冷漠無情。

    只好離開。

    「看什麼呢?到了怎麼不過來?」陸時城餘光睨她一眼,他太傲慢了,盧笑笑心想,翻臉不認人的速度永遠沒有底線。沒辦法, 陸時城光芒萬丈,女人總會無條件包容他,哪怕他狼心狗肺,毫無感情,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他出來買醉的時候並不多。

    盧笑笑腦子裡翻滾著日曆,算這什麼日子,都不對,因此很難揣測這個男人又被什麼人什麼事什麼情景刺激到了他那根脆弱神經。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和佳人的纏綿嗎?我就說,你其實適合辣妹,那些……」盧笑笑強撐著玩笑,下一句還沒出口,氣氛就死掉,陸時城側過臉,面上的表情漸漸靜止。真可怕,當他面無表情時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你。

    冷入骨髓。

    盧笑笑也笑不出來了。

    「陸時城,麻煩你別這麼瞧著我,我受不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比如說你今兒個是哪裡心情不好了。」她一本正經告訴他,「你知道,你說什麼我都會好好聽著。」

    陸時城又要了一杯。

    「笑笑,雲昭想和我戀愛,我可能答應她了。」他說這話時,覺得整顆心都被鋒利的某樣器物深深刺傷。

    盧笑笑目光掠過一陣恐慌,她面無血色:「你說什麼?」

    甚至都來不及高興陸時城難得用這麼親密的語氣喊「笑笑」。

    「你聽見了。」陸時城淡淡重複,酒液剔透,他心裡是說不出的荒曠。

    「我知道,我是聽見了,陸時城,」盧笑笑脊背發涼,麻麻的,從上到下,一竄到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說著,開始拉扯他想把人帶走。

    他倒沒拒絕,步履沉沉地出來,帶著微醺的醉意,世界變得模糊美麗比清楚直視它時要可愛很多。

    盧笑笑想攙他一把,被拒絕。陸時城一定是壓抑到變態了,盧笑笑絕望的想,以至於他現在都出現了臆症。

    一路上,盧笑笑握著方向盤滿腹心事,後面是跟著打拍子哼歌的陸時城:

    You have forsaken All the love you\'ve taken

    Sleepin\' on a razor,There\'s nowhere left to fall

    嗓音頹懶綿長,綿長的可以延伸到遙遠的過去。盧笑笑的心臟被他哼出的歌詞,狠狠撞擊著。一路上,陸時城都在低聲唱,迷幻懷舊的藍調,可媲美原音。

    他哪裡都不願意去,沒辦法,盧笑笑只能把陸時城帶回自己的公寓。買了一次性內褲,給他拿新毛巾新牙刷,什麼都備好,陸時城簡單沖個澡,倒頭睡了,在盧笑笑過來給他調試枕頭時,她聽見他在呢喃。

    聲音痛苦。

    小心趴伏下來,湊近傾聽,她心裡重重一跳,這是第一次聽見陸時城在神志不清狀態下呼喊這個名字,他是哪種人呢?就是在睡夢中也不會泄露內心秘密的那種男人,盧笑笑眼睛酸澀,溫柔地順了順他的頭髮。

    在關掉床頭燈的剎那,猶如電擊,盧笑笑忽然就想通了陸時城的那句瘋話,她徹底僵硬在原地。

    A大的女學生,叫雲昭。

    這樣的夜晚,有人期盼在黑暗中實現最深刻的相會,天不遂人願,陸時城在雲昭死去的十七年裡,她一次不曾入夢。

    相反的,職工樓里,雲昭卻輾轉一夜沒休息好。第二天,在她苦練怎麼和付冬陽提分手這件事時,付冬陽居然找了她。

    兩人晚上十點約在A大研究生公寓,單人間,空調暖氣獨立衛浴電視一應俱全。雲昭推門時,雙手直顫,她知道自己不對可還是要做這件事,對,無論和陸時城在一起與否……

    付冬陽正在收拾書桌,一堆剛列印出來的材料,校對好,確定無誤,給裝訂了起來。

    A大的研究生公寓,雲昭是第一次進到內部,條件優越,和本科生博士都同在底蘊深厚的老校區。

    她很拘謹,迅速掠一眼裡頭大致輪廓,付冬陽看看她,說了聲「你坐」之後倒水遞過來。

    「如果我不找你,雲昭,你打算什麼時候找我?」付冬陽兩臂交叉,抱肩靠在柜子上。

    直截了當,什麼遮遮掩掩都沒有。

    昨晚,交情不錯的學弟一臉凝重地跑來告訴他,見到雲昭和一個開賓利的男人在車裡接吻。本來,學弟只是大致掃一圈,完全是因為學校這邊停輛賓利,多看幾眼而已。男生對車總是敏感的。

    至於車裡風月,男孩子也沒那麼八卦去探究。

    可車裡下來的是雲昭和陌生男人,那男人……怎麼說呢?渾身上下充滿了金錢的味道,男生對金錢也總是敏感的。

    那麼,學長這是被綠了?簡直欺人太甚,雲昭儼然成了最女表氣的綠茶,學弟思來想去,還是通知了付冬陽。

    雲昭臉通紅,手裡幾乎把玻璃杯捏碎,她眼睫垂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認識那個男人很早了吧,」付冬陽譏諷地看著她,「雲昭,這就是你所謂試著相處的原因?發生關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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