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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4:38 作者: 蔡某人
不錯,陸時城強吻了她,是至深者,是深潛者,他讓她渾身血管都要迸裂了一樣。但這是錯的。
學校臨近期末考,又逢雨天,圖書館人滿為患。因此,路上學生並不多。雲昭逼自己不去想陸時城,努力記起付冬陽實習的事情,她拿出手機,上面已經有他的信息:
我回到學校來了,你在哪兒
微信看完,雲昭抬頭就看到了撐傘的付冬陽,在不遠處,迎面走來。
「陸先生,失陪。」她不忘跟陸時城客氣下,既然還要去浮世匯,雲昭想,那還是不要因為這件事得罪他比較好。
就這樣吧,他應該是有身份的人。也許,車裡是試探自己的態度,現在自己明確拒絕了,陸時城總不會再胡來。
看著雲昭輕巧向年輕的男孩子跑去,陸時城停在原地,他打量兩人片刻:
付冬陽的勃勃野心隱藏在眉宇之間,屬於年輕人的那種。A大出過幾個甚為成功的創業人,顯然,這成為一個標杆,付冬陽和無數個身負才華的年輕人一樣,想加入這場充斥著各種狩獵和反狩獵的叢林遊戲之中。
而現在,付冬陽是中盛證券投行部的實習生,從無數份實習申請中脫穎而出。中盛招聘實習生同樣條件苛刻:全日制碩士是最基本的,只考慮名校,另有言簡意賅的附加條件。
陸時城第一次留意到實習生的情況。
第006章
和老丈人再談生意,在家就好了。
陸時城開車帶岑子墨回岑家,一路梧桐樹影斑斑駁駁,從岑子墨精緻的臉龐上時速時緩地滑過。她在車裡始終不曾放鬆,以她個性,開美容院或者干點什麼都好,無拘無束最重要。
但因為陸時城,她硬是擠進新世紀傳媒從零開始學起。實際上,她對一切正經事都不感興趣,只想吃喝玩樂。《新風度》是少數屹立不倒的財經類雜誌,雖然整個傳媒集團也開始商業轉型,建立付費牆。
這是她可以無形之間和陸時城保持聯繫的唯一方式,她對金融毫無興趣。遠遠沒有一個包、一支口紅來的直觀。
上次專訪,她坐到陸時城面前,看他西裝革履、姿態閒適,活像高傲皮毛光亮的某種動物。
岑子墨迷戀他一絲不苟嚴謹專注時的狀態。
所以,她那顆心還是跳得亂七八糟。
此刻,她在裝模作樣地看各種最新資訊。
可私家偵探告訴她,陸時城在暴雨天氣里和一個年輕姑娘激吻。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以後,副駕駛只能我坐,你想帶女人接吻車.震麻煩去後排,你不覺得噁心,我噁心。」岑子墨忽然冷冷拋出這麼一句,陸時城淡淡開口,「好。」
他永遠都只會說「好」,懶得爭執。
岑子墨心跳又劇烈起來,扭過頭,看這個男人完美的側顏,她在幹什麼?以她的背景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要吊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岑子墨發現,自己越來越沉不住氣,這讓她也瞧不起自己。
兩人在沉默中回到岑家小洋樓。
按照慣例,陸時城跟岳父去書房談話,邊品茶邊交鋒。
金達上品地產集團,是岑家的。前兩年突然風波不斷,牽涉人員眾多:投資人、股民、當地官員,其中也包括曾是其債權人的中盛。岑父外出避禍一年多,如今,由中盛牽頭,給其提供上百億的援助計劃。
這是個巨大的套利機會。
在危機中看到機會,是陸時城最敏銳獨到之處。
岑家母女兩人便在沙發上聊天,岑母顯然對女婿不滿,皺眉說:「時城手下那幫子高管,一個個的,都跟千年沒吸過血的蝙蝠一樣,就是有本事縮金達,他這不是趁火打劫嗎?一家人也不放過,你爸說他真是說對了,他就是美帝培養出來的一頭惡狼,有本事留華爾街騙全世界的錢去。」
越說越離譜,岑子墨心裡本就有氣,一時也不搭腔。陸時城手裡有幾個高管是從別處挖來的,最擅長處置不良資產,金達成了練手工具。
不出所料,岑母話題一轉,回到要孩子上:
「你跟時城到底怎麼回事兒?三年前就說要孩子,這都……」
岑家無男丁,只有岑子墨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幫岑父打理生意的是大伯家的堂哥,岑父視如己出。岑母卻不這麼想,到底是外人,如果女兒能生個外孫……唉,那也是陸家的孫子,岑母一陣心煩意亂,又開始遺恨自己當初沒能生男孩,到頭來,家大業大,全都是外人的。
「媽,我工作很累,頭疼,讓我睡一會兒成嗎?」岑子墨臉色變得蒼白,打斷她,歪向母親懷抱克制著眼淚。
只有她和陸時城知道,為他,她流產三次。醫生已經警告,再流產,就真的要不上孩子了。
因為陸時城不願要孩子。
他真是冷酷罪惡到極致。
每一次,都是岑子墨偷做手腳,然後以失敗和遭罪告終,她終於漸漸死心。
「你這孩子,」岑母嘆氣,摩挲著她的頭髮,「一說正事就迴避,時城那些事,你以為我和你爸真不知道?不說他,就說你,跳舞喝酒吸菸沒事也往酒吧里瞎混,你們兩個是比著荒唐嗎?」
一席話,說的岑子墨又煩又悶,她倏地直起腰:「我清白得很,我雖愛玩兒,可自問從沒跟任何一個男人亂搞過。您是我親媽嗎?拿我和陸時城比?他沒上過其他女人的床您信嗎?他敢這麼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