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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5:01:11 作者: 盛世白衣
眼神語氣間儘是輕蔑,「怎麼?又想打我。來啊,打啊。今天要麼你打死我,要麼,打完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舒母氣的直哆嗦,「好啊,你現在為了這個野小子要和我脫離關係了是吧?」
「和阿遠有什麼關係?你總是這樣,出問題了總會往別人身上推。這樣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舒茵越說越委屈,「你這些年來有管過我,有關心過我嗎?有陪我過過一次生日嗎?」
「我怎麼不關心你了,我那麼拼命的工作賺錢,就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舒母覺得心寒,「你看看你穿的衣服,每天車接車送享受的生活,不知道比你身邊的其他人強多少倍。」
舒母說完,還有些鄙夷的看了眼張修遠。
舒茵搖了搖頭,覺得和她現在這個家庭真是格格不入。她垂頭喪氣,再無之前的鬥志,「還打嗎?不打我上去收拾行李,從明天開始我去住校。」
最後的最後,舒茵當然沒能去住校。舒母斷了她唯一的經濟來源,連住宿費都不給。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舒茵知道金錢獨立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畫面陡轉,一下子來到了他們的大學時期。
在最後一刻媽媽改了她的志願,最終他們也沒能共赴青海,她到底還是失約了。
他們一個青海一個天津中間隔著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距離,火車最快的一趟是二十四小時十九分鐘。
他們像所有異地戀那樣,極度想念,極度不安,極度彷徨。他們每天打電話發微信,可是人不在眼前就無法緩解那心中的情緒。
這些情緒時刻折磨著他們,他們彼此都感受到對方在極力控制著,不想給彼此壓力。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他們難過。
張修遠節假日會跑過來看她,雖然他們家條件不差但是對於阿遠的零用錢還是十分控制,為了能多看她幾次,阿遠往往是坐著火車從西寧到西安,再轉車到天津。
那時一天一夜的奔波似乎對於人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為能見到喜歡的人轉眼就能生龍活虎起來。
他們有時還會出去旅行,在彼此的城市出發,再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重逢。舟車的勞頓全都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化解。
他們安分守己,會牽手會擁抱甚至親吻,可是卻從來沒有打破最後的那道防線。
其實舒茵是願意的,可是張修遠卻微笑的說:「怕你沒安全感,等什麼時候把你娶回家,那時候……不會再放過你了。」
「那你一定要把我娶回去,不然我就是別人的了。」舒茵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對未來的彷徨,還是激動。
可是即便這樣,他們那種焦躁的情緒仍然存在。每次放假回家,他們兩個人都被家裡看的特別緊。
舒母看不上張修遠家,而張修遠家長也瞧不上舒母每日如母老虎一樣。兩家人生意上多少有些交集,彼此間沒少擦出矛盾來。
張家小生意對上舒母自是占不上便宜,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事出為何。是以張修遠在家的日子十分不好過,張母十分嚴厲讓張修遠和舒茵分手。
可是這些都被張修遠瞞下了,他每天還是會悄悄的和舒茵打電話,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時間久了,哪怕舒茵再怎麼心大也會明白。況且她的心思全都在張修遠的身上,本就敏感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為難。
從那以後,她儘量讓自己再乖一點,懂事一點。電話里不抱怨委屈,不再像以前那樣撒嬌的說想他。
因為說了,阿遠就一定會跑過來找她。哪怕車票賣光,站也會站過來。
舒茵不是沒想過和自己媽媽求情,可是換過來的卻是對張家更大的打壓。那個時候她隱隱明白,這似乎已經不是她和阿遠這件事的問題。現在大概已經演變成了大人家互相看不過眼,但是卻把她和阿遠推出去,成為她們開戰的理由。
直到現在,阿遠還是一個字都沒和她說過。
在有一次她問阿遠今天吃什麼的時候,阿遠忽然頓了一下,然後笑的有些刻意,「吃的可好了,大盤雞哦。在外面吃的,肉多的都吃不完。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帶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停住,「算了,太遠了不好走。等畢業以後,我帶你飛過來。計算機專業畢業以後很好找工作的,我去看今年校招大一點的地方都是八千起步呢。」
舒茵嘴角帶著笑,可是眼圈卻紅了。她暗自深呼吸,不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出她的異樣,「是嘛。」
從什麼時候開始,阿遠竟然已經會為了錢和發愁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阿遠會對她說謊了。
他根本沒有出去吃,又或許他連飯都沒吃上。
阿遠從來沒有說過謊,所以剛剛他的話實在太過反常,太刻意了。
是不是他們兩家的戰爭已經到了----張家要威脅阿遠和她分手,不然連生活費都不給的地步了。
其實舒茵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張家早就停了張修遠的生活費。他現在用的錢都是自己獎學金、參加比賽、出去做兼職編簡易程序得來的。
舒茵輕笑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邊說著邊給他支付寶里轉了500塊。她手裡也沒有多少閒錢,舒母就是怕她出去找阿遠,每個月定時給她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