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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52:42 作者: 發條瓶
而藏貞與曜淵來到溴夷,卻神色微驚。
原本涌動著海水,作為交通道路的河道完全乾涸,而縱深五丈的石板堆砌的河道之內,蔓延著藍色的涓流。
那涓流從每一間屋舍中湧出,再匯入河道,直至遠處蔓延。
曜淵指尖微抬,捲起一縷河道中的細流,對藏貞道:「是修為與靈氣。」
藏貞頷首屏息,四下張望。
溴夷如今一片死寂,只留河道之上風拂樹的沙沙響聲,在此時,卻更教人心慌。
突得,藏貞拉住曜淵的手臂,指向左前方的一間屋舍,道:「碧色涓流!」
一片藍色涓流中,只有這一線不同。溴夷都是蛟,這唯一的碧色涓流應當就是泫瀟。
兩人顧不上檢查附近屋舍,徑直凝出靛藍色的長劍與紅黑長刀,瞬行至那個碧色涓流的起點。
珊瑚搭建的長方形門板緊閉,曜淵以仙力為引,輕輕推開那扇門。
現在明明是白天,溴夷四面環海,光線充足,可是推開門,反而有一片紅光射出,陡然間,將曜淵的白袍銀甲都映成了晶亮的紅色。
藏貞探身而入,看向屋內的瞬間,神色警惕起來。
屋內地磚之上,有一塊巨大的樹冠狀紅色晶石,它泛出炫彩光澤,只一眼,便讓人感受到那石頭的光如有實質,像是無數跟枝條牽扯人心,拉著人不自覺靠近。
竟是天海淵陣眼第一層珍寶窟中的石頭!
而在這晶石根部,有一團小小的碧色身影平躺在地上。
泫瀟像是歪倒在地的水桶,從她身下流出源源不絕的碧色涓流。
藏貞和曜淵已經應付過珍寶窟,此時心中格外警惕,倒也沒受到蠱惑,兩人快步上前,就見泫瀟雙眼緊閉深陷昏迷。
藏貞拖著她的頭將她抬起,才發現泫瀟背心就像有了一個無形的洞,那碧色涓流就是她的修為,正不受控制地湧出。
好在泫瀟粉圓的小臉還泛著生機和光澤,曜淵虛虛探上她的經脈,對藏貞道:「只是一時靈氣空虛才暈過去,並未傷及根本。」
藏貞鬆了一口氣,一指點上泫瀟的背心,才發現有一股微弱但持久的吸力牽引著,趁著泫瀟昏迷,將修為與靈力組成的碧色涓流不斷抽出。
她指尖捲起紅黑魔氣,對著那涓流一切,登時,她的魔氣就像一塊板子,擋住那股微弱的吸引,涓流也就不再溢出。
藏貞抬眸看向曜淵,同時將泫瀟穩穩放下,道:「是那人先拿珍寶窟的晶石控制住泫瀟,她在天海淵陣眼中沒有進過珍寶窟,難免被貪念迷惑。而後,他又以仙力為引,攫取泫瀟的功法。」
曜淵點點頭,他靛藍色長劍一掃,「咔」幾聲脆響,那代表貪念的紅晶石瞬間碎成粉末。
兩人一個阻止功法被吸收,一個粉碎晶石斷絕貪念引誘,暫時確保了泫瀟的安全。
藏貞起身,長刀點地,刀身的煞氣將地磚衝出一片小凹陷。
她看向曜淵道:「展意玉沒有驗出問題,到底對他鬆懈了,若你我搜了他的身,便不會任由他帶出這些礦石。」
曜淵沉吟,又道:「未想到,問題不在於他,而在於佛珠。」
一個來回,兩人心中都有了底。
兩人銳利的眼神望向門外,河道之中還有涓流不絕,沿著河道還有近百間屋舍,恐怕都是這樣的情況。
仙軍與魔軍在趕來的路上,泫瀟暫時也沒有危險,藏貞與曜淵不多做停頓,徑直出門,面向河道中還在緩緩流域的涓流。
藏貞長刀在手裡轉了轉,旋即對著中間的河道大開大合地一斬,紅黑魔氣分成兩股,像是沾了水的錦緞一般,緊緊貼在河道側壁,各個珊瑚屋中流淌的修為被堵截。
似是證明兩人推測,原本流淌著修為的出口被魔氣封死,而那魔氣似乎被一個泵抽1吸著,冒出一個個半橢圓的凸起。
藏貞看了看河道,挑挑眉,對曜淵道:「你我一人一側?」
聞言,他手中靛藍色長劍一盪,無數小短劍縈繞在長劍之上,遠看像是一團跳動的霧氣。
曜淵捏了捏藏貞的手,不帶其他,只是鼓勵,低聲道:「好。」
藏貞點頭,斂住神色,同時長袖一振,手中紅黑刀側也生出許多小刀,各個躍躍欲試。
兩人異口同聲道:「出!」
隨著這一聲起,兩人同時瞬行而出,似白色與紅色兩道虛影飛躍在珊瑚林中。
藏貞與曜淵每上前一步,便有凝出的小刀和小劍便直直穿透珊瑚屋的門板,留下規整利落的一圈空洞,屋內各色詭異的亮光從洞1□□1出,像是驟然打開無數彩燈。
接著,「噼啪」的聲響從屋內傳來,似無數個禮炮在其中綻放。
兩人擔心溴夷蛟族醒轉後看到珍寶窟的石頭又被迷惑,同時,仙魔二軍稍後趕到,他們也不想令族人接受貪念拷問。
是以,一路瞬行,也要把這晶石一一擊碎!
而隨著兩人飛掠動作,珊瑚屋後的樹林緊隨搖曳,風聲更響,與爆破聲和四圍海涌浪奔聲混響一處,似是大戲開幕前的緊湊鑼點。
疾行兩盞茶時間後,規則排布的珊瑚屋消失,接著河道埋入碎石和斷木中,而兩側三色樹越發濃,極目遠眺,能看到一處五十丈高的小山。
河道以外,有藍色涓流的殘韻施迤,將一掌高的草株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