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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52:42 作者: 發條瓶
    曜淵挑挑眉,心說不愧是他的藏貞,與他一樣快得發現了要訣。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對這場仗怎麼打已經心中有數。

    四面八方捲土重來湧上來的金甲軍,宛若黃沙埋過來,曜淵看向藏貞神識的方向,道:「不如逼他狗急跳牆。」

    藏貞笑道:「你剛才親我的時候,就打算好了吧。」

    曜淵握著長劍的手腕轉了轉,又面向敵軍方向,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這笑難得帶了邪氣和恣意,配他染血的玉面剛好,藏貞神識頓了頓,飛快地在他面頰貼了一下,像是一個靦腆的親吻,接著飛回身體。

    神識回歸,藏貞側眸,竟然洛合還趴風裡沒敢站起來。

    其實以洛合的仙法,下個定身訣直立起來不難,可是她卻不顧仙家風度,老老實實匍匐在地,只時不時含嗔帶怒地瞪藏貞一眼。

    洛合養尊處優慣了,身處危險戰場,此時下意識挑了最穩妥最輕鬆的辦法——如果罡風絆倒了我,那我就在原地趟著。

    藏貞懶洋洋動動手,對著她下了個隱身障。

    倒不是聖母心爆發了,而是怕她稍後嘰嘰歪歪,亂了她和曜淵的計劃。

    此時,戰場之上,在曜淵的指揮下,銀甲眾人換了打法。

    每當金甲軍靠近,眾人便全力施為,用仙力把金甲軍吹出十丈去,趁此機會,曜淵用全部仙力凝結青灰色迷霧,眾人再將變成冰的迷霧菜刀切瓜一般砍碎。

    而當金甲軍從遠處奔來時,他們再次把金甲軍吹出去,如此反覆。

    這樣並不能造成對方傷亡,不過是在拖延,為的就是給曜淵足夠時間消耗青灰色迷霧。

    而東極除了不斷施展迷霧,別無選擇——

    只要他停下,金甲軍對上銀甲軍直接開打,一定沒有勝算。

    曜淵的計策無疑是有用的,不過幾個來回,那青灰色霧已經肉眼可見地變得稀薄。

    陡然,一聲蔑笑迴蕩在烈風呼嘯的戰場,曜淵嗤笑著看向高居戰場之外的東極——

    只剩最後一次,那青灰色霧,就要被曜淵全部凍結耗盡!

    東極的鷹鉤鼻都氣歪了,逐漸陰鷙的三角眼看向對面。

    他紫紅的薄唇詭異一彎,接著金袍無風自動。

    東極飛身穿過戰場,直取而來!

    他像是餓極了的禿鷲,渾身上下因氣怒而顫抖,穿過萬岐關凹陷,像一串金色火星迅疾落在藏貞面前。

    東極陰狠一笑,大手抓住藏貞的肩膀,直接飛掠回到原地!

    畢竟是天帝,年輕時也上過戰場,眼下銀甲軍正一邊小心懸浮著,避免踩到冰面脆弱的地方,一邊揮劍砍青灰色霧凝結的薄冰,壓根沒有餘力去救帝君的心上人。

    眾人焦急看向曜淵帝君,只見他還是專心施為凍結迷霧,當下心情激盪又同情——

    帝君舍小家為大家,當真見者動容!

    而被東極抓住的藏貞一邊裝作瑟瑟發抖,飛過曜淵頭頂的時候,還抽空極快地對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方才曜淵當著眾人面親吻她額頭,就是要引起東極注意,讓他認識認識曜淵的心上人長什麼樣。

    當戰局頹勢明顯時,東極自然會故技重施,像第二次仙魔大宴拿洛合當擋箭牌一般,抓住她威脅曜淵。

    直接打爆東極不難,難的是撬開他的嘴,所以兩人必須演一場戲。

    所以她才會將洛合隱身,就是怕洛合尖叫引起東極注意,如果東極秉持「來都來了」的心思,把洛合也抓走,到時候若洛合情緒失控,反倒教他們的戲不好演。

    很快,藏貞和東極便到了靠近仙都的萬岐關一側,還不等東極發話,藏貞先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扒著地探出頭對下面聲嘶力竭道:「帝君!救~我~!」

    她情真意切,字字泣血,直教曜淵眉毛抖了三抖。

    那廂,青灰色迷霧已經清除乾淨,獲勝只是時間問題,曜淵給連山與廉毅傳音讓他們主控戰局,便一個飛身向東極處去。

    眾將本就被藏貞淒涼婉轉的聲音喊得心有戚戚,如今見帝君要去英雄救美,紛紛嚴陣以待,決心此戰必勝,一定不能耽誤帝君的姻緣!

    知道藏貞真實身份的廉毅、浮雲華與連山不知道曜淵魔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困惑地點點頭,在紛亂戰場中目送曜淵。

    而萬岐關邊緣,東極見到曜淵飛來,闊步上前。

    他手中摸出謫仙鞭,破空發出「刺啦」之音,前所未有的超強攻勢像是要開山斷海一般,向著曜淵掃去!

    東極知道,再厲害的強者,保持曜淵這樣的長時間輸出總會仙力不繼,曜淵此時正是虛弱,絕對撐不住謫仙鞭全力一擊。

    他等的就是這個趁人之危的機會!

    而在他背後,藏貞冷艷一笑,指尖黑紅魔息隱去色與形,速度快於謫仙鞭,在謫仙鞭仙力距離曜淵一指時,迅速凝成保護障,同時丟出一個障眼法——

    萬岐關中激戰的眾人,只見謫仙鞭一路火花帶閃電劈向曜淵帝君,他們自知趕不及上去阻攔謫仙鞭,心中都捏緊了。

    然,謫仙鞭像是撞上了無形的牆,一陣電光噴濺,似無數星辰自其中激發而出,灼人的煞意四下涌開,眾人鎧甲都被壓出凹坑。

    片刻,只見帝君毫髮無損,負手而立。

    可是,在東極看來,確是另一番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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