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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52:42 作者: 發條瓶
    藏貞想起當年自己拿走了赤艮丹,還威逼利誘曜淵立下靈契盟,好不威風!

    而如今,不僅要等曜淵抽魄,從火樹離坤域出來之後還得靠採補曜淵仙力續航,內心一時唏噓。

    感受到曜淵涼涼的目光掃來,她當下訕訕道:「你瞧,這兒地脈稀疏,赤艮丹不在這個方向。」

    她當時鎖定了赤艮丹方向就目標明確,直奔那個方向去了,其餘地方也沒有詳細探查過,這裡的地脈看起來也不算粗厚,怎麼看都不像是赤艮丹附近的樣子。

    見曜淵扭過頭去,不再多話,藏貞也縮縮脖子,樂得收聲,兩人只一心一意向前。

    逐漸,眼前又是一片混沌。

    藏貞心知這又是仙魔二域的邊界,從這洞窟竟是離開了九霄長天!

    倒也不意外,再強的大能,如果要與東極聯繫,都勢必留下線索,她不認為有人能在曜淵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一點。

    她抿住唇看曜淵一眼——

    這人走一步看十步,可太精了!

    而在視野里出現新的景物之前,耳邊先是灌入了激烈的水聲。

    聲如漩渦猙獰就在眼前,一股子濃厚的濕氣噴了兩人一臉,藏貞只覺頃刻之間順著頭髮都要滴出水來。

    在混沌邊界,也是隧道的盡頭,兩人陡然停住腳步。

    藏貞眼中瞬逝微妙的訝然,與曜淵對視,兩人眼中都帶上探究之意。

    畢竟撫羚州中,那青灰色霧吸收功法,與她和曜淵經歷的一處十分相像——

    混沌的另一邊,是一片汪洋,只從洞1窟1口也能見到洶湧的水波像是要將人攪碎一般翻動。

    而這水色,是詭異而熟悉的紫粉色。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謝謝你支持正版,不離不棄^^

    ☆、第五十九章

    兩人現在縮小身形, 無法窺得全貌, 眼下看來,就像是有一片沒有起止終點的巨大的紫粉色幕布攔在面前。

    曜淵收起掌間的藍色仙力燈,他的白衣都被映成了粉紫色, 看向藏貞道:「這是天海淵陣眼。」

    藏貞點點頭, 眉間業火一下一下閃爍著,似也在苦思。

    她一邊凝出保護障, 一邊對曜淵道:「看來, 要去找泫瀟和東川聊聊了。」

    天海淵陣眼之中,兩人並沒有發現大能。

    而展意玉與謫仙鞭或澄機鏡相同,同屬上古一脈, 即便是捅破造化的大能也難逃其察,曜淵對東川用了展意玉,也發現他並沒有說謊。

    但無論如何,天海淵的事情, 沒有人比今日天海淵之主泫瀟和陣眼中孕育出的白澤東川更加了解。

    突然間, 藏貞聚起魔氣的手一頓,略睜大眼對曜淵道:「此處是天海淵陣眼, 功法無用。」

    也就是說, 保護障根本就不能避水!

    她想了想, 對曜淵斟酌道:「要不咱們往回走走,劈開地面出去?」

    曜淵卻是挑挑眉,腳下微動看向她,道:「你不會游水?」

    藏貞一噎, 一來魔域沒有大好河川,二來她用火用得多,哪裡想到還有需要親自鳧水的一天!

    她的凝滯就給了曜淵答案,他張開雙臂面向她,道:「進來,抱穩,稍後閉氣。」

    藏貞看了看曜淵,又想了想如果退回去,破開大地,然後落在仙界中,再從仙界前往天海淵確實有些多此一舉。

    形勢比人強,現在搭曜淵的順風車好像是最快的路子。

    念及此,她故作瀟灑地將長袖往身後一擺,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接著像是一根鋼鐵桿子一般平移到他懷裡,大開大合地一手攬住他。

    手中,隱隱的熱意透過衣服穿到手心。

    雖然兩人有更親近的接觸,但卻是第一次攬上曜淵的腰,他看起來十足瘦削,卻帶著比想像中更加彭勃的力量感。

    藏貞突然就紅了臉,忙側著身子另一隻手掩住口鼻,順便擋住面頰。

    曜淵垂眸看她,藏貞臉頰的淺紅色在白皙的指縫中更加明顯,一路沒什麼表情的清冷臉上總算揚起一點細微笑意。

    他一隻手按著她的背心,像是推一把燙手的火,一下將她按在懷裡,道:「走了。」

    下一秒,曜淵帶著她踏出混沌,兩人踏出洞1口1的瞬間,身形同時回歸正常,視野開闊了,天海淵陣眼傘狀的結構也完整地展示在眼前。

    藏貞只敢看了一眼,便死死閉住眼睛。

    無論是誰,對未知的、不在控制內的事物都難免覺得恐懼,更何況是一隻日天日地的功法都用不出來的活了幾千年的旱鴨子。

    她只覺冰涼的海水十分靈性地專門往鼻子鑽,哪怕她把臉都壓平了都攔不住。

    淦!

    這該死的身不由己的感覺!

    陡然,溫熱的手按住她的頭,讓她的臉貼在帶著濕意檀木香的胸膛,接著,這隻手保持著不疾不徐的速度,有節奏地輕拍她的後背,是沒有任何攻擊性和目的性的安慰。

    一下一下,並著胸膛上傳來的心跳,就是她如今的全部依仗。

    她閉著眼,根本不知道曜淵是如何動作的,只知道陣眼不斷卷吸著想要吞沒二人,而曜淵則全身緊繃發力,像是一塊溫熱的古檀木,帶著她水平向外遊動,掙脫陣眼的圍捕。

    她只能貼著他,水把他的肌肉線條全部勾勒在身畔,微涼水流順著她的衣袍向下滑動,耳邊天海淵陣眼的水流攪動都成了縹緲的背景,只有他的心跳是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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