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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46:50 作者: 明月聽風
    劉綜道:「我剛才詐出消息後,再問問題, 林月就發覺不對了。她現在什麼都不肯說。我再繼續問。」

    「行。」歐陽睿掛了電話。他的車子終於開到「啟明號」前面。

    邱寺在甲板上, 有貨箱等物做遮擋,他勒著一個瘦小的少年,槍抵在那少年頭上。那少年身上有血,一臉驚恐。

    黃岳隊裡的特警有兩人手持盾牌在船下試圖登船, 邱寺大聲威脅,將那人質脖子勒緊。人質喘不上氣來,臉憋得通紅。

    那兩名特警往後退了點,邱寺這才把人質脖子鬆了松。

    「那人質什麼人?」歐陽睿問現場警員。

    「船長的兒子。」警員道,「船長現在還在船艙里。」

    「黃隊。」歐陽睿忙與黃岳招呼。

    「知道了,這船隨時有開走的可能。」黃岳應著,他們在飛奔,尋找狙擊位置。

    「邱寺。」歐陽睿拿著擴音喇叭與邱寺喊話:「一切都結束了。你不要再做傻事。我們抓到了林月,抓到了柳雲,還有阿關,所有人都抓到了。你走不掉的,不要負隅頑抗,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滾開!」邱寺大聲吼,又對身邊那個對講機喊話,「開船啊!」

    那個人質少年放聲大哭。

    貨船隆隆地啟動起來。

    歐陽睿繼續勸說:「邱寺,別做傻事。你走不了的。放了人質,停下船。」他轉頭問警員:「能跟船長聯繫上嗎?」

    警員搖頭:「船長看到兒子被劫持就聽邱寺的跑船艙駕駛室了,他沒聽我們的,答應邱寺為他開船。」

    歐陽睿皺眉頭,繼續喊話:「邱寺,我們談談,你這樣走不掉的。我們談一談。」

    黃岳的目標是碼頭管理處的三層樓頂。他的另兩個隊員在另一個方向的一座吊塔上。

    「二號狙擊位就位。」隊員在通訊頻道里報告,「船已經開起來了。貨廂擋住了,沒有狙擊視線。」

    鄒蔚跟著隊長黃岳狂奔,上樓頂後兩人迅速找位置。鄒蔚架槍,黃岳迅速伏地,他握著槍透過狙擊鏡尋找目標,鄒蔚單膝跪著用望遠鏡觀察。

    鄒蔚報上了風速、坐標位等信息,黃岳平穩著呼吸,輕聲道:「我看到了。」

    瞄準器里的十字緊緊咬住了邱寺的身影。

    歐陽睿讓碼頭負責人安排了小艇準備追人,又通知了水警。直升機也調了過來。

    船並沒有駛遠,只駛到了江中心便停了下來。船長從駕駛艙出來,跟邱寺激烈爭執著什麼。看起來他想在那個位置讓邱寺先放人。

    邱寺揮舞著槍,勒著手裡的少年。

    黃岳平靜地握著槍,手很穩。在他這個角度,看邱寺的身影看得很清楚。邱寺的身後是江面,江的對岸是林立的高樓。

    現在的大都市,樓宇太多了,多得把地平線都擋住。

    但這個角度,卻在兩個樓宇中間看到蔚藍的天空,天空里還飄著雲,像潔白的羽毛。

    邱寺激烈大罵,突然,少年奮力掙脫,向船長跑去。邱寺毫不遲疑,向他們舉起了槍……

    黃岳扣下了板機。

    子彈破空而去。

    邱寺倒下。

    少年撲進了船長的懷裡,船長把孩子護住了。兩人吃驚地瞪著邱寺的位置。

    鄒蔚一直用望遠鏡看著:「中了。」

    「中了。」黃岳跟歐陽睿道。他站起,收槍。

    歐陽睿乘小艇領著人登船。

    高速路的管理站內,林月顫抖著唇,最後終於落了淚:「好吧我說。我說。柳雲和我一直是合夥的,我在鎮上和市里幫她探消息。阿生是我兒子,他是我兒子。我女兒病了,陳家不管,村里沒人管,看著她病死。阿生和我都恨,沒人照應我們。我們缺錢,太缺了。柳雲對我們很好。阿生跟著她干,她會把所有東西都給阿生。我們年紀都大了,總要有接班人。邱寺是假名假身份,年齡改過。真的,他是我兒子,你讓我跟他聯絡,我勸他自首。柳雲不願走了,她放不下,她要把一切都了結掉。她讓我和阿生走。讓我跟阿生聯絡吧,我勸他自首。」

    劉綜給歐陽睿打電話。

    歐陽睿蹲在邱寺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黃岳的槍法很準,一槍斃命。手機響,他接了起來,聽完了劉綜的話,他嘆息:「來不及了。」

    農貿中心。

    韓舟的傷被緊急處理,打上了點滴,抬上了推車。

    「她怎麼樣了?」韓舟沒能看到柳雲的情況。

    「她自|殺了。」倪藍告訴他。

    韓舟沉默了一會:「也挺好。她一直被關著,無論別人是她老大還是她是別人老大,她都被關著。我要是她,我也不想餘生再被關著了。」

    「還別說,挺夠膽的。」倪藍夸柳雲。

    徐剛正好過來,看著這倆。他還想評價一句可惜柳雲沒能接受法律制裁,看這倆的樣,肯定跟他聊不到一起去。

    韓舟和倪藍都回視過去。

    徐剛板板地道:「藍耀陽在外頭。」

    倪藍轉身就跑:「我先走一步。」

    韓舟也被急救員推走了,救護車就在門口等著他。市場地下室因為爆|炸的緣故不少燈滅了,有些還一閃一閃的。有段路昏暗,空氣中還有著火|藥的味道。韓舟躺在推床上看著天花板,覺得很有些壓抑的氣氛,他乾脆閉上了眼睛,失血讓他虛弱,他很快就迷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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