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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12:10 作者: 煙二
    商執起身,意味深長地笑:「是方便你?還是方便我?」

    愈發不正經了。

    溫輕雪剜了他一眼,默了幾秒鐘,嚴肅地提議道:「商執,要不,你還是把那串佛珠戴回手上吧?」

    「怎麼了?」

    「……讓佛祖訓你。」

    第051章

    跟隨商執去書房的路上, 溫輕雪就在為「畫什麼」而犯愁。

    既是要裝裱起來掛在商屹凱那宅子裡的,畫人物儼然不合適,畫動物、靜物又未免顯得小氣, 畫風景為佳,可氣勢磅礴的寫意山水圖實在是考驗技巧和天賦, 溫輕雪不敢班門弄斧。

    耐著性子與商執商議一番, 最終決定還是畫些江南的景致。

    商屹凱年輕時在平江住過一段時間,對江南水鄉的風景念念不忘, 前些年身體好的時候, 得空還會去平江和舊友小聚……再美、再壯闊的景色,恐怕也敵不過小橋流水,粉牆黛瓦, 園林花窗。

    為了給從未去過那座城市的溫輕雪找靈感,商執從書櫃裡翻找出一本精心保存的相冊,裡面是一些他陪商屹凱去平江遊玩時拍下的照片, 再往前翻,還有當年他在聞鍾書院研學時與昔日同僚們的合影。

    比對著照片, 溫輕雪終於將聞鍾書院Foolish 4一一對上號, 可看來看去,還是覺得那個表情嚴肅的商姓少年最合乎自己的心意。

    審美可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她甚至能夠篤定, 如果自己當時在聞鍾書院,也一定會垂涎商同學的美色--如果少年的他沒有那樣孤僻又古板的話。

    話又說回來。

    如果她早一點出現在他的生命里,也絕不會放任他變的孤僻又古板。

    從相冊里挑出幾張比較有代表性的風景照遞給溫輕雪,商執忽而沉著氣提議道:「有機會的話, 真想帶你去平江走走。」

    又試探性地沉默。

    看著照片裡的青石板路和烏篷船, 溫輕雪展露出興致:「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去一趟呢, 順便去聞鍾書院……」

    她瞄了身邊男人一眼,來了個大喘氣:「……隔壁的小廟拜一拜。」

    商執笑著應聲:「好。」

    這便算是做了約定。

    就在溫輕雪收回目光、打算繼續端詳手裡的風景照時,耳邊又響起男人不知真假的一句話:「順便一提,那是一座姻緣廟。」

    對於商執的「話鋒一轉」,早已有了抗體。

    溫輕雪撇嘴咕噥道:「你自己都說那裡沒什麼香客,肯定不靈。」

    商執垂目,旋即又笑:「等你我去了,便靈驗了。」

    *

    按著挑選出的照片確定好畫面布局,兩人取來畫材,這便準備開工。

    書房裡有一張明式平頭畫案,商執介紹說是什麼馬蹄足,霸王棖,溫輕雪聽得雲裡霧裡,內心默默感慨,許應是張價格不菲的老物件,再定睛一看,特意為她作畫備好的筆墨紙硯也絕非凡品……

    壓力無形增大,連提筆都是顫顫的。

    薄如蟬翼的宣紙在畫案上鋪展開,溫大小姐難得露了怯,遲遲不敢下筆:「很久沒畫過了,手生。」

    商執則站在一邊,挽起衣袖,擺開了研墨的架勢:「不著急,慢慢來。」

    溫輕雪點點頭,深吸了幾口氣。

    商執沒再說什麼,轉而站在小姑娘身後、抓過她的手,一併捏了墨條,貼上雕刻有青松白鶴紋樣的端硯,不疾不徐地細細打圈--對於鍾愛書法的商執而言,研墨的目的並非是急於出墨,而是一種靜心凝神、提升專注度的過程,然而,對於許久沒有接觸過這些的溫大小姐而言,則是神遊時間。

    墨條富有節奏地在硯台上輕輕摩擦,阻力自指尖一路上傳至小臂,細潤的墨汁仿佛帶著油光,要將兩人緊貼在一起身影倒映出來……

    磨合。

    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詞。

    再尋常不過的場面,也生生叫她看出幾分色/氣。

    溫輕雪一愣,打退堂鼓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今天,要不就……算了吧?」

    商執停下研墨的動作,略顯訝異:「為何?」

    從氣息到溫度再到聲音,那種被他掌控的感覺愈發強烈,雙頰微微發燙,溫輕雪遮遮掩掩地給自己不合時宜的臆想找理由:「我再趁這幾天練練手,畢竟是送給爺爺的禮物嘛,我、我想儘量畫得好一些……」

    說著,她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拉開將兩人過近的距離。

    覺察到小姑娘情緒不對,商執並不想強人所難:「也好。」

    只是嘴上說了,行動上卻並沒有表示。

    他仍是圈著她。

    溫輕雪艱難地在商執的雙臂間轉了半邊,甫一抬頭,才發現明暗難辨的情緒正在男人的眼底流淌。

    似是醞釀了許久般,他低垂著眼,薄唇一碰:「但東西已經擺出來了,若是什麼都不做,豈不可惜?」

    要做什麼,才不枉費這一大桌子的筆墨紙硯?

    溫輕雪面露不解。

    不等發問,商執便將她掰向自己,托著她的腿稍一用力,將人送上畫案。

    輕呼一聲,溫輕雪扶住了他的雙肩,繼而感覺的到,過分寬鬆裙擺被撩起,兩條細腿被拽動著從銳角變化為鈍角,元兇卻被堆疊的輕薄布料掩飾了罪行--她反應過來,為什麼是這條裙擺很大的娃娃衫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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