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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12:10 作者: 煙二
    介於這層關係,溫輕雪最後還是妥協充了個會員。

    像是要對的起花出去的錢一般,溫輕雪將腿收到沙發上,儘可能擺出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商執見狀,將一側肩膀抵了過去。

    溫輕雪遲疑片刻,最終乖乖地倚靠在了對方身上。

    或許是光線太昏暗,或許是沙發太舒服,或許是點在角落裡的薰香惹人迷醉,總之,新一集電視劇還沒看多久,原本脊背繃緊的溫輕雪便漸漸放鬆下來,軟綿綿地貼著身後的人形靠墊。

    劇集正好演到高/潮,男主恢復神格,殺上天界,想要從男二手上搶回自己心愛的女主……溫輕雪看的很投入,清淺的眸子亮亮的,興奮之際,還會不受控制地捏緊拳頭,憑空揮動幾下。

    商執聽了她的解說才明白一點劇情,指著屏幕里仙氣飄飄的白衣男子問:「這個就是男主角?」

    溫輕雪邊吃車厘子邊點頭:「嗯,我之前參加一個品牌方舉辦的線下活動時見過他,真人超級帥!我當時挺粉他的,他有次進組拍戲,我還偷偷翹課跟著大粉一起探過班,給全組工作人員買了咖啡和小蛋糕……」

    確實是富家千金才有的闊氣。

    商執不動聲色揚了下眉。

    溫輕雪的聲音還在繼續:「那個演魔族的男三號我也見過,我在楠豐有個關係不錯的小姐妹,她辦生日轟趴把人給請了過來,結果,那傢伙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我是溫家人、我表哥手上有不少時尚資源,就要了我的微信,隔三差五找我聊天發自拍照……」

    確實是富家千金才有的苦惱。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糾結著是否要握住:「……後來呢?」

    「後來我就脫粉了呀。」

    「嗯?」商執的心情好轉些許,「為什麼?」

    「我不喜歡目的性太強的男人。」

    溫輕雪答得坦然。

    商執卻愣了愣,試探著伸向她的手停在半途。

    大概是想起了傷心事,溫大小姐頓時沒了看電視劇的心情,目光在茶几上審視一周,最後翻了薯片的牌子,拆開一包,咔哧咔哧:「唉,明星太容易『塌房』了,還不如去粉『紙片人』,喔,『紙片人』就是我畫的那些不存在的小說、漫畫、動畫角色……」

    雖然感覺有十隻吉祥圍在身邊嘰嘰喳喳,商執依然很有耐心地聽著,等她jsg低頭吃薯片時才插了句話:「我忽然在想,或許,你可以畫一幅畫送給爺爺當做壽辰禮。」

    算是靈光一現。

    「啊?我的畫?」溫輕雪一愣,「給年近八十的老人家送二次元美少女圖……不合適吧?」

    「不能畫別的嗎?」

    「畫美少年就更不合適了啊!」

    要是被賓客們看見,那可真是孝死你我。

    商執伸出一根手指在溫輕雪額頭重重戳了一下,打斷她的怪異腦迴路:「我聽你爸爸說過你會畫國畫,還跟著陳善生老師學過一段時間?你畫畫,我題字,再找人裝裱起來,我相信爺爺會很喜歡這份禮物的。」

    商執口中的陳善生是楠豐赫赫有名的國畫大師,可人家功成名就,早就不收徒了,只是看在溫蓬的面子上才偶爾指點一下溫輕雪的畫技。

    談不上跟學。

    想到這裡,溫大小姐有點兒心虛:「我的畫又不值錢,拿不出手的。」

    頓了頓,她又小小聲嘀咕:「……等我死了以後說不定能升值。」

    毫不意外,她又被商執戳了一下額頭:「爺爺不缺體面,也不缺錢--你我的心意到了就行。」

    溫輕雪思考再三,最終決定隨了他的願。

    「好吧,那我這段時間抽空準備一下國畫要用的畫材,找找手感……」

    商執心有餘悸:「缺什麼讓謝律去買,我書房裡有畫案,你就別往學校的畫室跑了,免得遇到一些『不合法』的追求者。」

    知道他又在揶揄尹良彬那場別有用心的表白,溫輕雪哼哼一聲,像是答應了,又像是在賭氣。

    隨即支起身體,用薯片塞住了他的嘴。

    商執重重咳了兩聲,眉心緊擰。

    ……是芥末味的薯片。

    溫輕雪「噗嗤」笑出聲,迎上男人嗔責又無奈的眼神,她應了聲:「好啦,我知道啦,以後我在學校里會和尹良彬保持距離的,說到做到--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

    「不是。」

    「嗯?」

    「薯片……嗯,有點辣。」儘管嘴裡說著辣,商執還是將溫大小姐饋贈的芥末味薯片吃了下去。

    看到男人越皺越緊的眉頭,溫輕雪有點愧疚,琢磨著討好他的方法:「我給你表演一個美少女變身!」

    說罷,她迅速將兩枚薯片銜在嘴裡,弧度相悖、邊角相貼,擺成那種類似「大於號」的形狀,看上去有點像……

    鴨子的嘴。

    只見溫輕雪順勢屈膝跪坐在沙發上,垂於身側的雙手,很有節奏地搖晃起來,如果還能說話,恐怕此刻還能聽到她捏著嗓子發出「嘎嘎」的叫聲。

    鮮有被女孩子這般哄過,商執不禁失笑。

    溫輕雪喜歡看他笑,漂亮的眉眼隨之彎了又彎。

    商執笑夠了,忽然俯身過去,叼走她唇間的一枚薯片……

    同一個口味,同樣又辣又嗆,但這一次,男人似乎吃得很愉悅。

    短暫相貼又迅速分離,徒留溫輕雪滿臉寫著茫然,感覺仿佛是有一隻蝴蝶在自己的鼻尖上扇動了一次翅膀……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又羞又惱,忙不迭去看商執,果不其然,在始作俑者的薄唇間發現了「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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