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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12:10 作者: 煙二
    看了眼溫輕雪來時的方向,蘇阿姨疑惑:「溫小姐, 你昨晚睡的客房啊?」

    她點點頭。

    蘇阿姨將抹布攥在手裡, 小心翼翼地問:「……和少爺吵架了?」

    溫輕雪一愣,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只是拜託她收拾一下客房--至於那些洗漱用品, 暫時就先放在那邊。

    無疑是承認了什麼。

    蘇阿姨也沒好多問,只嘆了口氣,說少爺脾氣雖然古怪, 但人品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溫輕雪尬笑兩聲,瞄了眼旋梯轉角的位置,暗忖著, 一等一的好人品會把女孩子按在那裡親嗎?

    腹誹間,她又想起了另一樁事:「對了, 蘇阿姨, 如果你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客廳里有木頭珠子……」

    「是有的,還不少吶。」蘇阿姨連連點頭, 「珠子我都攢起來放在一隻果盤裡了,在餐邊櫃的第二個抽屜里,也不知道找齊了沒有。」

    溫輕雪道了句「辛苦」。

    那種佛珠串大多是一百零八顆,她打算回頭去數一遍, 要是缺了、少了, 那還得再仔細找找--既然東西是自己弄壞的,那就得想辦法彌補, 不管商執是否需要賠償。

    想著心事,溫輕雪還沒走到餐廳門口,便看見商執端端正正坐在餐桌邊,手裡還捧著張報紙。

    報紙……

    行吧,至少報紙上的文字是簡體中文,不是甲骨文。

    腹誹完畢,她打算戰略性撤退--早餐吃不吃無所謂,但大清早的,實在是沒有精神頭和男人鬥嘴。

    本想著找到了靈魂伴侶和酒肉搭子,就能不再夢見塑料老公,沒想到陰差陽錯……

    反正,經過昨晚那麼一遭,商執大有在她夢裡安營紮寨,生根發芽,賴著不走之勢。

    聽聞動靜的商執抬了眼,先發制人:「……躲什麼?」

    溫輕雪腳步一頓,積攢了一晚的羞赧登時蕩然無存,反駁道:「誰躲了?」

    暗自鼓勁,調轉方向,走進餐廳,拉開椅子,端好碗碟……所有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分毫不帶猶豫。

    商執勾了勾唇:「昨晚在客房睡得好嗎?」

    帶著點兒賭氣的意味,溫輕雪頂著黑眼圈,響亮地回答:「特別好,非常好,從來沒有過的好!」

    他笑了笑,看穿不點穿:「嗯,有我的功勞。」

    溫輕雪:「……」

    確實有商執的功勞。

    若不是被他抓包、被他說教、被他強吻,自己何必躲去客房將就一整晚?

    回憶起昨晚那一個,不,那兩個吻,溫輕雪莫名又開始升溫,說來奇怪,明明是在半醉半醒、半推半就的狀態下做jsg了親昵舉動,眼下,自己竟然還能清楚地想起來商執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和表情……

    說是烙印在腦海中也不為過。

    真要命。

    強行將目光從男人臉上移開,溫輕雪佯裝研究骨瓷海碗裡裝的吃食:早餐是蘇阿姨包的薺菜豬肉餡餛飩,老平江的做法,飽滿的元寶大餛飩浸潤在淡雞湯里,再撒上紫菜碎和雞蛋絲,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慾。

    商執放下報紙,起身執勺,替溫輕雪盛了一碗餛飩。

    她微微蹙眉:「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商執接了話:「沒關係,吃不完留給我。」

    溫輕雪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低頭,垂目,別彆扭扭地用白瓷勺攪動著餛飩,她暗自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在商執面前亂了陣腳:不就是接了吻嗎?難不成被他親幾下,嘴就髒了、不能用了,話不要說了,飯也不要吃了?

    不至於。

    沒必要。

    想到這裡,溫輕雪憋著股勁,故作淡定地開始吃早餐。

    兩人一個賽一個沉默。

    直到溫輕雪擱下白瓷勺說時間不早了,要收拾東西去學校:上午十點有兩節工藝美學史的課,算算時間,差不多得出門了。

    商執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又將她碗裡沒吃完的餛飩撥弄到自己晚中:「晚上還回來住嗎?」

    溫輕雪沖他露出不解的神色,尋思著,自己也沒說不回來住吧?

    對方慢條斯理地解釋:「你不是每次一生氣,就喜歡待在宿舍不回家嗎?」

    溫輕雪直喊冤:「我哪有!」

    商執點點頭,像是認同了她「確實沒有」的說法:「好,既然晚上還回來住,那我去接你……」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那些情侶乃至夫妻間該有的日常恩愛行為,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商執如是想。

    然而,事與願違。

    溫輕雪沖他眨了眨眼:「你不用來接我--我可沒說過,今晚回來住。」

    看著面前男人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她如同狐狸般眼眸狡黠一轉:「……就算我不生氣,也喜歡待在宿舍不回家。」

    掰回一局。

    溫大小姐揚起得逞的笑容,起身離席,徒留一個瀟灑的背影。

    *

    溫輕雪確實打算在宿舍「苟」一段時間。

    畢竟,商宅太危險。

    特別是在了解到商執雙唇和腹肌的真實觸感後,她在夢裡經歷過的那些細節變得愈發具象化。

    甚至,還想了解更多……

    溫輕雪迷迷糊糊地聽課,眼神根本無法聚焦到黑板上,不幸被老師拎起來回答問題,也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坐在教室後排的蔣捷一行低聲發笑,看她笑話,她默默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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