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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45:18 作者: 白日上樓
鄭菀挑挑揀揀,決定找個好郎君刺激刺激,以觀後效,畢竟連門房老李養的大黃狗都知道提著後腿兒圈地盤,便不知這少年劍君會不會給她也按個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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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八日,崔望果然沒來。
他沒來,鄭菀也沒去,只是日日修書一份,讓鏍黛著人送到國師府的門房,也不是什麼黏黏膩膩的情詩,便每日記錄下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偶爾抒發下當日心情,好或不好,快活或不快活,偶爾問候下對方,不過不論寫了什麼,最後總是會加上一句:
「盼君一顧。」
鏍黛不知小娘子寫了什麼,可這一封一封的書函大搖大擺毫不遮掩地往國師府遞,國師府又大門緊閉,一封回函都無,倒叫京中上下對之前「鄭氏菀娘受國師青眼」的傳聞生了疑,開始盛傳起「鄭家小娘子一廂情願,痴心妄想」的謠言來。
「著人送去國師府。」
鄭菀將書函放入檀木盒,連著最近親手打的劍穗也一同放入,遞給鏍黛。
「小娘子----」鏍黛滿臉不情願,「便要送,咱們悄悄兒的,京中、京中……」
「傳的甚是難聽?」
鄭菀娥眉微蹙,「難聽便難聽罷,這些日子,咱們聽過的又何止這些?何況,他們說的也不錯……」
她幽幽嘆了口氣,「崔先生對我……」
鏍黛替這樣為愛所困的小娘子揪心,絞盡腦汁地將京中盛傳的一些怪事拿出來叫她分心。
「小娘子可知道,前些日子梁國公次子可是倒了大霉,先是起夜沒看清楚路,一跤跌進了府中的養荷花的水塘,摔折了胳膊腿兒,那腿兒叫大夫看過,從此怕是不得用了,仕途也絕了。」
她這話一出,竟見小娘子兩眼亮晶晶的,嘴角翹得高高的:
「哦?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老李他兒子前日送信時瞧見的,說來也怪,還有幾戶人家的小霸王都倒了霉,不是平地跌跤破了相,便是在青樓里跟人起了衝突,叫人打傷了……」
「篤篤篤----」
這時,在門外伺候的胭脂敲門進來,遞來一份邀貼,「容怡亭主生辰,後日要燕春園大辦,請小娘子後日務必過去呢!」
「咦,往年亭主的生辰,可不曾大辦的。」
「有甚稀奇,明年她也要及笄了,大長公主準備相看起來了,可不是要緊著些。」鄭菀接過拜帖,翻開看了眼,便叫胭脂回話,她到時一定去。
鏍黛倒是想到了另一處:
「小娘子,如今京中傳聞不大好,而且與燕春園隔一條街的,便是那御賜的國師府。若國師大人去的話,小娘子你……」
「崔先生不會去。」
鄭菀言之鑿鑿道,不過在第二日的信箋上,還是認認真真地詳述了對此宴的嚮往與期待,只是在最後,落了一點兒愁緒在紙上。
第16章 巧作勢
「國師大人,首輔府又來信了。」
門房小趙顛顛兒地過來,將來自首輔府的檀木盒子呈給了崔望。
他家大人一向神神秘秘的,可自打前陣子從上林宴回來,便再沒遮過臉,在小趙看來,大人便是那寶相尊嚴的一尊活菩薩活神仙,能跟一般人計較?
可再不計較,也不能前頭笞了人家、退了人家親,現在看他家大人好性兒,又轉運了,便一個勁兒地塞函表情吧?
鄭家這位貴女臉皮也忒厚了。
小趙看著國師大人淡淡地「唔」了一聲將檀木盒子收回袖籠,跟從前一樣垂眉順目地恭送人家走。
若非知曉他家大人有每日在中庭閒站一會兒都會的習慣,小趙都要誤以為大人是特地在這兒等鄭家的書函了。
崔望回到了書苑。
他先是闔目修煉了會,可這凡人界濁氣過重,委實不是修煉之所,便是梅園那株雷擊木,他煉化完剩餘一點雷意,也不適合修煉了。
崔望於是便又睜開了眼睛。
日頭偏西,打到沉檀木製的桌案上,留下一道金色的影子。他視線落到了被影子籠罩這的精緻小巧的檀木盒上,四四方方,還鏤了一朵木芙蓉於上。
崔望打了開來。
盒中臥了一封桃花箋,淡淡白粉,恰似三月里的桃花初綻,紙頁打開時,還有股盈盈桃香撲鼻,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見信如晤:
崔先生近來可還安好?昨夜下了好生大的一場雨,今晨醒來,院中海棠居然開了一片,贈先生一枝。」
崔望從盒中果然取出了一支海棠。
大約是路上顛簸,紅艷艷的海棠花瓣已有些蔫,凋了一半下來。他隨手扦插入博古架上的一隻青花瓷瓶里。
「阿耶朝會回來時路經順安樓,給菀娘帶了金絲饢餅,配了一壺上好的梨花白。梨花白清冽甘甜,滋味甚美,可惜崔先生不在府上,否則菀娘必請崔先生吃上一盅。
菀娘閒著無聊,打了一個劍穗,崔先生看看可還歡喜?
後日便是容怡亭主生辰,阿耶終於答應肯讓菀娘去燕春園參宴了,可惜近來府中多事,菀娘還未做上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