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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4:43:18 作者: 二月啾
再加上柯函寫字的時候非常的用力,考試的過程當中,路過的監考老師都在看他,擔心他是不是要把手上的這塊板子給寫穿了。
沐恆看著柯函出來,朝著他伸出了手。
這一次他們誰都沒有提前交卷。
所以是一起從考場裡出來的。
後面還跟著用考場裡的斷網設備背著老師玩掃雷的楚白月,她該會的都寫了,不會的也湊合著編了,能寫不能寫的都寫上了,最後窮惡無聊,掃了五分鐘的雷,一局沒贏。
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柯函跟沐恆,本來要上去說話的。
但是今天她爸過來接她回家了,所以她停頓了一秒,還是調轉了方向。
一時半會的,應該也不會出問題……吧?
當天晚上,晚飯都還沒有吃,沐恆就被送進了醫院。
幾個跟他以前比較熟的朋友聽見了直升飛機來上學的奇葩消息,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沐恆,但是打了個電話過去,沐恆的手機沒人接聽。
於是,圈子裡拐彎抹角地去打聽沐恆到底怎麼了。
要知道,他平常雖然懶得出現在公開的場合,但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還是非常的平易近人的,無論是煤老闆來的暴發戶家的孩子,還是富三代老書香門第的孩子,在沐恆這裡,基本上都能混得開。
沐恆從小就是個人精。
所以聽說沐恆回首都了,大家一群混得混好的好,都打算至少得請沐恆吃頓飯。
沐恆當年走得急,壓根兒就沒有跟大家道過別,跟什麼似的。
後來聽他說是為了回去陪家裡的老人家,家裡的老人家身體不好,沐恆的爹媽也是天上到處飛的,怕身邊老人家等急病來了連個簽同意手術的人都沒有。
一整個圈子都在打聽,最後打聽到了屠秀玲那裡。
沐恆被送醫院也不是什麼新的病,還是老問題,他疲勞過度,身體雖然好著,但是亞健康太致命了。
柯函坐在他身邊給他肩膀看著他靠住他的肩膀睡著,最後快要下車的時候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沐恆怎麼叫都叫不醒。
本來他們是要去醫院看柯阿姨的。
但是,一下車就變成了送沐恆去搶救。
也還好是私立的醫院,沒那麼多的人,也不怎麼占用公共資源。
最後因為沐恆他媽就在醫院,沐恆跟柯阿姨就被安排進了一間雙人病房裡,也好搭兩天伴——還能陪「丈母娘」坐會兒,算是刷刷好感度。
沐恆人沒醒。
吊瓶先打上了,心跳平穩,呼吸均勻,一看就是睡著了,醒不來。
旁邊坐著毫無豪門夫人形象的沐夫人,她搬著個小板凳坐在柯女士的病床旁邊,跟她一起追劇。
女人之間的友誼來得很突然。
只要你跟我一起追這部劇,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姐妹了。
沐恆沒醒,柯函就變成了兩位公用的兒子。
「柯函,點個外賣,奶茶,我喜歡的你都知道。」
「小柯呀,你身上的錢夠不夠用呀,阿姨可能過段時間還要出去談生意,會比較忙哦,我們恆恆就交給你照顧了哦。」
「哎——蘇姐你跟他客氣什麼,他身上有錢,每個月讓他爹打撫養費過來的,我全劃他帳戶上了。另外,我的那點兒基金期貨股票,賣了的錢全給他了,沒必要給。」
「小柯這麼好的小孩子,錢還是要給的,錢不能不給夠,千萬別省著花,我們家別的沒有,只能給你一個恆恆跟錢了,你就收下吧。」
「別別別!別給他錢,他拿了錢指不定怎麼花呢……這孩子……他沒什麼生活經驗。蘇姐你要是想照顧沐恆,那還不如把錢給保姆呢,雇個保姆來,沐恆這孩子那還不給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
柯函:「……」
本來他覺得他媽跟別人的媽是不一樣的。
但是現在一看,實際上全世界的媽都是一樣的。
一旦討論起孩子的問題來,無論多麼沒有邏輯多麼沒有條理的話跟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說的出來。
沐夫人跟柯女士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一邊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抹眼淚,一邊對柯女士道:「我們家恆恆的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但他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把你們家小柯帶到歪路上來,是我們家恆恆的錯,但我好歹也是個當媽的,孩子犯錯了,大多數都是我們沒有教育好。你要是心裡有什麼氣,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跟我說,我替你打恆恆那皮孩子。」
柯女士:「啊這……」
柯函:「……」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沐恆。
柯女士眼看著沐夫人坐在小板凳上,毫無形象地聲淚俱下,忍不住按住了對方,對她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家柯函從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柯函:「???」
我怎麼就從小就不是好東西了?
柯女士:「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從小就有點毛病。他對尖銳物體有嚴重的精神過敏,而且還……他小時候就喜歡戴美瞳,特別非主流!」
柯函:「???」
我親媽?
這是親媽能說出來的話嗎啊這?
你怎麼不說人家沐恆非主流呢?
哦,對,柯女士並不知道沐恆當年是真的做過一段時間審美發揮不穩定的非主流,不僅審美不穩定,甚至連走路上都要帶著鋼管——不是跳舞就是打架——沐神風評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