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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儀便將手機的聲音調成靜音。

    段衍很快就睡著了，他的睡著的時候和醒著的時候完全不同。

    醒著的時候渾身都是勁兒，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的，虎牙尖尖的抵著唇瓣，笑意燦然，陽光的像個小太陽。

    睡著的時候又像是一隻蜷縮起來的小貓一般，他應該是習慣側睡，臉右臉壓著手，濃密纖長的睫毛合上，像是一把小扇一般的，靜謐又美好，讓人感覺他就像是一碰就會碎的水晶。

    這樣的少年總會讓人心底發軟。

    姜儀有些控制不住的靠近他，少年的呼吸十分輕微，微暖的呼吸像是暖風似的。牆上的時鐘發出細小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姜儀忍不住輕輕伸出手指，那修長白皙的食指微顫著觸碰到少年緋紅的唇。

    他眼底的墨色愈發的深沉，指尖輕揉著少年的唇肉，驀地將手撤開，微微握成拳。

    段衍家的沙發並不高，姜儀半跪在沙發的下面，他輕輕靠近少年，雙手撐在少年的身側。

    心臟的鼓譟聲愈發的明顯了，像是有一隻鼓在他的心間被敲響了一般，一刻也不肯停歇。

    姜儀喉結微動，嗓音微啞的在少年的耳畔輕念道：「段衍，小衍。」

    無人應答，少年的呼吸十分平緩，應當是睡熟了。

    姜儀眸色愈發深沉，他輕輕湊近少年的面容，很緩慢的，像是害怕驚醒少年一般。

    姜儀指尖微顫，直到兩唇相接，他才像是喟嘆一般微微舒展了眉頭。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微微舔·舐少年紅潤的唇瓣。

    少年濃密纖長的睫毛微顫，姜儀卻還未注意到，他輕輕撬開少年的唇，試圖·侵·占他的唇·舌。

    段衍並未睡熟，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他，但他太困了，所以他並沒有應。

    過了一會他混混沌沌的感覺到有人伏在他的面前，唇上也有些許異樣的感覺，隨後便是溫柔細緻的侵·略。

    段衍一驚，直直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姜儀閉著眼睛纏·綿的吻住他的唇。

    段衍一懵，直接一把推開姜儀，右手則是不停的擦拭著唇上濕潤的感覺。

    姜儀被他推的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半摔在地上。

    他這才知道少年並未睡著，但暴露了就暴露了，剛好他也是想要表白的。

    姜儀剛抬起頭，卻看見少年拿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他，他的眼神凝著冰霜一般，往日的陽光粲然仿若消失了個一乾二淨似的。

    「姜儀，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衍的語氣帶著些不可思議與怒火。

    姜儀面容一僵，他直起身，站在段衍的身側，眉眼十分認真的道：「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實話實說了，段衍，我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眼神就沒法從你身上移開了，一看到你心臟就跳的很快，我喜歡你的一舉一動。」

    「喜歡你和我說話的樣子，喜歡你跟我發信息讓我好好學習、照顧自己的樣子，喜歡你為了救我不顧一切的樣子。」

    「之前我說我有一個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你。」

    「我可以，追求你嗎？」

    段衍的眼神中帶著些不可思議，他像是完全沒想到一般，在聽到姜儀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十分果斷的道：「不可以。」

    姜儀聽到這句話眼神就是一黯，像是星辰墜落了一般。

    段衍看了他一眼，微微握緊拳頭道：「姜儀，我不喜歡你，我一直拿你當兄弟。」

    「你不要追求我，我不喜歡男人，我會覺得噁心。」

    姜儀愣愣的看著他，心臟處像是被刺穿了一個大洞一般，冷颼颼的風直往裡鑽。

    他微微握緊拳，眼眶都有些微紅。

    段衍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昨天剛和她在一起。」

    「姜儀，我們是好兄弟對嗎？你不要鬧了，你······」

    姜儀眼神微垂，他嗓音有些不穩道：「能別說了嗎？」

    段衍一愣。

    姜儀抬眸直直的看向他，那雙黑色的眸子微微濕潤，周圍一圈的眼眶全都紅了，他俊俏的面容都有些微微的扭曲：「求你了，別說了。」

    段衍驀然，有些茫然的看著地面。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喜歡他呢？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姜儀微微靠近他，一字一頓的道：「我的喜歡就讓你這麼噁心麼？」

    段衍握拳，一聲也不吭。

    姜儀驀地輕笑道：「段衍，我就是喜歡你，我他媽就是犯賤喜歡你，哪怕你說我噁心我都喜歡你。」

    「況且，世界上也沒有絕對的事，你現在不願意也不代表以後也不願意，我可以等。」

    段衍輕聲道：「以後也不願意呢？」

    他說著抬眸看向姜儀，眼神已經有些冷靜下來了。

    姜儀心冷了幾瞬，啞聲道：「那我們走著瞧。」

    段衍：「·······」

    *

    姜儀走了之後段衍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他沉默的捂住自己的雙眼，很是很沮喪的模樣。

    「小空，你在嗎？」

    小空微微探頭，輕聲道：「我在，小炮灰、段衍你沒事吧？」

    段衍放下手，忽的問道：「他為什麼會喜歡我？他該喜歡的不是陸哥嗎？我就是個炮灰，我他媽就是個炮灰，他為什麼會喜歡上我？」